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無可奈何
    第94章
    “今天是初試吧？”
    聶扶搖看了一眼牆上的鍾，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要元旦了。
    “考慮好了？”程教授推了推眼鏡，“我看你之前似乎沒這個意願。”
    “沒辦法啊，太忙了，有些小事需要學生去做。”聶扶搖歎息著，“您的這三位學生有點散漫，他們隻是為了文憑吧？”
    程教授對此無可辯駁，這就是現今的大趨勢。
    就算有想致力於科研的學生，也可能被天賦擋在門外。
    “做你的學生，恐怕是最累的。”
    程教授說的還是委婉的。
    不說學生了，就是他這個老教授，都被聶扶搖給鞭撻著。
    有好幾年沒這麽點燈熬油的做研究了。
    之前研究也有，卻沒這麽拚命，到底是精力大不如前，歲月不饒人呐。
    聶扶搖微微一愣，隨後有點賭氣道：“我覺得挺好的。”
    “哈哈……”程教授笑的停不下來，“行，你說好就好。”
    隨後感慨道：“如果年輕人都像你這樣，我們這些老一輩的，也能安心過晚年了。”
    “不用如此悲觀，社會是由無數的工種組成的，各司其職嘛，任何一個崗位都要努力發展。”
    程教授點點頭，“你想要什麽樣的學生？”
    “有天賦的，能吃苦的，信念堅定的，人品端正的。”她說出自己的要求，笑道：“畢竟，明年跟在我身邊的學生，是要參與到光子芯片的研發中的，人選肯定要慎重。”
    “對對對，你說得對。”程教授連連念叨著，“這可不能疏忽。”
    中午，聶扶搖串好羽絨服，戴上口罩，走出實驗室。
    白色的雪地靴踩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莫名的好聽。
    偶爾枝頭有麻雀落上去，本就在枝頭搖搖欲墜的積雪，簌簌落下，嚇得麻雀瞬間飛起。
    不多時，又盤旋著重新落下來，嘰嘰喳喳的叫著。
    這是冬季裏，難得能聽到的鳥叫。
    其他的鳥類也有，數量卻沒這麽多，也沒這麽常見。
    它們大多都在學校人流量較少的樹木上，倒是麻雀不怎麽避諱人類。
    來到食堂，找到打好飯的曲翎。
    她麵前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麻辣燙，裏邊的辣椒不算多，反倒是麻醬不少。
    “快點，給你打的魚丸湯，趁熱。”
    “今天食堂的人不算多。”聶扶搖坐下後，喝了一口湯，驅散周身的寒氣。
    “周末嘛。”曲翎被燙的哈氣，“好多都去外邊買著吃，也有逛街的。”
    “你沒去？”
    “我懶得動，還不如待在寢室裏玩遊戲呢。”曲翎多多少少有點宅。
    瞧見她穿的衣服，聶扶搖服了，“你是真的不冷？”
    “京城的冬天相對還是暖和的呢，我們家冬天普遍零下二十度，最冷的時候能零下五十多度，現在剛零下。”
    聶扶搖：“……”
    行吧，她沒脾氣。
    寢室內早已通了暖氣，室內溫度大概在22度左右，在屋內須得穿單衣。
    聶扶搖和曲翎在食堂門口解散，一個回寢室午休，一個去實驗室繼續工作。
    行至中途，看到楚樊和宋執迎麵而來。
    “扶搖。”
    倆人揮手和她打招呼。
    “你們怎麽在這裏？”
    “出去吃飯了，剛回來。”倆人走的是西北門，“去實驗室？”
    “嗯，不和你們聊了，回見。”說著，抬腳離開。
    宋執一襲黑色的呢料大衣，包裹住修長挺拔的身軀，回頭看著聶扶搖走遠。
    “冬天穿的厚實，感覺沒那麽瘦了。”
    楚樊笑道：“錯覺，還是很瘦，兩條腿比竹竿粗不了多少。”
    倆人邊聊邊往楚樊寢室方向走。
    “你家裏情況怎麽樣了？”之前聽說宋家有點不太平。
    宋執看著遠處的天空，灰蒙蒙的，估計今天晚點又要落雪。
    “都是小摩擦，影響不到我。”
    “不是我說，拋去其他的因素，婷姐人還是不錯的。”
    “有些因素，是事實存在的，扔不掉。”宋執呼出一口白氣，繼續道：“我做不了她的避風港，她的感情太沉重，我扛不住也不想扛。”
    楚樊憐憫的拍拍他的肩膀，“老爺子什麽態度？”
    “他的態度不重要，我爸媽這關都過不了。”宋執並不擔心這種事，隨著年齡的增長，他也很少去老宅了。
    林月婷害怕宋媽媽，更不會找到家裏去。
    所以，大部分時間她都會去公司裏堵人，這點讓宋執比較煩躁。
    可要說衝對方發怒，宋執做不到。
    她沒有開口求愛，也沒有做過分的事情，就是這麽靜靜的看著，能怎麽辦？
    罵？
    宋執的教養，做不出這麽過分的事情來。
    “之前倒是告訴前台，不要把人放進公司。”
    “然後呢？”楚樊可不認為林月婷會放棄。
    “她就在大堂裏一直等到我下班，不言不語的。”宋執的語氣裏滿是無奈。
    楚樊難免有些幸災樂禍，“你準備怎麽辦？”
    “能怎麽辦，躲著。”打不的罵不得，除了躲著也沒別的辦法。
    “你……”楚樊有點可憐他了，“真的不喜歡她？”
    “易地而處。”宋執給了他一個白眼，“如果你爸收養了初戀情人的女兒，要你們結婚，你怎麽辦？”
    “當然是懟回去。”楚樊都不帶停頓的，“老太太知道嗎？”
    宋執點頭，“倆人早就貌合神離了，平時互不幹擾，隻是礙於人生即將走到盡頭，為了不讓兒女為難，將就著過唄。”
    “這還真是難辦。”楚樊皺眉，“如果婷姐是那種哭呀鬧呀的，倒是好解決，像她這種情況，真的有力無處使。”
    宋執點頭，說的是什麽。
    “所以啊，初戀什麽的，真就是一顆蒼蠅屎，要麽當年排除萬難在一起，要麽相忘於江湖。”楚樊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了，“多年以後，再來攪擾別人的家庭，不道德。”
    那位老太太也是厲害，真就不管不顧的把孫女送到宋老爺子身邊養著。
    臨死都給人添堵。
    “婷姐的父母，當年的死，真的那麽簡單？”
    倆人在寢室樓旁邊的避風處停下。
    宋執道：“她的母親拉著丈夫跳樓了，我之前調查過，她的父親其實是自願的。”
    楚樊：“……自願的？”
    好吧，眼珠子都瞪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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