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沒落
    第262章
    當一切都結束，眾人陸續散去，總控室內的工作人員卻依舊忙碌著。
    之後的三五年內，這些人都將重複著白天休息晚上工作的模式。
    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很辛苦，也很傷身體的事情。
    可為了國家發展，他們都沒有絲毫的怨言。
    另一邊，科學院國家空間研究所的肖院士和姚主任正在聊著。
    “還沒消息？”
    倆人出自同一學校，前後輩的關係，不同學科。
    又因為經常見麵，關係極好。
    姚主任麵色平淡的搖頭，“沒有，可能……死在外邊了吧。”
    “我都不敢想。”他雙唇顫抖，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有時候希望得到他的消息，哪怕是死亡的消息，總好過這麽無望的等待。”
    他和老父親的關係也不好，從小到大也經常因為一些事動輒吵架。
    姚主任嗤笑，“我可沒他那麽大的氣性。”
    科研，也需要一個好的環境和土壤嘛。
    這也是一所一流大學，其中最具盛名的專業方向是環境和生態，可能也和當地的氣候與環境有關。
    其中理化方麵也是人才輩出。
    “唉！”肖院士不由得歎息，“這脾氣和你真像。”
    **
    聶扶搖和幾位長輩來到涼城大學，準備看看有沒有好苗子。
    一旦連自己都離開了他，他勢必會垮掉。
    父子吵架，本就是尋常，終究是倆人的脾性太相，對錯各半。
    夫人說兒子像他，姚主任不敢苟同。
    他沒有給一個準確的數字，可能也覺得心酸。
    “老肖！”姚主任摸了把臉，“我算是明白了，子女真的會遺傳父母的脾性，像我這種人，就不應該生孩子。”
    “這邊經費情況如何？”聶扶搖問身邊的陪同人員。
    她走上講台，雙臂承載桌上，笑道：“今天給你們上節大課。”
    太遠，太荒涼。
    就因為一次父子之間的爭吵，他居然徹底消失，絲毫不顧念哪怕一絲的父子之情。
    “一點小事，滾雪球一樣越吵越大。”
    可哪怕吵的再激烈，逢年過節還是會盡量回去探望他們的，即便是一言不發。
    “什麽教授，是聶院士。”
    “是！”她含笑點頭，“你們都看了嗎？”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很快就安靜下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涼城大學這幾年的招生情況很不樂觀，很多學生寧肯去普通大學，也不會選擇這邊。
    當然，這些都可以理解。
    “小聶這是想上課了？”旁邊一位院士打趣道：“正好，我那邊事情了了，也來陪陪你。”
    對方道：“今年的經費不算多，大概隻有帝大的六分之一，清北的十分之一。”
    聶扶搖說罷，找出接下來要講解的資料，“今天，咱們就講講這顆量子衛星。”
    聶扶搖隨著眾人在學校裏遊覽，不難看出這裏的窘境。
    養了他十九年，姚主任對這個兒子寄予厚望，可謂是付出了全部的心血。
    “聶教授，您來這裏是看衛星升空的嗎？”前邊一位戴著眼鏡的男同學笑嘻嘻的問道。
    說再多，歸根結底還是報複在了自己身上。
    再加上這份工作本就不容易，可以理解。
    當年姚主任夫妻倆也報了警，可這麽多年，依舊沒有半點消息。
    “網上會有視頻，可以找來看看。”她打開投影儀，“畢竟是世界上第一顆量子衛星，而且它真的很漂亮。”
    聶扶搖點點頭，“我們計劃在這邊停留一周，不如我給物理係代代課吧。”
    學校方麵也做出了不少的努力，可仍舊有優秀教師不斷流失的現象。
    姚太太心內怨恨丈夫，卻也知道她不能走。
    當天下午，聶扶搖來到了大三物理係。
    不少學生開始在手機上呼朋引伴，前後很短的時間，教室裏座無虛席，外邊甚至都圍滿了學生。
    “我……”姚主任想多說幾句苛責的話，到底是堵在喉嚨裏。
    “不是本係的就別占位置了，給本係的學生讓一下。”她取出隨身攜帶的資料，環視一圈。
    涼城大學雖說是一流大學，可學校的教學樓或者其他的設施比起京城的大學遜色太多。
    心裏壓著這麽一樁事，一般人很難放鬆下來。
    “普通家庭，從小我們倆也不會慣著他，該訓斥的時候訓斥，該教育的時候教育，卻到底是繼承了我骨子裏的那點執拗。他是在懲罰我，用我對他二十年的感情來挖我的血肉，我們夫妻倆對他來說，連個普通人都不如，才能讓他說走就走，且一走就是十年，杳無音訊。”
    十年前，姚主任父子發生了一場激烈的爭執，倆人吵得直接翻了臉。
    不過，走在學校中，看到來往的學生們，臉上的笑容卻很有感染力。
    她剛出現，就引起不少學生們的驚呼。
    這裏邊有些是專門來看熱鬧的，其他係的有不少。
    “年輕人，難免氣盛。”肖院士寬慰道。
    自此再也沒有回來，更沒有隻言片語。
    隻是自那之後，夫妻倆就分房睡了，平時雖然也會交流，終究回不到從前。
    “聶院士怎麽來我們這裏了？”
    百年名校，國家一流大學，甚至還不如一線城市的普本。
    “離著稍微有點遠，而且還是大半夜，我們上午有大課，沒去成。”
    “聶……聶教授？”
    肖院士斂眉道：“當初你們為何吵架？”
    “來之前，我得知涼城大學被稱為沒落的一流學府，如今看到你們，發現那些言論有些偏頗了，你們的精神麵貌很好，這也證明了涼城大學的教育氛圍是值得肯定的。”
    地處偏遠，師生流失都比較嚴重，這些年科研能力也不斷下降。
    次日，年滿十九歲的男孩子，直接離家出走了。
    或許，這也是為何姚主任早生華發的原因。
    初春的天兒暖融融的，聶扶搖穿著一襲淺灰色的針織連衣裙，外邊套著一件白色外套，看上去優雅而知性。
    她的講解深入淺出，教室裏的落筆聲沙沙作響，大半的同學都聽的認真。
    然後，還真就被聶扶搖發現了一個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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