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繪梨衣與楚子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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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稚生並不是一個磨蹭的人,在弄清楚了箱子內那些道具的作用之後,他便已然有了決定。
    在深海裏狙擊一位暴走的龍王,這看似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在這些神奇道具的支持下,卻似乎有了那麽一絲些許的可行性。
    五分鍾後,伴隨著上杉繪梨衣及上杉越的抵達,這場狙擊龍王諾頓之旅,就此拉開了序幕。
    經過短暫的商討,最終狙擊龍王諾頓及對方可能的親衛隊三位成員人選最終定為了路明非,夏彌,以及上杉繪梨衣。
    ——他們三人,將在深海裏直麵諾頓。
    在這其中,夏彌是絕對的主力,不管是路明非還是繪梨衣,都是負責給她打掩護的人。
    至於其他人,如上杉越,源稚生還有凱撒他們,則是負責支援,以及應對那可能伴隨著諾頓而來的死侍或者其它龍血生物,諾諾則是留在了後方。
    而源稚女,則是被留在了最後方坐鎮,和蛇岐八家這些成員一起作為最後的防線而存在,本來對於這種安排源稚女他是相當不滿的,但可惜在源稚生和上杉越一致決定的前提下,他並沒有反駁的餘地。
    很快的,伴隨著大量作為能源的可樂的加入,兩艘潛水艇緩緩的沒入了深海。
    “老實說,我覺得你不太行,你上的話,還不如換楚子航那個殺胚來呢。”
    潛水艇內,看著麵前坐在駕駛位上操縱潛水艇的路明非,夏彌撇了撇嘴。
    “不,隻有我能上,麵對那種程度的敵人,血統才是最重要的。”
    一邊通過雷達和蛇歧八家的岩流研究所那邊取得聯係校正方位,路明非搖了搖頭。
    “雖然我沒有言靈,但我的血統是最高的,隻有我還有繪梨衣能夠在那種情況下給予你支援。”
    “血統?就算是論血統的話,也應該是上杉越來。”
    看了旁邊穿著巫女服抱著【雪走】安靜的坐在那裏的繪梨衣一眼,夏彌在口中輕哼了一聲。
    “繪梨衣有【審判】,上杉越有【黑日】,你身上又有啥?總不可能到時候你提著刀上去砍吧?”
    “我?我有這個。”
    頭也不回的,路明非從座位下將一個袋子拿出丟了過去,當夏彌她很是好奇的拉開袋子時,他的聲音也跟著正好落下。
    “上百發由最純淨的賢者之石磨製的狙擊子彈,你說夠不夠?”
    “………”
    看著袋子裏麵躺著的東西,夏彌沉默了下來。
    ……由賢者之石磨製的子彈,對龍王級都是致命的存在,更別說這裏麵還有整整上百發了。
    “你現在過於緊張了,這不是什麽好跡象。”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情緒,路明非的聲音再度的響了起來。
    “放心,我的槍法很準的,就算是你不敵諾頓,我也能夠幫你對對方……”
    “少來了,我什麽時候緊張了?”
    略有些惱羞成怒的將那個袋子重新丟了回去,夏彌的話語中帶著些許被看破心事後的惱怒。
    “都說了,區區一個諾頓而已,我根本的就不帶怕的。”
    “是嗎?那這樣子最好。”
    身朝著一旁伸出手,路明非指了指放在艙口那邊的那個長箱子。
    “對了,反正你現在也沒事做,你幫我把箱子裏麵的狙擊槍給組裝一下吧,謝了。”
    夏彌“………”
    重新平靜下來的潛水艇裏,看著麵前各司其職的兩人,稍微的想了想後,繪梨衣將自己的腦袋靠在了自己懷中抱著的雪走上,然後側頭安靜的看向了外麵深海。
    曾經,她一直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是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卻總是會莫名的感到一種悵然若失。
    那種奇怪的情緒到底是什麽,她根本說不出來,隻是在這種情緒湧上來時,心中會感到莫名的難受。
    尤其是在她半夜起床,迷迷糊糊的抱著枕頭去到一個根本沒人住的房間裏時,那種情緒更是愈發洶湧。
    繪梨衣覺得自己一定是忘了什麽,但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忘了什麽事。
    ……直到有人告訴她,她有個姐姐。
    雖然那個人說的那些話很離奇,但她就是莫名其妙的想要相信,自那天之後,她突然間就有了想要認真去做的事。
    抿了抿嘴唇,繪梨衣下意識的抱緊了懷中的刀。
    ——繪梨衣要把自己的姐姐給找回來。
    ………………………………………………
    不同於路明非這邊,在另一個潛水艇裏,潛水艇中可是熱鬧無比。
    其實按常理來說,不管是上杉越還是源稚生,抑或者楚子航及凱撒,都不像什麽話多的人,但奈何在這四人之外,還有一個芬格爾。
    在楚子航駕駛潛水艇的間隙裏,這貨硬是打著消除戰前緊張氛圍的借口拉著其餘幾人打起了牌,時不時的還喝上幾瓶作為燃料的可樂……
    透過後視鏡看著那邊打牌打的熱火朝天的幾人,楚子航一臉無言。
    ……有芬格爾在,場麵似乎就永遠冷不下來。
    微微的搖了搖頭,楚子航移開了視線,然後根據後方那邊傳來的定位坐標,重新調整了航線。
    ——老實說,他是有點嫉妒路明非的。
    雖然說在表麵上,他並沒有對路明非說那個故事說什麽,但是實際上,在他心中,他已經相信了那個故事的存在,自己曾經確實有過那麽一個師父。
    ……沒人知道,在那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
    雖然說在他醒來之後,夢中一切都幾乎都是朦朦朧朧,但他卻依稀還記得夢中那位少女的麵容,一個形態是墨發黑瞳,另一個形態是炎發灼眼。
    ……那時他心中的悸動,他一直記到了現在。
    “腦科學導論”的教員富山雅史曾說過,人的記憶很靠不住,就像一塊容易被消磁的破硬盤,過去的事情就像是畫在沙地上的畫,時間流逝,沙被風吹走,記憶模糊,最後化成茫茫的一片,再也無法分辨。
    他已經忘過一次了,所以這次,他不想再度遺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