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攀昂就這樣靜靜地打量著對方，發現李予諾的樣貌長得像他，特別是高而挺的鼻子，以及嘴巴的形狀基本如出一轍。
    過了一會，李翰宇才回答他的話：“這我知道，詳細的設計方案還沒落實，真要設計這個項目，需要層層篩選，隻有脫穎而出的設計風格才有可能被選中，你要不要試試？”
    “也可以，你給我這個項目的資料，我回家自己好好做設計圖。”
    “嗯，等你設計好了，就拿這個來公司麵試。”
    “還麵試？”
    “有問題嗎？”
    陳攀昂沒有回答，隻是立刻搖了搖頭……
    原本他想的沒那麽複雜，以為直接可以上崗，但相比之下他但還是喜歡通過麵試的方式進公司，這樣相對來說壓力會小一些，畢竟靠的是實力。
    “資料我等會給你複印一份，幾天能完成？”李翰宇頭都沒抬的問道。
    “這個不好說，我要先了解建築的本質，然後才能精心設計。”
    “可以，但時間不能拖太久，這個項目一旦落成意味著立刻動工了，圖紙是首選。”
    “明白。”
    然後李翰宇從椅子上起身，拿著文件走到陳攀昂身邊說道：“你拿下去讓李予諾給你複印一份，我這裏的複印機壞掉了。”
    “我不知道她的辦公室在哪裏？”
    “就在下一層相同的位置。”
    “我跟她不熟。”
    陳攀昂想起李予諾對他的態度，他還是有點不太願意去直接麵對她，更何況自己還沒有進公司。
    “以後真進公司也是她管理的部門，早上一起用的餐，怎麽就不熟了？”
    “從心裏上來說確實不熟悉，我不想隨意去打擾她。”陳攀昂解釋道。
    “別跟我談生理、心理的，在公司隻有工作上的事。”
    “你為難我了。”
    “李予諾有這麽可怕嗎？”李翰宇定定的看著他問道。
    “有點，覺得她瞧不上我……”
    “不要說別人瞧不上你，在公司上班拿出你的行動力，你管她什麽態度，隻要把我說的話傳達到了就行。”
    “行了……我去試試。”
    陳攀昂拿上文件立刻下了樓，他沒有選擇坐電梯，而是用好奇的方法找到安全門，一邊想通過這種方式去熟悉公司的內部結構。
    按照李翰宇說的話，很快來到李予諾的辦公室前，正想敲門，門突然開了，裏麵出來一個挺年輕的男孩，好奇的看了一眼用粵語問：“新來的？”
    “呃……？嗯。”他含糊不清的回答。
    “李總在裏麵。”
    “謝謝！”
    他隨即走進李予諾的辦公室，看到她正盯著電腦，陳攀昂直接走到她麵前說：“董事長讓你把這份文件複印一下。”
    聽到他的聲音，李予諾立刻抬起頭，過了會才用驚訝的語氣問道：“上班了？”
    “沒有。”
    “那讓你做事幹嘛？”
    “資料複印好我想帶回去。”陳攀昂沒有隱藏。
    “我dad同意了？”
    “嗯，他讓我設計圖紙，所以我需要資料。”
    李予諾沒有回答他，而是拿上桌上的電話立刻按下數字鍵，不一會就聽到她用質問的語氣說道：“你為什麽要把公司的文件帶到外麵？”
    “我讓陳攀昂用設計圖紙來公司應聘和麵試，你給他複印一份就是。”
    “我無法理解你的做法。”
    電話那頭的李翰宇沒有說過多的話立刻掛斷的電話。
    這時，站在一旁的陳攀剛謹慎的問了一句：“不方便的話就不麻煩你了。”
    “你自己複印了。”李予諾語氣生硬的回答。
    麵露難堪的陳攀昂這時想起早上李翰宇跟他溝通的話，直接走到複印機旁邊，用熟練的手法開始複印。
    突然意識到，眼前的李予諾比他想象中要更加難說話，也許是本能的對他帶著一種成見的態度，他自己都搞不清到底哪裏觸犯了她，導致連起碼的溝通都沒有。
    複印好以後，他招呼都沒打拿著資料直接推門離開去，李予諾這才抬起頭立刻看著被關上的門盯了一會，眼神中流露出一種猜不透的情緒。
    等陳攀昂再次返回到李翰宇辦公室的時候，看到他正喝著咖啡，好像在等他拿走的資料。
    “好了，我也要走了。”他一進去就說道。
    “李予諾沒有為難你吧？”
    “為難說不上，成見很明顯，我也不知道哪裏看我不順眼。”陳攀昂摸了一下腦門說道。
    “她就是這種性格，熟悉了就好。”
    “我理解不了。”
    這時李翰宇突然笑著回道：“誰讓你在失去知覺的時候夢到她，看到你她在害怕。”
    “夢中我又不能控製自己，我隻是實話實說，是您們把這件事告訴她的。”
    “你看到她像傻子一樣的盯著她看，我們隻是解釋給她聽，不然她當你……”
    “當我是神經病。”陳攀昂立刻接過話。
    “所以給你澄清了。”
    其實陳攀昂自己也沒有感覺到，在不知不覺中，他跟李翰宇的說話方式逐漸變得隨意起來，也許這是相互信任和了解以後才該有的狀態。
    “我先回去了。”
    “嗯，回去好好設計，不要讓我失望。”
    本來已經朝門邊走去的陳攀昂突然停住腳步，回過身子俏皮的問道：“如果被篩選中了，有酬勞嗎？”
    “隻要你能設計得讓公司滿意，酬勞是小事。”
    然後又加了一句：“這麽看重利益，想著急買房啊？”
    “猜對了。”
    陳攀昂帶著笑容輕輕帶上辦公室的門，直接消失在李翰宇的視線內。
    沒過一會，他又重新返了回來，李翰宇看著他詫異的問道：“怎麽了？”
    陳攀昂尷尬的回道：“現在身無分文，坐巴士的錢都沒有。”
    “你那個皮夾還在我的遊艇上，改天我去拿回來給你。”
    “鑰匙在的吧？”
    “沒看到。”
    “我回去得重新換鎖了，但錢包裏麵有證件，我要用的。”
    “阿源今天休息，本來讓他去拿，你明天再過來拿了。”
    “好的，現在借我一點錢。”
    “多少？”李翰宇隨口問道。
    “一千吧。”
    “夠了？”
    “嗯。”
    拿上錢以後的陳攀昂迅速再次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