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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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桑柔並未死。
    她專門挑了山石,那山石前有個矮坑,隻要蹲下去就會降低自己的高度,充分的利用野豬的攻擊死角,從而保護自己。
    別人看來她是用了蔣信仁的獵刀,其實她手裏握的,是從空間拿出的尖錘。
    左手,是開到最大的電擊棒。
    看著野豬那凶狠的目光,她隻能緊緊靠在山石上,才不至於癱軟在地。
    野豬衝過來的一瞬間,她立刻跳進矮坑,同時用電擊棒攻擊。
    她想過了,若電擊棒不起作用,她便馬上閃進空間。
    幸運的是,被電到的野豬頓時僵在了原地。
    葉桑柔立刻將電擊棒扔進空間,抄起那把尖錘,打上了野豬兩眼上方的骨頭。
    她不敢放鬆,又拿出一把鋒利的長刀,刺穿它的喉嚨。
    野豬倒地彈了兩下,沒了呼吸。
    葉桑柔這才放鬆了下來,跌落在矮坑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梁齊狂奔而來,看到癱坐在地,滿臉是血,笑起來顯得有些恐怖的葉桑柔,顫著身子去抱住她。
    “對不起,對不起……”
    感受著梁齊的體溫,葉桑柔才覺得手臂沒有那麽麻了。
    她環住梁齊的腰。
    “哭什麽?我好好的呢。”
    獵到野豬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村子。
    七點,暗藍色染滿了天空。
    一群人點著火把,將野豬抬下了山。
    人人高興,人人欣喜,這野豬是大東西,每戶都能分到些肉。
    梁齊帶去的人裏,蔣信仁救王珍珠的時候傷到了胳膊,其他人是些輕傷。
    受傷最重的梁齊,也與平常看不出什麽不同。
    隻是大家臉上都沒有一絲欣喜。
    而葉桑柔,滿臉血跡,看起來用布子擦過了,可顯得更加滲人。
    她臉上沒什麽表情。
    直到李燕兒、田甜、夏殊過來看到她,她才笑了笑。
    “妹子!你……咋傷到臉了?”
    “葉子!你怎麽流了這麽多血!”
    隻有夏殊,看了看她的臉上,出聲問道:“身上有沒有地方受傷?我帶了消毒的藥,你先上藥。”
    葉桑柔笑著搖搖頭,“沒受傷,就是嚇著了。”
    她還沒感受過被溫熱的血濺的滿臉的經曆。
    聽她這麽一說,李燕兒和田甜才反應過來,這是野豬的血。
    三人將葉桑柔翻來覆去看了一遍,確認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田甜還想問些什麽,結果看到一旁的梁齊,臉黑的像要打人一般,這才忍住。
    曬穀場上,村長笑的滿臉褶子,就連那平時總是翹起來的胡子,也十分柔順的垂在胸前。
    “今天啊,是梁齊帶著大家夥兒幫我們打到了野豬,我們得感謝他們啊!”
    表揚與鼓勵之後,便是分肉的法子。
    參與打獵的人,一人十斤。其他的,則平分給各家各戶。至於知青,則是兩人算一戶的量。
    “行,那就開始吧!”
    分割豬肉的人已經準備好了,就等村長一聲令下。
    “等等。”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打斷了眾人的熱情。
    葉桑柔走出來,滿是血跡的臉,在火把的映襯下顯得嚇人無比。
    她冷冷的環視一周。
    “王珍珠家和梁武家,不許分。”
    這話一出,在場的村民們炸開了鍋,議論紛紛。
    “憑什麽!打野豬我也有份兒!憑什麽不給我分!”
    王珍珠立刻急了眼,跳出來抗議。
    她的爹娘和弟弟也在一旁嚷著,那可是十斤,夠他們吃好幾天了!
    葉桑柔眼睛一眨也不眨,直勾勾盯著王珍珠慢慢靠近。
    暗紅的臉,冰冷的眸,散發的冷意讓人不寒而栗。
    “啪”
    她用盡全身力氣給了王珍珠一巴掌,冷聲道:“要不是你,我們也不用拚命。”
    此話一出,大家都好奇的看著那幾個打獵的人。
    隻見那幾人都是麵露冷色,尤其是梁齊,臉黑的要殺人一般。
    見有內情,村長立刻皺著眉頭問道:“到底怎麽回事?信仁,你說!”
    在蔣信仁將事情說完之後,大家看王珍珠的眼神都變了。
    蠢。
    真當自己是個力氣大的好手?盡會添亂!
    還有葉桑柔,大家都覺得她是個花瓶,沒想到,這次竟是她殺了野豬。不由得對她多了幾分欽佩。
    感受到旁邊的異樣,王珍珠大吼大叫起來,“那我也參與了,憑什麽不給我!就算我沒有功勞,那我跟別人家分一樣多總行了吧!”
    “分什麽一樣多!咋的,沒有珍珠在,你們就能輕輕鬆鬆打死野豬?還不是一樣要拚命!那珍珠還吸引野豬注意了!沒有她,你們還不一定能不能活著回來呢!”
    王珍珠的娘王小秀不是個好說話的,她狠狠瞪了王珍珠一樣,什麽一樣多,就要十斤!她就不信能少了她的!
    “而且,大家也聽見了。按照咱村裏的規矩,蔣信仁救了我家珍珠,那就是要娶她的!”
    說罷,她朝王珍珠瘋狂使眼色。
    王珍珠一想,確實是這麽個理兒,於是也嚷嚷著蔣信仁娶她。
    這下不止蔣信仁,蔣家老小都黑了臉。
    別看蔣支書平時一套一套的,還真說不過這種歪理。關鍵時候,陳花站了出來。
    這就是那位戰鬥力報表的嬸子,也就是蔣支書的媳婦兒,蔣信仁的媽。
    見自家兒子被訛上了,她可不能忍。
    “你少在這兒吹燈講故事!打豬大家都出了力的,咋,你還想讓大家夥兒都娶你?是不是要把你閨女剁巴分了?少在這兒登鼻上臉,你要不知道自己是哪根蔥老娘就幫你找找坑!”
    “你罵唄,我可不管那麽多。當時是蔣信仁救下我家珍珠的,他就得娶!”
    王小秀一臉不在乎,管別人怎麽罵,這門親事,她是認定了。
    “娶個屁!他就算這輩子不娶媳婦兒,也不要你閨女!誰不知道你家是個什麽樣!真以為自己坐著記個分就能進我家門?”
    “咋的,支書兒子就了不起了?支書兒子就看不起記分員?我告訴你,追我家珍珠的人多了去了,讓你兒子娶那是看得起你!”
    吵。
    葉桑柔看了梁齊一眼,梁齊立馬會意。
    “住嘴!現在是在說分肉的事兒,自家事兒回去說!”
    喊罷,他狠狠的瞪了王小秀一眼。
    王小秀怵梁齊,這才不情不願的禁了聲。
    葉桑柔冷眼看著王珍珠。
    別的事兒與她無關,但是今天,這豬肉,她不會讓王珍珠拿走一毫。
    “事情的經過,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大家認為,王珍珠配分到肉嗎?”
    大家議論紛紛,若是少給她分那十斤,大家怎麽也會多一些,可畢竟是鄉親,也不想輕易得罪人。
    “她不配!要不是她,我哥也不會差點被野豬刺穿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