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鬱朕寬敞的院長辦公室內，從鬱南淵八人的站位中，能夠明顯地看出他們之間的親近關係。
    張揚子、王金璽、韋小楓三人習慣性地組成了一個小團體，然後加上許小言一起圍在鬱南淵的身邊。唐舞麟則是和謝邂站在一起，他們之間的關係最好。至於古月，幾乎和所有人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唯獨對鬱南淵例外。
    鬱朕此時正在處理著桌案上的文件，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眾人的到來。
    龍恒旭心領神會地上前，彎著腰在鬱朕耳邊恭敬地輕聲提醒道：“院長，一年級零班的學員們都到齊了。”
    “嗯。”鬱朕淡淡地應了一聲，直到將手中的這份文件處理完畢，這才緩緩抬起頭看向了眾人。
    鬱朕的氣場沒有舞長空那麽冰冷，但唐舞麟和謝邂卻感覺這位院長帶給他們的壓迫感絲毫不亞於舞長空。
    這位院長的修為恐怕不會比舞老師弱。
    唐舞麟和謝邂對視一眼，心中不約而同地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張揚子、王金璽、韋小楓三人麵對鬱朕的強大氣場，也是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胸膛。除了事先知道實情的鬱南淵和許小言之外，就隻有古月還無動於衷地保持著從容。
    許小言偷偷抓住了鬱南淵的衣袖，小手微微顫抖，強憋著笑意。
    環視眾人一周後，鬱朕神情嚴肅地說道：“孩子們，相信你們都會很好奇，為什麽學院會決定成立一年級零班。這是因為你們在個人能力上，已經遠遠超出了新生一年級的層次。如果繼續將你們放在同層次中培養，你們的天賦隻會被埋沒。”
    說到這裏，鬱朕突然話音一轉，麵容上多了幾分冷峻。
    “成立一年級零班的目的，我已經說了，是怕耽誤你們。但你們這幾個小東西，也得給我收起伱們恃才傲物的心。在聯邦內，有的是比你們更優秀的人才，不要以為你們現在天賦異稟了就開始坐井觀天。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會缺少天才，也從不缺少夭折的天才。一個天才想要成長為大才，同樣需要付出遠超常人的努力。”
    “在接下來的六年時間裏，學院會全力向零班傾斜資源。我相信你們就算是在那傳說中的史萊克學院內，所享受到的待遇也未必能夠比在這裏強上多少。不過你們之後也必須用能力證明，你們值得學院這樣不惜資源的培養。都聽明白了嗎？”
    麵對鬱朕的強勢，張揚子、王金璽、韋小楓、唐舞麟、謝邂這五人都有種抬不起頭的感覺。
    鬱南淵和許小言自然不會拆鬱朕的台，和張揚子等人一起高聲回應道：“聽明白了。”
    眾人不知道的是，聽到鬱朕的這番話，舞長空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隻是他剛剛承了鬱朕的人情，將原本應該暫定的唐舞麟直接錄入了一年級零班，也不好說些什麽。
    鬱朕隨手一翻，將八份寫滿了字的文件平鋪在了辦公桌上，然後對著眾人招了招手。
    “聽明白了，就把這份協議書都簽了。”
    鬱南淵和許小言甚至都沒有看協議上具體內容，就直接簽了自己的名字。緊隨其後的則是古月。
    唐舞麟低頭看了一眼，協議書上的內容大致是說，本人自願與東海學院簽訂協議，在完成中級部和高級部學習之前不會轉學。否則就要賠付東海學院在他們身上耗費的財力和資源。
    唐舞麟幾乎沒有猶豫地就拿起筆簽完了這份協議。
    除了東海學院他都不知道還有什麽其他的地方可以去。學院願意傾斜資源培養他這種擁有藍銀草武魂和十年魂靈的廢材，完全就是天下掉餡餅的事情，此時哪有不簽的道理？
    謝邂出身大家族，更加明白這份協議背後的深意。東海學院這是想將他們綁死，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東海學院耗費大量財力和資源培養他們，總不可能最後為別人做嫁衣吧？
    但他總感覺就這樣簽下了協議有些魯莽，當下弱弱地對著鬱朕詢問道：“院長，我們簽這個協議，是不是應該先和家裏商量一下？”
    “可以，你回去和家裏溝通吧。但零班你就不要參加了，我很忙，沒時間等你們去做這些事情。”鬱朕眼皮一翻，語氣冷淡地說道。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謝邂會不會簽這份協議。
    謝邂頓時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隨後看到唐舞麟已經簽好了協議書，他也咬著牙寫好上自己的名字。
    最後就剩下張揚子、王金璽和韋小楓三人了。出於對鬱南淵的信任，張揚子和王金璽思量片刻後，同樣下定決心完成了簽約。他們並不是看重東海學院傾斜的資源，而是完全因為鬱南淵的存在。
    有這樣一個天才在身邊，他們這段時間皆是感受到了緊迫感，魂力修為的提升都比以往快了不少。他們相信和鬱南淵在一起，一定會對他們未來的發展前景有著積極的促進作用。
    隻有韋小楓仍是有些舉棋不定。
    “院長，簽這個協議不和家裏人商量不太好吧？我覺得還是需要商量一下，畢竟我的家族未來可能會讓我在高級部的時候前往更好的學院學習。”
    “人各有誌，我們東海學院絕不會做出強迫學員的事情。”鬱朕麵色平靜點了點頭，一邊說著拿回了韋小楓手中的那份協議。
    “好了，你現在可以回一班了。”
    韋小楓神情複雜地看向了張揚子和王金璽，他此時有種莫名的預感，一旦他離開了這裏，很可能會和張揚子二人漸行漸遠。不過對於他來說，內心深處似乎更在意自己未來的前途，終究是沒有拿回那份協議。至於鬱朕所說的，東海學院能夠提供給他們堪比史萊克學院的資源，他根本就不信。
    韋小楓恭敬地向著鬱朕彎腰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離開了鬱朕的院長辦公室。
    張揚子和王金璽同樣有些傷感，但他們也尊重韋小楓的選擇。反正韋小楓現在仍是留在東海學院學習，以後又不是說見不到麵了。
    張揚子的情緒平複之後，拍了拍鬱南淵的肩膀，對一件事情很是在意。
    “對了，南淵。你剛才怎麽那麽果斷地簽下了協議？以你的天賦，應該完全能夠去更好的學院學習吧。”
    許小言終於忍不住噗呲笑出了聲，惹得眾人都是一陣莫名其妙。
    “小言，你笑什麽？”
    鬱南淵微笑著接口道：“因為東海學院院長是我爺爺。”
    “什麽？！”張揚子和王金璽頓時瞪大了眼睛，唐舞麟和謝邂也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好了，既然你們都簽署了這份協議書。那麽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我們東海學院最核心的精英。我尊重韋小楓同學的選擇，但我相信未來他一定會為今天的選擇而後悔。”
    鬱朕原本嚴峻的臉色此時卻是發生了變化，所有的冷酷、冷淡和冰冷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和鬱南淵那樣如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溫和笑容。
    “你們現在都是南淵的同學，以後私底下見到我的時候不用過於拘束。舞老師，你現在帶他們熟悉一下新教室和新宿舍吧。”
    這般變臉神技，看得眾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呆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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