第47章  瘋了
    顧老爺子和顧延眼底染上不可置信，饒是兩位平時不動如山，此時也被驚在當場。
    顧頤欽出生時，大腿上有顆紅色的痣，兩人印象也頗深。
    這事隻有顧頤欽從小在身邊的人知道。
    這女人竟然會知道大腿有痣……這種如此私密之事。
    顧淩辰的女人他們還能信幾分，要是那個平日性子寡淡的顧頤欽瘋了吧？
    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
    怎麽半點風聲也無。
    兩人探究的目光看向顧淩辰，隻見那人原本偽裝淡漠的眼底仿佛有黑色漩渦急劇流轉，極度的冰冷駭人。
    他攥著筷子的骨節發白，唇邊隱約有笑意，卻冷沉。
    他豁然起身，眼底是風雨欲摧的陰暗情緒。
    “我還有事，你們慢用。”
    而顧頤欽想到這裏，他也有些愧疚。如果在頤欽小時候接回老宅撫養，他會不會不至於被南文琦教成這個樣子?是不是也不至於患上人格分裂？
    房間裏一時間變得沉寂，半晌顧老爺子才開口。
    二選一，他隻能這樣選擇。至於淩辰……
    在這位老爺子麵前，陳山都不由得擦了擦汗。
    上好的鳳凰單樅擱置兩人麵前，溫容臉上是恭敬的微笑，然後親自將師傅陳山請來。
    不等剩下三人再探究，那人已經大步離席。留下顧老爺子與顧延麵麵相覷，而顧鬱尋還是笑的風輕雲淡，溫潤的眼底隱隱有些意味深長。
    陳山聽說後立馬風塵仆仆趕來診所室。
    顧老爺子不客氣冷哼一聲，“回國了怎麽不和我們說一聲？”
    不妙。
    “除非其中一個人格自願消失，並兩人都有融合的意念，才可能融合。”陳山如實道。
    “真是長大了翅膀硬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顧家沒人了。”
    顧老爺子心底想著也不是滋味，又繼續開口。
    不過顧頤欽的反應有點奇怪，是錯覺嗎？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說，“知道了。”
    -
    一周後，a大。
    “難道不可能融合？”顧老爺子說。
    “你和文琦常年待在國外，對頤欽關心太少了，老二家那孩子說的女人也不知到底是他哪個人格的。他談戀愛了，你怎麽不知道？”
    “給我查近日夜爵發生了什麽事，沿著顧鬱尋查。”
    就連病情再次複發，也對家裏半分消息不露。
    “顧先生，顧家那邊知曉了您的病情。”
    陳山無奈笑笑，這也是顧頤欽交代過不要和任何人講。
    顧老爺子坐在書桌前，對顧延開口。
    可如今不說願不願融合，誰又願意自願消失？
    兩人眼底是沉沉的複雜之色。一時間空氣靜寂可聞，許久後顧老爺子才開口。
    “如果非要消失一個，盡量保住主人格。”
    陳山說，“我明白，老爺子，您放心，副人格取代主人格的情況也是非常少的。”
    聽聞這話顧老爺子冷笑，“這都是怪誰，我好好的寶貝孫子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們！還以為病好了，沒成想十年竟然再次複發！”
    顧延：“.”
    見陳山不說話，顧老爺子心裏也清明幾分，冷哼一聲。
    就當有了兩種性格的孫子。
    晏媺兮走出教學樓，就看見那人站在不遠處盯著她。
    他臉上是努力維持平靜也無法掩飾的陰沉，頭發淩亂十分，高定西裝也失了一絲不苟，渾身散發著冰寒的氣息。看見她那時就大步往這邊走了過來。
    送完客，陳山給顧頤欽撥電話。
    “顧先生是.怕您二人擔心。”
    說起這個，他就一陣心痛。
    沒等她裝沒看見轉身跑掉，他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將人帶進一旁無人的教室裏。
    談完後，陳山恭恭敬敬將二人送走。
    顧延接下父親的數落，低聲說，“文琦這些年因為愧疚不太敢見他，而且，他並不想見我們。你也知道，他現在長大了，反而對我們的關心完全.漠然無衷。”
    聞言陳山肅穆了臉色，沉沉將情況道來。兩人聽著眸色越發沉重。
    空氣中的水汽越來越重，濕漉漉的，仿佛要凝結成雨點飄落下來。
    他沉沉的眸子看向遠方天空，冰邪寒涼的目光不加掩飾。
    這是怪罪他不往顧家這邊通信了。
    新簽的設計師？顧頤欽的女人？
    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樣。
    -
    用完餐，顧老爺子很快將顧鬱尋打發，和顧延來到書房。
    “想後悔已經晚了，不如想怎樣彌補，”他將佛珠捏的更緊，語氣不容置喙，“你去查他身邊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麽人，如果不是亂七八糟的人，也不必太過幹涉。還有，明天你和我親自去拜訪溫容。我要了解頤欽現在病情的所有情況。”
    “他這病什麽情況了？”
    “不知兩位貴客要登門拜訪，有失遠迎啊。”
    單從顧老爺子和顧延的反應來看，那女人所說的大腿有痣還真不是胡謅啊。那個女人.和顧頤欽關係絕對非比尋常。
    三月的陰天，烏雲如霜地聚積在天空，將湛藍的天幕完全遮蔽。風中彌漫著陰沉的氣息，樹葉和花草在陰風中瑟瑟發抖。
    “如果真的沒有辦法，就算共存，也沒有關係。”
    顧老爺子冷笑，“畢竟是親媽，讓她回來吧。”
    -
    次日，溫容的心理診所室迎來這兩個不速之客。
    可他沒辦法怪任何人，顧家的鐵血教育一向如此，就連顧延小時候，也是這樣走來的。
    顧淩辰沉著臉走出顧宅，立馬打了一通電話。
    顧老爺子還是冷著臉，顧延正襟危坐坐在他身側。老爺子將佛珠一撩，嚴肅開口。
    顧延應下老爺子的要求，又道，“文琦.要讓她回國嗎？”
    牆上掛著些曆史悠久的字畫軸，窗台上放著幾盆鬆石盆景。精致的木質茶幾上放著一套古董茶具，一旁是一盞青銅古董台燈。
    聽見顧老爺子的話，眾人都十分驚詫，但還是點頭。
    可好歹他老婆子在世的時候，一向對顧延是精心愛護。
    顧淩辰要發瘋。
    “看見我就要跑，是又做了什麽瞞著我的事？”
    他語氣是漫不經心的寒涼，隱隱壓抑著瘋狂的情緒。
    “沒、沒有啊顧淩辰你幹嘛，你鬆開我。”她不安的說道。
    而她心裏不祥的征兆達到了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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