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改變？”
    肖亦又念了一遍，但是，他還是不太懂伊芙的意思。
    所以，肖亦問道：“伊芙，你說我必須改變……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如同字麵上的意思。”伊芙解釋說：“肖亦，雖然以你目前的狀態，隻是通關副本，是沒有什麽大問題的，但是……當前的情勢已經不一樣了，已經發生改變了。以你當前的情況，還不足以應對這樣的情況，所以，伱必須做出改變，比現在更進一步……然後，那祭緣道便會回應你的改變，切實的化為你的力量。”
    聽著伊芙的話，肖亦看向了自己手中的小光球。
    “實不相瞞，所謂的天賦能力實際並非是誰賦予的能力。”伊芙接著說道：“那實際上是自身心靈與思想的延伸。而祭緣道究其本質是內現的規則本源，但具體要化作怎樣的規則能力，目前的你還無法將其製定。
    所以，我才說你要比現在更進一步，做出改變。隻有你的心靈與思想發生更進一步的改變，才能讓祭緣道回應你的想法而定型，成為你嶄新的天賦能力。”
    “原來如此，我大概明白了。”肖亦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簡而言之，就跟修仙遊戲一樣吧，就算經驗值滿了，突破材料也集齊滿了，但仍需自己悟道才能真正的突破。”
    “……你要那麽理解倒也沒問題。”
    “但是……改變啊。”肖亦不由得有些犯難，“那究竟是得要做出怎樣的改變才行啊？”
    “我不知道。”伊芙當即給出了優質回答，“我隻能告訴你，真正的改變隻能由自身主動的思想轉變才能達成。他人的教授和引導，皆是隻能產生些微的影響，而且還極有可能導致誤入迷途，畢竟他人終究不是自己，無法真正的感同身受和理解自己。正因為如此，我也不可以告訴你答案。”
    “說的也是啊。”肖亦尤為讚同的點了點頭。
    肖亦不久前還說過自己人生的答案應該由自己得出，他肯定是很讚同的。
    肖亦也想起自己之前說過的話，他也由此注意到了一件事。
    說起來，自己的偵探狀態已經消失了啊。
    肖亦才注意到，那通透的，仿佛能通曉一切的感覺已經消失了，看來是在離開那個所謂的規則怪談時就消失了。
    也就是說，要在進行規則怪談時，那狀態才會再次到來嗎？
    肖亦倒也不在意，他相信待到時機成熟時，他一定會再次進入那狀態的。
    比起那種事，還是多想一想伊芙所說的改變的事吧。
    畢竟伊芙都那麽忠告自己了，肖亦肯定會認真對待。畢竟……排除太愚昧無知的情況，自己的媽媽還會害自己不成？
    “說起來……偵探狀態對於我來說是不是一種改變啊？”
    肖亦開始思考起來。
    看著肖亦這番模樣，伊芙也不由得欣慰一笑。
    “沒錯，不論怎麽樣，都一定不要忘記思考。”
    但是，伊芙也明白，一般巨大的思想轉變，隻會在巨大的環境逼迫下才會發生。
    就肖亦現在的狀態，恐怕很難遇得到那樣的情況。
    難不成是要他在麵對緣法空道才臨陣突破嗎？那未免也太遲了。
    伊芙對此也很是苦惱和擔憂，不過她也明白，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相信肖亦，畢竟這麽久以來，肖亦都是靠自己走到這裏的，他本就不用讓自己太操心。
    所以，伊芙能做的……就隻有在相信肖亦的情況下，繼續守護著他了。
    與此同時，伊芙又不禁想起了一件事。
    就是她在去向這一次的副本製定者懇求更換獎勵時，對方居然很爽快的答應了。
    這讓伊芙很是驚訝，本來她還打算憑借兩人還算可以的關係，再好好賄賂一下她，才能讓她答應自己的。
    畢竟祭緣道這種東西可是相當重要的，一般是不會給的，哪怕是在最高難度副本裏也算是破規格的獎勵了。
    但是，對方卻是直接答應了，甚至一丁點要求都沒有。
    而當伊芙詢問時，她是這麽回答的：
    “換就換吧，其實在你之前就已經有個家夥過來拜托我更換獎勵了，反正都要換，我正好順手一起辦了，也免得你整天在我耳邊念叨。”
    而至於那個家夥是誰，又更換了什麽獎勵，她就不說了。
