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否錯覺。
    宋離總覺得白青楓有別樣心思，在被撞破他送廖翠翠回家那幕後，他對宋離仿佛起了淡淡的戒備。
    他在村裏當計分員，偶爾還在報社發表文章，賺的錢全都握在顧小梅的手裏，這舉動讓朱蕙蘭挑不出錯處，對這上門的女婿滿意得不得了，完全當多了個兒子看待。
    “墩墩，木頭渣子啥的可不能往嘴裏塞。”宋離把在嬰兒車裏劃拉小腳的兒子給抱了起來。
    嬰兒的口水差點敷了她一臉，對方還笑得無齒。
    顧小梅看得眼熱，一把將孩子給抱了過去：“到姑姑這裏來，姑姑抱你去看大馬……”
    宋離跟隨在兩人身後，不經意地提醒：“小梅，你和青楓也是時候要個孩子了……”
    “男人隻有當了爸才能成熟，才會學會收心，你家青楓長了張招蜂引蝶的臉，你得看牢。”
    顧小梅笑得大大咧咧：“嫂子，我知道你們嫌我和青楓進展神速，可我就喜歡他那張臉，他這個人我清楚，連路過的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是個實實在在的大好人，沒啥壞心思……”
    宋離伸手把孩子接了過去，笑著道：“怕就怕這人太好了……”
    中央空調，對誰都暖。
    做者無心，受者有意。
    新婚燕爾的顧小梅此刻聽不進任何的勸阻，還轉頭就把宋離說的這些當笑話說給白青楓聽，著實把人氣得夠嗆。
    臘月二十六，宜搬家。
    宋離正式成為沈老太的鄰居，和顧野開始了沒羞沒躁的夫妻生活。
    朱蕙蘭縱然有萬般的不舍，也隻得替小墩墩收拾好衣物，把他送去了新家。
    新家裏麵的東西都是最近購置的，灶房裏還沒有柴火，雖然沈老太讓他們直接去隔壁取用，可顧野沒有占便宜的想法，趁著下工後，拿上柴刀就拐去了後山，在夜色朦朧中，拖回了一大捆的木柴，分門別類的放置在屋簷下。
    宋離逗弄著嬰兒床裏的墩墩，細心的囑咐：“過兩日除夕，你抽空去鎮上買年貨，咱們回老宅過，熱鬧點。”
    顧野橫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卷起的衣裳下擺能瞅見肌理分明的腹部，他欺身湊近，沉聲問道：“回帝都嗎？”
    “不回。”隨著他的靠近，燥意絲絲縷縷地襲來，宋離沒好氣地把他推開：“一身的汗臭味兒，滾一邊去，別熏著我兒子。”
    正在使勁蹬腿的墩墩瞧著父親那張俊臉，激動得手舞足蹈，口水唰唰地流。
    顧野眉眼灼灼地盯著宋離，言語中帶著暗示：“那我先去洗澡……”
    “……”
    孩子都快三個月了。
    顧野的耐心仿佛告罄。
    兩人就差最後一步，水到渠成。
    她心裏竟沒來由地有點緊張。
    宋離早就洗漱過，她張開手把兒子往房間裏抱，刷得雪白的牆壁，貼著喜慶的年畫，是兩個大胖娃娃。
    蚊帳是最新掛上的，選的是她喜歡的款式，宋離給孩子喂完奶後，就讓他乖巧的睡在最裏麵。
    她側身往外，還沒來得及下床吹燈，忽然被一雙大手橫空攬住腰肢，整個人被抱了起來。
    宋離條件反射地摟住顧野的脖子：“你別亂來。”
    “什麽叫亂來？”顧野輕笑，他瞥了眼兒子安靜的睡顏，嗓音微啞帶沉：“阿離，履行夫妻義務算亂來嗎？”
    顧野冷沉的眼凝視著她，一股癢意從心裏泛起，宋離纖細的指撫往對方寬闊的背脊，她微微上挑的眼尾泛紅：“幼稚。”
    這種事還需要問嗎？
    簡直就是個木頭呆子！
    宋離眼中的火像星星燎原，顧野朝她傾身，低頭糾纏，尋著她的唇，吻得又凶又狠。
    兩人摔在床榻上，分不清是誰先動的情。
    情濃時失了力道，有人嚶嚀出聲。
    燭火搖曳，遮住一室旖旎。
    宋離的意識漸漸朦朧……
    ……
    翌日清晨。
    窗外薄弱的冷光一絲絲透進窗。
    宋離聽見身旁窸窸窣窣的動靜，慵懶得甚至不能抬起一根手指頭，渾身上下仿佛被大卡車碾過，她依稀記得睡前聽到雞叫聲。
    分不清是兩次、三次或是更多……
    粗糙的指腹擦過她的嘴唇，灼燒般的刺痛讓宋離倒吸了口冷氣，她倏然睜眼。
    就聽見有人很輕的笑了下，顧野像頭饜足的獸，正把墩墩給綁在身前，他漆黑的眼掠過宋離胸前的青紫，嗓音低沉帶著笑意。
    “阿離，你多睡會兒，我把墩墩送老宅去，然後我去趟鎮上，給你帶好吃的回來，補補身體……”
    墩墩滴溜溜的大眼睛同樣盯著還沒起床的母親。
    小臉蛋上充滿了疑惑和歡喜，兩隻小胖手不停地舞動，像被綁住的小螃蟹。
    宋離的思維都慢了半拍，喉嚨裏幹癢得厲害，她鬱悶地吐出一個字：“滾！”
    同樣是熬夜，這廝為何就精神百倍，反觀她，就像被吸光了陽氣，哪兒哪兒都疼。
    顧野帶著孩子離開。
    貼心地把門給關上。
    在沒有其他人幹擾的情況下，宋離這個懶覺睡到了正中午，簡直不要太美好。
    直到日光撒在窗柩上，投射出亮影，她才開始慢吞吞地穿衣裳，準備起身出門，既然顧野沒回來，那中午定然是去老宅吃飯的，這個流程她很熟悉，蹭飯嘛，是她的拿手好戲。
    宋離垂眸，不小心瞥見了腿彎的青紫，內心狠罵某人簡直禽獸。
    上月底才領回來的計生用品就被用了一小半，她可沒那個臉再去拿。
    堂屋的木桌上擺著一碗紅薯稀飯，旁邊還有蒸好的甜麵饃饃，宋離才剛坐下，準備享用早午飯。
    冷不丁的耳邊就傳來隔壁的閑言碎語。
    “都是一家人，不要說那些客氣話，我和千鋒是多年的好友，說這些……見外……”
    聲音斷斷續續，聽不太真切。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