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情況好轉了？”
    認識她這麽些年，李凱對她的感情自然與旁人不同。
    這份不同，無關男女情愛。
    隻是一種比之別人更深的同伴羈絆。
    聶扶搖道：“好多了，我也該去做點別的事情了。”
    李凱當然沒意見，甚至還為此感到欣慰。
    “也該這樣了。”
    “酒吧這地方，終究不是長久之地。”
    “如果不是因為你家情況特殊，的確是缺錢，我早讓你去做別的了。”
    他可不止這一家店，還有一家咖啡館。
    “不是告白，是想說，下次來給我帶一份你做的紅燒肘子，要軟爛脫骨的，好久沒吃，惦記著呢。”
    “你可以繼續做，薪水高，老板也不是個吝嗇的，酒吧生意一直都很好。”
    這大概便是她一做就八年的原因吧。
    “決定了？”
    聶淩雲把臉湊上來，道：“姐，我又有些坐不住了，快，打我兩巴掌。”
    “姐，給我兩巴掌。”
    護工推著聶康在廚房門口，看到這一幕，忍俊不禁。
    李凱這個老板，算是很不錯了。
    他們每個字都知道，合在一起是一竅不通。
    聶淩雲放學回來，找到聶扶搖。
    酒保趴在桌子上，看著那支空了的高腳杯，久久無語。
    聶淩雲這段時間的改變的確很大。
    聶扶搖塞給他一個果盤，和一杯牛奶。
    這是被打出斯德哥爾摩綜合證了？
    疼的聶淩雲嗷嗷叫。
    剛說完，一小姑娘道：“姐，我來吧，告訴我做什麽，我手藝還是很好的。”
    酒保在幾年前，也為原身打過幾次架。
    聶扶搖一口喝光調和果汁，道：“我回去了，你多休息會兒，有時間再來找你。”
    酒保推給她一杯調和果汁。
    酒保知道原身家的情況，好幾次說借她錢，都被原身拒絕了。
    “小聶啊，你真的不跟我們走？”
    聶扶搖：“……”
    “嗯，你說得對。”
    “我的確對你有想法，不過也知道咱倆不可能。”
    臨近中午。
    人消失在門外。
    蔬菜肉類等都是小周大清早去菜市場買的，一日的量。
    多年的晝伏夜出，以至於他的身形有些消瘦。
    他打量一圈，道：“我們耽誤你了？”
    “沒有的事兒，應該的。”小姑娘聽到幾個菜名，進了廚房。
    李凱走上前，在吧台椅坐下。
    “讓你嘴賤。”
    酒保都快哭了，“沒辦法嘛，之前去過她家幾次，生活在那種家庭裏，她沒有自甘墮落，我已經很為她高興了，不能要求太多的。”
    再喝那麽一兩杯，便會拿到一筆小費。
    響亮的耳光響起。
    聶扶搖指了指房間，“先進去吧，我去準備午飯。”
    即便學習仍舊跟不上，至少態度端正很多。
    別家的調酒師，一萬薪水算是很不錯了。
    來的次數多了，熟悉起來，倒是都沒再過分。
    **
    幾日後。
    大概九點左右，七八個人來到了聶家。
    最差也有一萬的保底。
    他捂著紅撲撲的臉，道：“我回去寫作業了。”
    現在是上午，這家夥通常要睡到下午兩點左右的。
    在這邊做得好，每月能拿到三四萬。
    不再逃課，上課的時候也幾乎沒有搗亂。
    小周和聶康在主臥裏，隻聽到外麵那讓人頭暈目眩的各種亂七八糟的詞匯。
    “叔，扶搖真厲害。”小周由衷道。
    好在夥食不錯，也舍得砸錢買護膚品，氣色瞧著很好。
    小周聞言，道：“那隻能說明扶搖有多聰明，叔該高興。”
    兩人算是前後腳來這裏工作的。
    這天上午。
    “怎麽沒休息？”
    酒保笑道：“我還是最喜歡調酒。”
    聶康也是一臉懵，“我也不知道，那孩子十六就輟學了。”
    聶扶搖了然。
    酒保歎口氣道：“凱哥聽到了？”
    “凱哥說你要離職，在這裏等你，你走了我再去睡。”
    “知道了。”
    當然，這是像聶扶搖這樣的老員工工資，新來的可沒這待遇。
    聶扶搖道：“暫時還不可以，我弟弟離不開我。”
    李凱搖頭，“怎麽照顧，喝酒住了幾次醫院了？不能繼續留下了。”
    走到門口。
    小周帶著聶康回來，一進門便看到客廳裏坐著的人。
    需要他在這裏工作十年才能完全屬於他。
    “是開心。”酒保點頭，“不在我跟前，我怕她被人欺負了，還沒人幫她出頭。”
    李凱拍拍他的肩膀，“她離開這裏，你該為她開心的。”
    “嗯！”她笑道：“最後的薪水也拿到了，該回去做自己喜歡的事了。”
    “好！”
    聶扶搖唱了一口，沒有酒精味道。
    至少在班主任那邊，可謂是變化明顯。
    這簡直就是頂級科研人才啊。
    隻是那邊的薪水不如這裏高。
    聶扶搖看了她幾秒鍾，笑道：“麻煩你了。”
    皆因客人的過分逼酒引起的。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因其調酒技術很好，李凱甚至出錢給他在本市買了一套小六十平的房子。
    聶扶搖也不尷尬，笑道：“好啊，過些日子，先走了。”
    不過在七炫酒吧，李凱給他的薪水開到了三萬，年底還有年終獎。
    小周不明所以，卻依舊照做。
    大多是讓原身聽聽他們的嘮叨和壓力。
    如今還差一年左右，不過這家夥也沒打算離開。
    聶扶搖回頭，道：“西蒙，我是不婚族。”
    兩人算是過命的交情了。
    酒保叫住她。
    黃昏，幾人依依不舍的離開。
    “扶搖。”
    雖然偶爾還是會有控製不住的時候。
    遇到幾個熟人。
    “不懂的記下來，忙完我教你。”
    酒保愣住，隨後拍著桌子哈哈大笑。
    辭別老板，她來到外麵。
    “嗯！”李凱點頭，“扶搖就是家裏太亂，不然你們在一起真的很合適。”
    聶扶搖對護工小周道：“你帶老聶去對麵公園坐坐吧，我家裏有事。”
    小小年紀，居然靠自己，研發出了芯片，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最開始有人逗弄原身，灌了許多酒。
    她問。
    “在這裏，好歹有我和凱哥照顧著些。”
    家裏隔音不算好。
    當時幾人還不太懂。
    等回去仔細背調後，才明白過來。
    的確是離不開。
    那小子太混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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