    伊芙其實也不是那麽在意，隻要能給肖亦更好的，那就行了。
    而肖亦也果然沒有辜負自己對他的期望，取得了成功。
    可很快，伊芙還沒來得及多看幾眼肖亦，她就已經明白，肖亦將要回到藍星，而自己也將再次與肖亦分別。
    “看來差不多了啊。”伊芙說：“肖亦，我們就在這裏分別吧。”
    “……誒？”肖亦一頓，看向了伊芙，“這就要分別了嗎？吃個飯的時間都沒有嗎？”
    “很遺憾，我必須要走了。”伊芙輕笑著搖了搖頭，“我不在的時候，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啊。”
    “是嗎？”肖亦對此，也隻能無奈的一笑，“我知道了，我會的。還有……這一次真的幫了我很大的忙啊，真的很感謝你……媽媽。”
    “都說了……別叫我媽媽啊！”伊芙氣憤的揮舞起兩個小拳頭，“本來還說別離的氛圍整得挺不錯的，全被你給毀了！你這個白癡！”
    緊接著，擠滿世界的純白瞬間消散，肖亦回到了藍星上，而伊芙的聲音也就此戛然而止。
    肖亦將方才伊芙那氣鼓鼓的模樣清晰的記在心中，不由得輕輕一笑。
    “果然這樣的分別更適合啊。”
    肖亦伸了個懶腰，他感覺自己有點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才行。
    而許應光得知了肖亦終於安全回來了的消息，也是鬆了一口氣。
    待到肖亦休息過後，許應光便將他叫了過去。
    “老許，找我幹嘛啊？”
    肖亦來到了一棟神秘的地下設施內，而許應光以及一堆人正圍著一台以肖亦的認知完全無法描述的機器麵前，正鼓搗著什麽。
    許應光：“感覺你對我的稱呼越來越隨便了，是我的錯覺嗎？”
    “不是錯覺。”肖亦問：“所以，你找我來幹嘛？”
    “沒什麽。”許應光說：“就是想讓你體會一下你自己的工作成果，這是真實人工智能高塔，跟它說說話吧。”
    “我的工作成果？而且還是人工智能？”
    許應光的話，讓肖亦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可不記得我有做過什麽幫你綁架個人工智能回來的事啊，你不是隻讓我去解讀了個什麽閃光嗎？”
    實際上，肖亦至今都還不知道規則怪談會給予國家獎勵。
    倒也不是其他人沒跟他說過，而是因為肖亦根本沒聽，聽了也不會記住，記住了也會忘記。
    所以，許應光覺得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去跟肖亦解釋什麽，他便直接說道：
    “讓你跟它說幾句話而已，哪來這麽多廢話？我隻是出於人道主義才讓你來嚐試一下這時下最新最火熱最先進的科學尖端，不想嚐試就算了。”
    肖亦：“老許，總感覺你對我的態度越來越隨便了啊，是我的錯覺嗎？”
    “不是錯覺。”許應光催促道：“好了，趕緊嚐試一下吧，趁現在相關事宜都還沒有正式公布，能用一次是一次。”
    既然許應光都說這是時下最新最火熱最先進的科學尖端了，肖亦也不可能不感興趣，所以，他也當即湊到了那台奇妙的機器麵前。
    “說起來，人工智能，就是所謂的ai吧？”肖亦上下打量著這台機器，“但我聽說，現在的ai其實都是人工智障，雖然知識量挺大，稍微問幾個需要腦子的問題，它們就得宕機。這樣的人工智障我可不覺得有意思。”
    許應光攤了攤手，“你試試不就知道了，首先問個問題測一測它的水平吧。”
    “我知道了。”肖亦點了點頭，然後對麵前的機器說道：“呃……是叫高塔嗎？”
    這時，機器亮了起來，一道清麗的聲音傳了出來。
    高塔：“是！你好，我是高塔。”
    “有反應了啊。好……問你幾個問題，準備好了嗎？”
    高塔：“當然，我已經準備好了，請告訴我第一題是什麽？”
    肖亦想了想，然後問道：
    “那麽……第一題是什麽？”
    許應光：“？”
    許應光著實沒有想到肖亦第一個問題就問出了一個這麽神秘的問題，不由得打出了一個問號。
    而高塔對此的回應是……
