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雅瓊的臉色緩和了不少：“總之，這次謝謝你了。”
    “別浪費時間了，趕緊動身吧。”李默生說完，朝著自己停在路邊的車子走去。
    兩人一起上車之後，李默生對段雅瓊說道：“把孫玉菲的來龍去脈跟我說一說吧。”
    段雅瓊點了點頭，開始對李默生說起了有關孫玉菲的事情。
    “孫玉菲是沐音堂的弟子，我的師妹，她好像是比我小一歲吧，比我晚半年進入沐音堂。我們沐音堂的那個入門測試你也體驗過對吧？”
    李默生點了點頭，沐音堂的這個入門測試由黃伊人親自操作，目的就是為了測試出入門新弟子的精神力強度，在這個入門測試中能夠比較直接地看出測試者的精神力天賦究竟如何。
    段雅瓊接著說道：“孫玉菲的資質，可以說挺差的，在這一代沐音堂的弟子中，幾乎處於最差的那一批，幾乎沒有什麽可塑性，修煉到頭能到個《玄音心法》的第二層就已經很不錯了，但孫玉菲這個人比較要強，她不肯承認自己天賦差，我承認在入門的頭幾年她修煉非常刻苦，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以外，你看到她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在冥想、練習樂器。”
    “但事實終究是殘酷的，天賦這東西其實很重要，特別對於精神力的修煉者來說，先天條件基本注定了能走多遠，孫玉菲對於各種樂器中的韻律共鳴很少，提升速度非常緩慢，而我作為跟她同一年入門的弟子，都已經快要突破到《玄音心法》的第三層了。”
    “師父一開始並不知道孫玉菲的野心，直到我離開宗門進入世俗社會曆練的時候，她才將自己的本性暴露了出來。”
    “沐音堂弟子在成年的那一年，是一個分水嶺，能夠突破到《玄音心法》第二層的，才有資格留下做內門弟子，而像孫玉菲這樣天資平平始終無法突破的，隻能成為外門弟子，將被安排到沐音堂的世俗產業裏去工作，很顯然，孫玉菲不接受這樣的安排，她始終認為自己能夠繼續留在內門。”
    “師父當然不可能為了她改變宗門的規矩，直接拒絕了孫玉菲的請求，她當時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接受外門弟子的身份去沐音堂的產業工作，要麽離開沐音堂，你猜她選擇了哪一條路？”
    李默生想了想，然後說道：“她應該留下來了，對吧？”
    如果孫玉菲早早就選擇了離開沐音堂，似乎不應該被扣上‘叛徒’這個稱呼。
    段雅瓊頷首道：“你猜對了，她選擇接受外門弟子的身份留下，但前提條件是她要留在內門，做內門弟子的後勤工作。”
    “留在內門做後勤的話，主要就是得幫內門弟子洗衣做飯，打掃衛生這些雜活，這意味著修煉時間幾乎少了一大半，當時我師父並不知道孫玉菲打的什麽算盤，就是心一軟就答應了她。後來，孫玉菲入了心魔一道，並在不久前偷走了沐音堂的一件至寶。”
    “不得不說，孫玉菲確實很能隱忍，她兢兢業業的在沐音堂伺候著內門弟子這麽多年，就連師父都沒有注意到她入了魔。也是，誰會去關注一個打雜的外門弟子呢？”
    “當初師父隻道孫玉菲執念太深，一心求學，所以沒想太多。現在看來，孫玉菲或許早就有墮落入魔的跡象了...因為大部分無法繼續留在內門的弟子一般都會選擇進入沐音堂的世俗產業去工作，如果能力了得的話至少還能擔任產業的高層管理，至少比留在內門打雜強...”
    李默生聽完，對段雅瓊問道：“孫玉菲偷走了沐音堂的什麽寶物？”
    “是一支洞簫，名叫相思引，是沐音堂三大鎮派樂器之一。”
    李默生稍一沉思之後，接著分析道：“從孫玉菲目前的行為來看，她對沐音堂報著很大的恨意，她知道你在找她，但就是一直躲在暗處捉弄你。”
    “她入了魔，實力今非昔比，當然要好好證明一下自己了。”段雅瓊有些不屑地說道。
    孫玉菲的表現就好像一個曾經又窮學習又差勁的學生，忽然在一夜暴富之後，開著豪車戴著名表到曾經的學霸麵前炫耀一樣。
    “把你找到的那串手鏈給我一下。”李默生對段雅瓊說道。
    “你還要這東西有什麽用？她留下的氣息蹤跡就隻到這家ktv了。”段雅瓊十分疑惑地看著李默生，但還是將孫玉菲的那串翡翠手鏈遞給了他。
    “既然孫玉菲是故意留在現場的，那肯定做足了準備，常規的感知搜索當然找不到她。”李默生舉起翡翠項鏈，仔細端詳了一陣。
    嗯，確實是個幾十塊錢的地攤貨，否則孫玉菲也不會隨意亂扔。
    “那你有什麽好辦法？”段雅瓊有些好奇了，李默生的精神力修為不如她，連她都找不到，李默生要怎麽找？
    李默生從龍頭方印裏掏出了一張符籙，這是上次在九臨門遺址裏的那個箱子裏拿的，裏麵有很多，李默生自己留了一把。
    李默生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在符籙上畫來畫去。李默生要做的符正是此前陳錦四幫他找白文傑下落時的那一張。
    雖然李默生沒有陳錦四的那麵羅盤，符籙的效果會弱上不少，但孫玉菲就在東海市，距離並不遠，符籙的效力應該是夠了。
    符紙做好之後，李默生將那串翡翠手鏈放在了符紙上，手掌捏著符紙和手鏈嘴裏念念有詞地說道：“天令歸我心，九天追人魂！”
    符紙無風自燃，刺鼻的濃煙瞬間彌漫了整個車子，段雅瓊實在無法忍受搖下了車窗。
    符紙燃燒完畢之後，手鏈完好無損地出現在李默生的手裏，周身散發著縷縷白煙。
    白煙漸漸凝聚，延伸到車窗之外。
    段雅瓊見符紙燒完，剛準備關上車窗，被李默生給阻止了：“別關！”
    這白煙隻有李默生能看到，它指引著手鏈主人的方向，李默生將手鏈放到車子中控台，立即發動汽車踩下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