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迷霧
    第133章
    她心裏隱隱有一種猜測。
    方雲梧打給聶淩川的最後一通電話，可能是借著孩子求救的。
    當然，這僅僅是猜測。
    一切都要等到水落石出那一日才能知道結果。
    她希望能等到真相。
    或許還有另外一種假設，那就是方雲梧生孩子難產離世，這背後或許並不是陰謀。
    可如此的話，似乎又說不通，真是難產而亡，完全可以把遺體交給方老太嘛。
    何須要找一具屍體假冒。
    最近經常熬夜，聶扶搖察覺出身體的求救信號，奈何有太多的工作壓著，就算是休息也存著心事，無法安心。
    方雲剛被嚇得抖了兩下。
    可能也是因為這點，在方老太準備把那小畜生送人的時候，才被村長攔下了。
    “怎麽，很難回答嗎？”相貌端正的女子道。
    “我問你，你最後一次看到方雲梧，是什麽時候。”
    “我剛才說過，配合警方調查是你的義務，希望你如實回答，再含糊隱瞞事實，你將會麵臨指控。”男子聲音染上威懾力。
    畢竟這其中有可能涉及到“方雲梧”的真實身份。
    中年男人垂眸。
    “那什麽，我媽當時不想讓她們進家門，這一進來，我們老方家的臉可就丟盡了，結果她就抱著孩子在家門口跪了一晚上，我媽到底不是個心狠的，就讓人進來了。”
    杯子裏的濃茶已經涼了，濃重苦澀。
    女子斂眉，“是看在方雲梧帶回來的那筆錢吧？”
    之所以排除國內的人作案的可能，還是因為當時死的不止“方雲梧”一個。
    “……”方雲剛愣了，親妹妹都死了那麽多年了，怎麽突然有人問他這個問題。
    方雲剛懵了，“不是，警察同誌，就算她去國外喝了幾年洋墨水，那也是我妹妹，我們一起生活了二十年，我是不可能認錯的，別說當麵了，就是光看背影我都認得出來。”
    方雲剛隻是個普通人，他說的話應該是真的。
    他努力回想著當年的情形，說話也有些顛三倒四。
    “把當時的情況具體說說，希望你不要有什麽遺漏，協助警察辦案是每個公民的義務和責任，懂什麽叫義務嗎？”年輕男子筆尖落在記錄本上，“義務，就是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是，是我。”他表情瑟縮，“同誌，我真的就是偷了兩萬塊錢，沒敢別的缺德事兒。”
    “……”方雲剛也知道自己說的太體麵，一張老臉瞬間爆紅，“那也是親閨女。”
    可在離開村子時，在離家不到二裏路的地方，有人借著當時的暴雨，人為製造了一場泥石流。
    不需要她做什麽，安全部門已經主動去青省找方雲剛了。
    按照他的想法，是境外人員做的可能性很大，甚至還可能是外籍亞裔。
    方雲剛眼神躲閃，顯得頗為尷尬和不自在。
    否則突兀的出現在一個相對落後的村子，勢必會引起百姓的注意。
    “你就沒想過，那可能是和你妹妹長得一樣的人？”中年男人銳利的目光，凝視著方雲剛，沒錯過對方的任何表情。
    男子將這個信息記下。
    “另外五萬，她給了村長，說是支援村子的建設。”方雲剛這也是事後才知道的，當時和方老太在背地裏沒少詛咒方雲梧。
    老百姓嘛，知道有困難找警察，可被警察找，沒人願意。
    方雲剛被噎了一下子，沒敢反駁。
    當然也僅僅是在心裏想想，不敢問出口。
    “我們去村子裏調查過，當時你母親想把這個孩子丟掉或者是送人，還是被村長勸下來了。”他們調查的案子比較特殊，必須要了解的細無巨細。
    “方雲剛。”
    年輕人嗤笑，“偷拿人家的錢財，這還不是缺德事兒？”
    “不是35萬嗎？”女子問道。
    “方雲剛，這是京城來的調查組，他們有事問你，務必要誠實回答。”獄警把他扣在座椅上，離開了。
    “好，好好。”方雲剛縮了縮脖子。
    青省下設監獄，方雲剛被獄警帶出來。
    方雲剛哪裏懂這些，不過既然是他們說的，那肯定很嚴重。
    方雲剛忙不迭的搖頭，“就是她抱著孩子從國外回來，當時我還沒結婚呢。同誌，我妹妹怎麽了？”
    方雲剛想問問，自己誠實回答了，可不可以減刑。
    當初送聶教授回村子的，的確是方雲梧。
    她喝光裏邊的水，咀嚼著沒有濾掉的茶葉，著手繼續工作。
    方雲剛直接愣住了，“警察同誌您啥意思，怎麽還是不是真的？雖然我和這個妹妹不怎麽親厚，也不可能認錯人啊。”
    他們有著豐富的辦案經驗，任何的假設都不會放過。
    本以為是前妻和女兒，沒想到是三個陌生人，兩男一女。
    二十年，科技發展太快了，當時的很多出入境人員的資料並不全，即便是有境外人員入境，他們的去向也很難掌控。
    “這不是你該問的。”年輕男子提筆做記錄，“問你什麽就回答什麽。”
    “是，當時她拿出來一筆錢，總共四十萬。”
    “就是，我這個妹妹吧，打小哪哪都好，長得好學習好，沒花錢就去國外讀大學了。誰知道沒讀個幾年，有天突然就回來了，還抱著一個孩子。警察同誌，你們想啊，那可是二十年前，未婚先孕，村子裏當時都炸了鍋了。這要是放到舊社會，那可是要浸豬籠的……”
    發現對方給了他一個嚴肅的目光，方雲剛趕忙停止了這個話題。
    “你確定，當初帶著孩子回村子的，真的是方雲梧？”始終沒開口的中年男人問了一句。
    之後方雲梧被替換帶走，方家把假的“方雲梧”給收斂下葬。
    他是個厚顏無恥的人，可也要分情況。
    他審訊的犯人都是窮凶極惡的，多數在他的眼神裏都很難堅持太久。
    其中一位中年人氣場很強，隻是看了一眼，方雲剛就有些腿肚子打轉。
    若是單純的拐賣，沒必要用一個相似的人替代。
    而且後腦的彈孔，他們在調查後發現，沒有找到任何遺失記錄。
    即便如此，也無法排除內外勾結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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