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你又做對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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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理解,畢竟後媽不及親媽來的親近,陳敏蓉之前希望,白璐能陪在小川的身邊,就是看中了,白璐親生母親的身份。

    我沒有過多的表達關於這件事的看法,吃下那顆橘子以後,我站到了陳敏蓉的身邊,幫著她去剝果皮,說道:“我理解你之前的想法,雖然我曾因為你對我的那種態度,而難過了很久,但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今天了,我們……就重新開始吧……白璐以後應該不會再出來了,所以我想,以後小川的撫養,就要落到我的身上了。我是一直很愛小川的,所以,我希望您能對我放心。”

    陳敏蓉放下了手中的水果刀,她對著操作台沉默了好久好久,而後,她眼眶泛紅的轉頭看著我說:“對不起,雖然我心裏有一萬句對不起,但話說出口的時候,還是太蒼白了。直到現在我才覺得,我以前,其實也是一個挺討人厭的人,我給滕柯的愛太有壓力,我給滕建仁的關懷太過無足輕重。總之,以前的我很自私,總是活在我認為這樣做,就是對對方好的怪圈裏。現在我明白了,我的那些做法,都太傷人了。”

    我心裏默默的鬆了一口氣,這樣坦誠相待的感覺,真的挺好的。

    雖然之前的我們經曆了很多的不愉快,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真相浮出水麵,很多的真心話,也都伴隨著心態的轉變,而袒露給了彼此。

    這樣的狀態,真的蠻好的。

    身後的大廳裏,滕柯剛好把傅偉倫給攙扶了出來,傅偉倫如同一個白色肉團一樣,被裹在潔白的浴袍裏,滕柯走到了我身後,說:“給他點水吧,看著挺虛的。”

    我端著陳敏蓉弄好的糖水走了過去,傅偉倫在接過杯子以後,他有氣無力的傻笑著說:“我還從來沒體驗過,早上五六點鍾,被人服侍的滋味……”

    我看他還有心情說笑,就朝著他的腦門彈了一下,說:“你就別嘴貧了!你現在的樣子,就好像從重症室裏救出來的一樣。”

    傅偉倫抿著嘴笑著搖了搖頭,接著,他轉頭看著滕柯說:“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滕柯淡然的點了一下頭,傅偉倫說道:“今天你會去看白璐對吧?能不能帶上我?”

    滕柯猶疑了片刻,說道:“你想求情?這個幾乎是不可能的……”

    傅偉倫搖了搖頭,“不,就……看看她……”

    滕柯思考了一會兒,說:“可以。”

    得到準許以後,傅偉倫癱坐在沙發裏,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好似,他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早上在吃過早飯以後,九點多鍾的時候,我和滕柯,以及傅偉倫,一起出了家門。

    直至上車的時候,傅偉倫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狀態,我坐在副駕駛上,回頭看著傅偉倫說:“你去看白璐,是打算跟她……”

    傅偉倫瀟灑的笑了笑,“道個別,順便給她個祝福,畢竟,夫妻一場。”

    這一句“夫妻一場”,說的人心裏發酸。

    而當我們的車子抵達警局的時候,傅偉倫忽然就跑到了車子後頭,連續抽了好幾根煙。

    等他抽完,他一臉憔悴的走到了我麵前,打趣的說:“我現在看上去,是不是精神一點了?”

    我有些心疼的搖了搖頭,“你之前的精氣神,都不見了……我真的沒想到,這次的事情,對你打擊會這麽大……”

    傅偉倫的眼神晦暗了下去,他說道:“因為我對她抱有期待了。”

    是啊,因為抱有期待了,所以才會無法接受這般的落差。

    按著流程,當我們見到白璐的時候,滕柯先行處理了公事,都是有關開庭的一些事情,而後,滕柯委托內部的人,安排了白璐和傅偉倫的見麵。

    隻是令人失望的是,全程,白璐都沒有任何的悔悟,她的眼神依舊充滿了記恨,特別是對我和滕柯。

    當傅偉倫隔著玻璃,坐在白璐麵前的時候,傅偉倫一直抬頭看著白璐的臉,白璐的眼神閃躲開了,她不想麵對傅偉倫。

    而這時,傅偉倫開口道:“我當初說……我想娶你的這件事……我做到了……我挺開心的……”

    白璐繼續低著頭,不為所動。

    傅偉倫繼續說道:“其實你做什麽事,我都可以原諒你,但你殺人……這個我無法接受。”

    傅偉倫深吸了一口氣,“奶奶是無辜的,她沒有理由承受……”

    話未說完,突然間,白璐的眼神略帶殺氣,她看著傅偉倫,說道:“你能不要再教育我了?所有人都在說,我做錯了,我做錯了!我知道我做錯了,可是你們能別再說了嗎?”

    傅偉倫苦笑的點了點頭,“好,不說了,不說了……”

    他們兩人互相沉默的時候,傅偉倫就坐在位置裏,不停的醞釀自己的情緒。

    而白璐在經過了漫長的思考之後,她抬起頭,看著我身旁的滕柯,咬著牙說道:“滕柯,你這樣對我,就不怕小川長大以後,會恨你嗎?是你親手將他的親生母親,送進了監獄,是你讓他的人生有了汙點!”

    白璐怒目圓睜的看著滕柯的時候,她身上的每一處,都在宣誓著自己對滕柯的痛恨,好似,在她眼裏,滕柯這一生,都是虧欠她的。

    可滕柯並沒有因為白璐的話而有所動搖,他沉靜了好久,而就當白璐已經懶得理會他的時候,滕柯忽然就開了口。

    “那你呢?剝奪了孩子和親生父親整整六年的相處時間,你又做對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