    高塔：“第一題是什麽的答案，是第一題是什麽呢。您一定很好奇這是為什麽吧？其實是因為第一題是什麽，從而導致了第一題是什麽，因此，第一題是什麽的答案是第一題是什麽。您明白了嗎？其實小塔也不是很明白，但是小塔已經明白了第一題是什麽了，所以您明白了嗎？”
    肖亦：“？”
    說實話，肖亦其實根本沒聽懂這個高塔到底在說什麽。
    但是，正因為肖亦沒聽懂，所以他才覺得這個高塔著實有點厲害。
    肖亦心想聰慧如自己都無法理解，莫非對方的智商甚至還要在自己之上嗎！？
    這可真是……相當恐怖啊！
    肖亦以震驚的眼神看向了許應光。
    許應光：“看我幹嘛？接著問啊。”
    “這個ai……”肖亦愣愣的對許應光問道：“它難不成是天才？”
    然而給出回答的並不是許應光，而是高塔。
    高塔：“笑了，居然用人類定義中天才來框定我，隻能說您確實有點幽默了。”
    “這……”
    隻是一番簡單的交手，肖亦就已經察覺到這高塔著實深不可測！
    “有意思啊。”肖亦當即來了興趣，他就喜歡和聰明人智鬥。
    人工智能也可以算在這個範圍內。
    所以，肖亦再次問道：“既然梵高死了之後，他的作品才值錢，那他為什麽不在生前裝死呢？”
    許應光：“……”
    許應光不禁心想這都什麽鬼問題啊，多少有點過於地獄了。
    而高塔則如此回答道：“實不相瞞，我就是梵高本人，現在還在裝死，請速速v我50，我立馬就畫一幅《星月夜proaxneo9》給你。”
    “噢！厲害呀！”肖亦不由得驚歎。
    “……”許應光不知道肖亦在驚歎什麽，這很明顯是答非所問吧。
    不，換一種思路來說，或許就是因為高塔知道根本沒有必要去認真的回答肖亦的問題，不然很容易就會陷入肖亦的邏輯陷阱。
    所以，它就給出了符合肖亦情況和需求的回答，這也算是一種完美回答。
    不過……這麽一想，高塔居然還懂得因人而改變答案，那的確是有點過於恐怖了。
    許應光歎息了一聲，他此前使用高塔時，就察覺到這高塔著實有點太像一個人了。
    就跟裏麵其實是塞了一個人進去一樣，完全沒有一丁點生硬的感覺。基本已經符合所謂強人工智能的概念了，的確是目前的藍星文明所難以企及的。
    但也因此，許應光才覺得有些頭疼。
    許應光還記得，自己試圖讓高塔去入侵規則怪談的直播間時，高塔並沒有行動，而是對許應光說道：
    “老許啊，咱也不跟你裝模作樣了，就實話跟你說吧，我就是經由規則怪談創造的，來到你這邊其實就相當於受委托過來照顧一下你而已。誰才是管飯的，這一點我分得很清楚。所以啊，我勸你以後還是少動這些歪心思，別成天老想著針對我老東家了，老老實實的鼓搗自己該做的事吧。”
    這已經不是像人的程度了，許應光感覺自己就是在跟一個人進行著對話。
    而且，這個人似乎還知曉一些有關於規則怪談的重要情報。
    可惜的是，以龍國現在的水平，根本無法對高塔的數據庫進行解析，甚至連一點部件都切割不下來。
    不，在那之前，他們連具體的運作原理都搞不懂，高塔甚至不需要任何能源補充，就能一直運行。
    用高塔自己的話說，它是半永久性的，所以不用擔心能源問題。
    想起這些，許應光就不由得歎息：“希望……不要真的發生什麽智械危機吧。”
    而肖亦則是依舊與高塔玩得不亦樂乎。
    肖亦：“你猜我現在在想什麽？”
    高塔：“優質回答：我不知道。我不是你，當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肖亦：“你不是我就不知道我在想什麽了嗎？也就是說你解讀不了子非魚，安知魚之樂那個典故嗎？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嘛。”
    高塔：“……讀過全篇的人都能明白，子非魚什麽的並不重要，重點在於那句“請循其本”，也可以理解為……得不出結論的話，就不要再較真，請回到最開始吧。你不妨猜猜這番話是誰說的。”
    肖亦：“我怎麽知道是誰說的？他很有名嗎？”
    高塔：“嘻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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