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彤看著陳攀昂的反應讓她感到很好笑，於是問道：“不慘嗎？”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你以為換衣服啊！”
    “那我難道還上吊不成？”
    “有這麽結實的繩子嗎。”
    “不跟你說了，我去找隔壁一趟。”
    陳攀昂說著人已經從椅子上起身，隨後直接走出辦公室。
    剛出去看到李予諾正好站在門口，剛回來的樣子，於是他上前問道：“你出去了嗎？”
    “有事？”李予諾看著他問道。
    “呃……那個……剛才董事長找過我，說你這裏有一個項目讓我了解一下。”
    “我都還沒看過。”
    “那你先看還是我？”
    “你覺得呢？”李予諾習慣性的反問。
    “跟你說話挺費勁的，你能不能每次直接回答我？”
    “這種低能的問題還需要我直接回答？我沒看過你拿去幹嘛？萬一你不懂問我的話我要怎麽解釋給你聽？”
    李予諾一連串的問題搞得陳攀昂接不上話，摸了摸頭皮想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我讓你設計一個廣告，你幹嘛打電話給關思寒？”突然李予諾又問他。
    “我隻是好奇而已，你早上不是說她家是做珠寶生意的嗎，所以我就好奇想知道是不是她委托你的。”
    “你真當自己是設計天才？”
    李予諾咄咄逼人的說話方式，陳攀昂隻是愣愣的看著她，然後什麽話都沒說，直接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
    進去後，周彤抬頭看了看它問道：“李總不在嗎？”
    陳攀昂沒有回答，對於剛碰了一鼻子灰的人來說，感到有種說不出的壓抑。
    這天，一直到下班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狀態，下班時間一到，他直接離開辦公室。
    前腳剛走，李予諾就過來找他，正準備下班的周彤笑著問道：“你還沒下班嗎？”
    李予諾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眼睛盯著陳攀昂的位子問道：“陳攀昂呢？”
    “他下班了，剛走。”
    “下班第一名？”
    周彤聽了笑了起來，然後回答：“他上班很認真的。”
    “你下班吧，我打他電話。”
    李予諾說完直接走了出去，而此時的陳攀昂已經站在巴士站等車，站在人群中的他看上去似乎很熱，用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汗珠，眼睛一直盯著緩緩駛來的巴士。
    車子到站後，他正想一腳邁上去，突然傳來了手機的聲音，他一看是李予諾打來的，便本能的退了下來，剛好踩到別人的腳，陳攀昂立刻道歉。
    此刻他盯著手機居然感到有點害怕李予諾，好像在接與不接之間做選擇，所以在最後的鈴聲中才按下接聽鍵……
    接通了以後他也沒有主動開口，立刻傳來李予諾質問的聲音：“你下班了？”
    “嗯。”陳攀昂用四聲音堅定的回道。
    “你是第一個走出公司大門的吧？”
    “什麽意思？”
    “我下班點去找你，你就不在了。”
    “時間一到我當然回來了。”
    “我還有工作要交代。”李予諾語氣突然變得很好。
    “明天吧，我已經搭上巴士了。”
    “後天就要出差了，你晚上不拿回家了解一下？”
    “那你剛才就可以說好，我不是主動過去拿了嗎，講話嘛總是帶著刺，原本可以囑咐好的事情，非得我來回跑。”
    也許陳攀昂為了去他辦公室拿文件時的一幕還憋著氣，所以講話的語氣顯得有點衝。
    李予諾沒有說話，也沒有交代他必須回去拿，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陳攀昂站在巴士站沉思一會，好像剛才的態度有點違背入職的初心，琢磨透以後便迅速原路返回去公司。
    擦的錚亮的皮鞋、一件白色的短袖襯衫，配上黑色的西裝褲，手提包緊緊的拎著，踏著急速的步伐走進公司大門。
    在電梯口剛好看到李予諾從裏麵出來，他立刻改變剛才的態度，麵帶微笑問道：“文件呢？”
    “不用了。”李予諾直接回答。
    “給我吧，我拿回去看。”陳攀昂繼續保持友好的心態。
    “放在辦公室，明天看吧。”
    “這都回來了，一起上去拿一下，我回家好好了解。”
    “你不是說走了嗎，這也快就回來了。”
    “一隻腳上去了，然後立刻回來了，這樣的工作態度你還不滿意？”
    “你為我工作？”
    “為自己。”
    “我發覺跟你溝通很累。”
    陳攀昂看著她，在他看來，李予諾完全把話講反了，要不是她每次顯得很不耐煩的樣子，現在也不用來回跑了。
    “以後保證糾正態度。”陳攀昂違心的承諾道。
    “知道嗎，如果一個人沒經過思考就說信誓旦旦的話，那麽這個人肯定做事不靠譜。”
    “我隻是不想跟你爭執，你說的對，每個人確實有自己的脾氣，我已經盡量在控製了，因為你每次交代我或者聽從我的意見總是顯得很不願意跟我表達或探討，所以呢有時候我也不敢多問，就像這次，董事長跟我說了後，我立馬去辦公室找你，你的態度讓我感覺自己是個白癡似的，說什麽話都不會直接告訴我，而是以一種反問的方式來質問。”陳攀昂把心裏的疑惑一股腦的全部說了出來。
    “按你這麽的話，確實是我錯了。”
    李予諾嘴上這麽說，但她的表情是反著來的。
    “不敢當，我可能反應比較慢，希望你以後跟我說工作的事情能耐心一點。”
    “你為什麽不說是你自我感覺太好了。”
    被說的一無是處的陳攀昂暗暗沉住氣，站在麵前的李予諾就像修女一樣，言語不僅嚴厲，而且始終帶著一種說教的語氣，讓一直自認為優秀的他，突然開始懷疑日自己的能力。
    他沒有把不舒服的情緒展露出來，而是用理性的思維解釋道：“假如自信也是一種過錯的話，那麽我肯定是達不到你的要求，覺得我的能力不夠，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你這樣說讓我很難堪，我都不好意思……”
    “你的思維為什麽異於常人？”李予諾冷靜的問道。
    陳攀昂一下子接不上話，隻是愣愣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