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楠呢？你又是什麽原因成為的平麵模特？”雪梨接著又看向正低頭對著碗筷發呆的女大學生，桌上其他人也跟著把視線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薑彥也是這時候才得以有機會，正大光明地好好看清章若楠的具體模樣。
    三庭五眼的比例很好，皮膚也挺不錯，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弧度很大，是那種甜美無攻擊性的治愈初戀係長相。
    唯一的缺陷就是鼻梁較寬，鼻子有點短，山根高度不是很優越，但這在某種層麵上倒也給她增加了不少親和力。
    薑彥習慣性地用整容醫生的視角分析別人的臉型五官，這大概是他在南韓的那三年養成的習慣或者說壞毛病。
    畢竟在那邊，整容在人們的日常生活中真的很常見，而且他公司那些練習生無論男女也經常一起組隊去江南區做醫美微調，為的就是組團能夠打八折。
    整容成風的國家，恐怖如斯...
    “因為我平時還挺喜歡拍照的，所以經常會在微博上發一些自己的寫真和自拍，後來就有同學推薦我去參加那個校園美少女大賽，最後入圍了30強，然後雪莉姐你們公司就聯係到我了。”
    從神遊太虛中元神歸竅的章若楠很快就重新掛上了得體的笑容答話。
    其實還有一個沒有說出口的理由，那就是她家經濟條件不是很好，除她之外，家裏還有三個弟弟妹妹，所以身為家中長女，她需要盡早賺錢補貼家用。
    若楠，若男。
    在重男輕女的傳統觀念影響下，她需要像長子那樣承擔更多的責任，同時也要比其他女孩子更早成熟懂事起來。
    雖然家裏人對弟弟的偏愛讓她感覺不太公平，但這麽多年下來早就習慣了。
    “這樣啊...那若楠你應該是折江本地人吧，大學也在折江省內就讀嗎？”
    “對，我是溫州樂清人，在杭州電子科技大學讀書。”章若楠甜甜地笑著。
    “杭電？計算機專業挺厲害的吧！”薑彥好像在哪裏聽說過這個名字。
    “厲害是厲害，但我其實讀的是成人教育學院，不是本科啦。”章若楠歪著頭頗為不好意思地笑著擺了擺手。
    “你不說不就沒人知道了？”
    “沒必要給自己立學霸人設嘛！”章若楠轉過頭來笑著看向薑彥，“而且我也沒有什麽需要藏著掖著的事情。”
    薑彥有些好笑地喝了口橙汁。
    “那若楠你現在學業負擔重嗎？在工作之餘平衡學業還是挺難的，在這方麵我有切身體會。”雪梨繼續問道。
    說句心裏話，她其實對薑彥更感興趣，因為無論是年齡還是外形，薑彥毫無疑問都是這個包廂裏最突出的那個。
    隻不過她現在的男朋友是王斯聰。
    “王斯聰的網紅女友”是她目前身上最大的標簽，所以為了不給自己帶來麻煩，很多時候她需要克製自己的行為。
    “隻要期末考試不掛科我就心滿意足了。”章若楠確實沒這方麵的煩惱。
    考高分拿獎學金或許有點困難，但如果目標是及格的話，就不是什麽大問題了，更何況她就讀的還是成教學院。
    “那麽以後有什麽打算呢？是打算繼續在模特這條路上走下去，還是這兩年積累一些原始流量然後去做網紅？”
    “這個問題...我還沒有考慮清楚，還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未來的方向說不定走著走著就逐漸變得清晰明了了。”
    “嗯，你說得也有道理。”
    在一問一答中，慢慢進入了對談環節，期間這張桌子上的其他女生也都一個個加入了進來，聊天氛圍愈發高漲。
    這也給了薑彥繼續幹飯的時間。
    他的確擅長尬聊，也願意尬聊。
    但不代表他喜歡尬聊。
    很多時候隻是沒得選而已。
    大概晚上八點出頭，這場迎新會加聯誼性質的飯局終於到了散場的時候。
    小王主動跑去前台結賬開票。
    剩下的人三五成群地結伴走出店，呼吸著大街上冰冰涼涼的清新空氣。
    有些人覺得不夠盡興，商量著去ktv酒吧之類的地方再戰三百回合。
    而另一部分人，比如薑彥以及他那桌坐著的絕大部分女生，則選擇回家。
    “明天攝影棚見。”打算開車離去的雪梨擺了擺手，“話說你朋友沒事吧？”
    “他？應該...沒事吧，放心，我和他住一起，會把他帶回去的。”薑彥其實也不是很確定此刻正蹲在馬路邊發呆，滿臉通紅眼神迷離的許愷有沒有事。
    酒量這麽差，還幫我擋酒？
    他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那好吧，回去的路上小心！”
    “姐你也小心，晚上慢點開車。”
    “嗯。”
    薑彥幫雪梨拎著袋子把她送上車。
    門口很快就隻剩下孤零零幾人。
    正在路邊等出租車的薑彥，正在獨自難受的許愷，以及四處張望看起來像是在等車的章若楠。
    “你回哪？宿舍還是？”薑彥問。
    “額...”章若楠覺得自己不該對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男人透露自己的地址。
    薑彥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提問有些不妥，於是又問：“你也在等車嗎？”
    “嗯。”章若楠點了點頭。
    兩男一女，其中一男沒有意識。
    這種情況如果發生在島國特殊分區的電影片場，後續劇情大概喜聞樂見。
    但如果發生在現實，隻能說氣氛有些許尷尬，畢竟兩人才剛認識沒多久。
    薑彥臉皮是厚，但他也會尷尬。
    隻是很多時候看不出來而已。
    “聽他們說，你好像不是本地人。”為了緩解尷尬，章若楠率先詢問出聲。
    “嗯，我是山城銅梁人，剛來杭州沒多久。”薑彥點了點頭如實說道。
    “怎麽十七歲就出來工作了？”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我應該說自己家境不好，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或許能博到同情，但我家其實還好啦，也就一普通家庭而已，我之所以這麽早出來工作，主要還是因為我想多掙錢。”
    的確想賺錢，但更想通過這個跳板接觸到娛樂圈的相關資源順利進圈。
    隻是沒有必要說出來。
    畢竟天天把自己的目標掛在嘴邊結果又沒完成，隻會讓人覺得在說大話。
    “加個微信吧。”輪到薑彥出聲。
    “好啊！”章若楠很爽快地答應了。
    拿出手機，掃描手機屏幕中的二維碼，剛加上好友沒一會兒，章若楠叫的滴滴就適逢其會地停靠在了他們麵前。
    沒啥好說的，互相道別後，章若楠便拉開車門坐了上去，駛離了這裏。
    等紅色的車尾燈徹底消失在夜幕之中後，薑彥才長出一口氣，然後招手攔了輛出租車過來，是時候回去休息了。
    至於正蹲在馬路邊上難受的許愷？
    希望他待會兒別吐在車上。
    不然會很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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