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生？
    葉桑不曾把脈時，從兩人的麵相中就已經看出端倪。
    現在……
    “裏正叔，秀芹嬸子傷的有些嚴重，不如我帶回去照顧吧。”
    葉桑跟婆婆李氏兩個人攙扶著趙秀芹離去。
    隻是兩人剛離去，就有眼尖的人看到趙秀芹剛剛躺過的地方有大片的血跡，似乎正是趙秀芹的頭部。
    “這不會真的要出人命吧！”
    裏正瞪了一眼那個胡說的人，又看了自己的兒子趙祥一眼。
    趙祥哪裏還敢磨嘰，從不遠處找了孫大夫，一同朝著趙家二房的位置走去。
    “葉桑姑娘，趙秀芹沒事吧？怎麽還不醒？”
    趙大竹也放心不下，他去找了趙秀芹的娘家人，帶著趙秀芹的父母以及哥哥一起去了趙家二房。
    “傷隻是外傷，養養養就好。但秀芹嬸子的暈倒是因為頭被石頭撞到所導致的，也就是腦氣震動。”
    葉桑同眾人解釋完，便要施針。
    “等一等。”趙秀芹的父母看著葉桑手中的銀針，有些猶豫。
    說到底，葉桑在村子裏就隻為周文昌解過蛇毒。讓葉桑救人，眾人放心不下。
    葉桑也看出眾人對她的懷疑，她抿唇輕笑，自覺給孫大夫讓了一個位置。
    “這，葉桑姑娘，別開玩笑了……”
    村子裏別人不知道葉桑的厲害，孫大夫同為醫者，卻很清楚葉桑的厲害之處。
    “這腦氣震蕩，可沒有什麽藥方可以用，要不還是請葉桑姑娘施針吧。”
    腦氣震蕩，相當於現在醫學上的腦震蕩。
    這種的確是沒有什麽特效藥，隻能吃藥和好好休息。
    “我先把秀芹嫂子叫醒。”
    見孫大夫實在沒什麽辦法，眾人隻能讓葉桑下針。
    可就是葉桑的銀針剛紮下去五根，趙秀芹就緩緩睜開了眼睛。
    “我女兒醒了！”
    趙秀芹父母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看葉桑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趙四穀因為下定決心要學醫，一直站在一旁給葉桑當幫手，此時看到趙秀芹睜開眼，圓圓的眼睛大大的欽佩。
    “小嫂嫂，那是什麽穴位鴨！”
    “人中穴，位置在上唇上方正中的凹痕處。”
    “十宣穴，位於十根手指尖，距離手指甲與手指肉邊緣。”
    葉桑仔細說，趙四穀也仔細聽。
    一旁的孫大夫也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嘴巴裏不停地念叨著這幾個穴位名字與位置。
    見葉桑看向他，忙尷尬的咽了一口口水。
    他這屬於偷師，並不是很好的現象。
    “是在這個位置，你們兩個都看好了。”
    葉桑卻並有製止孫大夫，反而更仔細的說給兩人聽。
    說完，葉桑又看向趙秀芹，去碰趙秀芹的頭頂，並詢問情況。
    “這裏痛麽？”
    趙秀芹搖搖頭，葉桑又去碰趙秀芹的後腦。趙秀芹吃痛，疼得眉頭皺在一起。
    “後頭痛，需要施針啞門、後溪，配昆侖、風池這幾個穴位。”
    葉桑說著還將幾個穴位的位置仔細告訴孫大夫跟趙四穀，並加以針灸。
    說來也怪，在葉桑最後一根針拔出來時，趙秀芹的頭上再也沒有任何痛意。
    趙秀芹頗有些激動的開口：“好像真的不痛了，也不暈了。”
    這一幕，再次把趙秀芹的父母給看呆了。
    葉桑懂這麽多，絕對是神醫！
    “身上的傷口，我晚些會給你配藥塗抹。”
    葉桑淡定開口後，轉身看向趙四穀跟孫大夫：“去采紫花地丁，全株入藥，搗碎給秀芹嬸子外敷。”
    紫花地丁？這麽常見的野草？
    孫大夫虛心求教：“那紫花地丁的功效是？”
    “外敷治跌打損傷、癰腫。對了，毒蛇咬傷也可以用。”
    葉桑說完，孫大夫帶著趙四穀匆然離去。
    四周，隻剩下趙大竹跟趙秀芹的父母。
    “大竹哥，你要不先回去吧。”
    趙秀芹頓了頓，支走了趙大竹，她從被趙大麻痛打的事情中緩過神來，還有些激動。
    “葉桑，你今下午不讓我進林子，是不是已經知道趙大麻跟楊寡婦在林子裏亂搞啊？”
    趙秀芹握住葉桑的手，心裏有幾分感觸。
    葉桑一個外人，不但不打算看她笑話，還不讓她進去看到。
    葉桑將話題岔開：“都過去了，你敷了藥身體就跟以前一樣好。”
    “可是我不能生。”趙秀芹苦著一張臉，眼神裏蕩然無光。
    她雖然被趙大麻打到暈過去了，可也聽到了趙大麻的那些話。
    趙大麻說要休了她這個不會下蛋的廢物！
    “你能生。”
    葉桑卻振振有詞的開口：“我把過你的脈，你一定能生，但是跟趙大麻是絕對生不出來的。”
    “不是我女兒的問題，難道真的是趙大麻不能生？”
    四下無人，趙秀芹的母親心疼自己的女兒，顧不上什麽男女之別。
    “我其實逃荒之前去鎮上檢查過的，鎮上的幾個大夫都說我好好調理就沒什麽問題。”
    趙秀芹臉上都是淚水，磕磕絆絆道：“我也勸過趙大麻去看，可他就是一口咬定是我的問題。”
    一想到成親多年，趙秀芹一直被趙大麻以生不出孩子辱罵痛打，這次更是休妻……
    趙秀芹的拳頭重重錘在地上，也露出手腕上的一塊紫青的皮膚，顯然是舊傷。
    “這也是他打的麽？”趙秀芹的母親眼尖，將趙秀芹的袖子擼上去，胳膊上居然有粉的、紫青的大小傷疤多處。
    趙秀芹的父親忍不住痛罵道：“這個王八蛋！居然敢這麽欺負我的女兒！”
    “小妹，必須和離！不過算是咱們休了他！”趙秀芹的哥哥也喊道。
    趙大麻平日也以趙秀芹不能生，處處為難趙秀芹的家人，沒少從趙秀芹家拿好處。
    想起這些，趙秀芹的家如何能忍，提起一旁的棍子就想去找趙大麻算賬。
    “爹！大哥！你們不要去！”
    趙秀芹怕自己的爹被打，她受點委屈不算什麽，可是自己的父母年紀大了，怎麽能折騰的起。
    “讓他們去，我還不信打不過他。”趙秀芹的母親拉住趙秀芹，臉上也掛上兩行淚珠。
    不過不能趙秀芹的父兄走多遠，趙大麻哼著小曲朝著這邊走來。
    “這個臭娘們還沒死啊！那正好，我要休了你！”
    趙大麻冷哼一聲，繼續道：“不過你可不準從我家帶走任何東西，否則別怪我繼續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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