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從小漓剛才講的自動化改造開始。
    小漓的進步，似乎又給他巨大的影響，出了一個新的目標。
    他扭頭看向蘇小漓。
    這樣一個女孩，美麗，聰慧，倔強，始終目標明確，永不服輸，懷有無盡勇氣和鬥誌。
    陸斯年嗅著她身上的淡淡香氣，心中輕輕歎息，顧非寒手裏錄像帶的事兒，還是別打擾了她了。
    如何舍得破壞她的所有美好和憧憬。
    陸老爺子聽完兩人的想法，忍不住唇角彎了起來。
    這種使喚他老頭子幹活的鬼主意，絕對是寶貝孫女想出來的。
    話說回來，孫子孫女上進有能力是好事，隻是現在是不是過於上進能闖蕩了，居然把他這個賦閑在家享清福的老頭子也用上了。
    倒是……挺讓人開心的。
    說老實話，好長時間沒折騰那麽兩下子，陸老爺子還真有點兒心癢。
    “你趕緊出去忙活會兒吧，在家歇得骨頭都散了。”蘇奶奶在一邊嗔笑。
    夫人都發話了，陸老爺子無話可說。
    他笑著說道“夫人之言甚是，那我就發揮一下餘熱？”
    兩個孩子這樣的請求，真是挑不出一點毛病，也不可能拒絕。
    誰讓陸老爺子也是個天生忙碌命，沒有辦法。
    到了此時，他才深刻地體會到“兒孫滿堂是福氣，陸氏有後不愁人”這句話的真諦。
    接下來的半個月，兩人忙到不可開交，陸老爺子也沒閑著。
    蘇小漓整理組織和業務，最重要的是統一思想。
    哪裏有困難就死磕哪裏。
    陸斯年推進“人才交流”和交換泊位，陸老爺子去溝通港英府再挖掘海牀。
    爺孫三人聯手大殺四方。
    當蘇小漓以這樣攻城拔寨的勢頭，擺出這樣一副豪華陣容時，林氏原來那些老臣們終於明白，她是真的要換天地。
    陸家老爺子親自出馬幫孫女搞事情……
    之前陸家老爺子坐實林二罪名的手段他們也隱隱耳聞。
    而他這麽些年在商場上叱吒風雲也不是吹出來的。
    那些故意留下來想要搞事情的林氏老臣們，不會因為蘇小漓試圖盡快恢複業務的舉動而感動，卻會恐慌於陸老爺子實力的威懾作用。
    如果不能在新boss的領導下完成組織和業務的改建，或是哪怕完成不好，那就不僅僅是被趕跑的問題了。
    陸續有人調轉風向。
    半個月的時間裏，蘇小漓嚴辦了兩個不守規矩的實權派，又降了兩個溜須拍馬不務正業的。
    整個港島充塞著善忘的人，跟紅頂白，看準風頭火勢，更別說蘇小漓現在正勢頭強勁。
    而那些一開始就跟著蘇小漓上車的人，啥也別說了，開始玩命幹吧！
    經過三人的一番強勢推進，林氏眾老將們終於端正了態度，要麽拿錢趕緊走人，留下來的開始沿著新boss指示的方向大步前進。
    林家這個爛攤子被她初步收拾出了新模樣。
    就連林氏的股票都已止跌回穩，更有人趁低吸納。
    危機已過，時勢轉移。
    蘇小漓著實鬆了口氣。
    正事兒開始穩步推進，一晃到了除夕前兩天。
    蘇小漓提前在銀行提了大量新鈔票，給勉勵奮進的新舊高管們和全體員工封“利是”，每個人的紅包都鼓囊囊。
    討個好彩頭。
    希望新的一年，一切煥然一新，新年新氣象。
    再忙，過節這兩天，也得在家好好陪著家人。
    奧斯卡和詹姆斯現在就住在陸宅，一大家人熱熱鬧鬧地準備過春節。
    除夕這天，陸氏的女主人，親自下廚教幾個孩子包餃子、做年糕。
    無論一年過得怎樣，春節除夕夜合家團圓吃“餃子”，是任何山珍海味所無法替代的重頭大餐。
    年糕與“年年高”諧音，取“年年步步登高”的吉祥之意。
    陸斯年當之無愧的“廚房頂流”，而他的“好徒弟”奧斯卡廚藝與日俱進，包出來的餃子亦有模有樣。
    蘇小漓和詹姆斯則在同一個水平線……下。
    蘇小漓看著一個個下鍋的餃子，似乎想到了什麽。
    她歪了歪小腦袋，眸子裏晶光閃閃。
    回到客廳，陸老爺子正優哉遊哉喝茶看報紙。
    “爺爺，……林爺爺一個人在醫院嗎？”
    陸老爺子放下茶杯，看了她一眼，點頭稱是。
    “一會兒我想去醫院，給他送點年夜飯。”蘇小漓眉眼清明。
    她聽陸老爺子講過林良和林家的關係，算下來，林良也是顧非寒、淩義成家裏的半個長輩。
    陸老爺子一怔，沉思片刻，隨即溫和笑笑，“去吧，該去的。讓斯年陪著。”
    蘇小漓囑咐廚房多做了幾個清淡易消化，又帶著浙省特色的年夜菜。
    吃過晚飯，她特地換上了那件紫色的旗袍，披上大衣和陸斯年出了門。
    陸斯年慮事周全，給守在門外的警察們也帶了兩食盒年夜飯。
    蘇小漓提著林老爺子那份，進了冷清的病房。
    林良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和調養，已經能勉強下地走路。
    此刻他正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出神，眼中慘淡無光，就連蘇小漓進門都像是沒聽到。
    “林爺爺、林爺爺……”蘇小漓輕聲喚他。
    林良扭過頭，屋裏光線不算太亮，而且他視線模糊，眼神總有點飄。
    一老一少的目光接觸到，恍惚間，他竟將蘇小漓看成了另一個人。
    “大小姐？大小姐……”林良情緒突然有些激動。
    大小姐？
    蘇小漓有些懵圈。
    “林爺爺，是我，蘇小漓，陸家的。”
    “蘇小漓……”老先生遲疑一下，緩緩重複。
    陸斯年和門外的警察寒暄完，走了進來。
    林良看到陸斯年才反應過來，蘇小漓是陸家小小姐，不是林家大小姐。
    蘇小漓朝他微微一笑，“林爺爺，我來給您拜個年，順便帶了些飯菜。”
    說著，她將炒年糕、魚丸湯、岩衣膠凍、紅膏熗蟹、糯米肉圓、老酒燉豬心、薑酒羊肉……輕輕擺到桌子上。
    幾乎全是浙省特色的傳統年夜菜，雖說都是小碟子，可也滿滿當當擺了半個桌子。
    蘇小漓又取出一小瓶燙好的清甜黃酒和三個酒盅。
    陸斯年幫著她，給三人滿上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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