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凝雨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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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紫霄殿,退了步輦,說是想走走的冷黎月就這樣不急不慢的走著也己是有一會了,這讓跟在一旁的凝雨也不敢打擾她,退了跟在身後的宮女,便在一旁跟著,心裏不免覺的奇怪,小姐這是怎麽了,換別人這被擁立為帝一定是一件高興的事,自家小姐卻連一個笑臉都沒有。這反常的嚇得自己都沒了主意了,要是清霜姐在就好了,她比自己主意多,定會有辦法的。
一邊想著一邊走著,凝雨失了神也不自覺。木木的呆呆的,到讓回頭找人的冷黎月看見了,心情頓時好了不老少,也不催她,就停下等她。
臉上不自覺的就有了些許笑容,眼看著還有兩步就要撞上自己了,她這才開口說了:“雨兒呆發夠了沒?”
這聲一出嚇的凝雨前腳踩後腳,身子直接往下倒,心中怨著今日真是走背運了,卻不想身子倒到著於地麵呈70度時便停了,卻聽到身前傳來了,一個聲音說著:“雨兒你下次走路還真得多留點神。”
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這聲音不是自家小姐又是誰。在想想小姐今日的心情,她立刻就汗了,心中暗想老天啊,我和您有仇嗎?您犯的著這樣整我嗎?便立馬穩了穩身形複又站直後說到:“凝雨冒失請小姐責罰。”
卻聽身側傳來一句:“也罷那就罰你先去準備一桌小席,再去把冥大人給我請來。可還明白?”
凝雨一聽下意識的回了句:“明白、也不明白,小姐說的是午膳還是晚膳?”
而冷黎月隻淡淡的回著:“你去問冥大人吧?”
聞言凝雨回了聲:“明白了,凝雨這就去辦。”便跑了。
看著跑的急急的凝雨,她唇邊的笑意似又深了幾分,但還是淡淡的透著寒涼,往前走著入了個亭子,猛得一回頭,對著亭邊的竹子說倒到:“含雪你出來吧,能從廊間跟到這不錯有長進。”
隻見片刻之間,一襲白衣俯首眼前,名為含雪的女子靜俯亭下,檀口輕啟:“含雪歸來事以辦妥,清霜隨人兩日後可抵達,故此先來回了小姐。”
冷黎月答了句:“知道了,正好你陪我回去吧!”
就如此含雪陪著冷黎月剛回倚風閣,她一口茶都還沒飲上,就見冥玄黑著張臉於閣前請見,含雪見此正欲出門去將人請進來。
卻聞冷黎月說了句:“不必,先讓旁人領著去前廳候著吧!茶水點心好生待候著,含雪你陪我沐浴更衣。”
她這話一出含雪也是意外,可想著自己也是剛回來,就算會錯過一些事也是正常,再說主子們之間的事,也不是當丫頭的自己能瞎參的含雪便應了:“是,小姐今天想穿哪件衣服,我好去準備?”
可冷黎月聽了隻勾了勾唇言到:“明知故問有長進。”
她這話說的讓含雪一愣後忙回了聲:“含雪不敢。”
她卻不在意的回了句:“沒事,那件都行,在他眼中都一樣。”
說罷這話她便向內室走去,水氣迷漫的內室,冷黎月撫著自己烏如墨、滑如絲的長發,勾了勾唇角,靜靜享受著這份安靜,纖長的睫毛在如玉的臉部是如此明顯,像是兩把小扇子,而在這對小扇子下掩藏過多少的心機和殺意,怕是連它的主人也都已記不清了吧?無聲中的自問下,想是得到了一個不錯的答案,她唇邊的笑容中有了不少得意。
冷黎月淡淡的問了句:“雪,你跟了我多少年了,還記得嗎?”
名為含雪的女子聽了回:“回小姐,含雪六歲入得千蝶宮,十二歲跟的小姐,現下二十,小八年了。”
冷黎月似在回憶著什麽是的說著:“不錯八年了,我和玄也不過就是十多年的交情,似冰、清霜、含雪、凝雨,你們的年記和我最多也差不了幾歲吧?”
聞言含雪答:“回小姐,沒錯最多也不過五歲。”
冷黎月笑意不減的說道:“果然是玄教出來的人,是他喜歡的樣子,武夫不弱,心也不軟,隻問任務,不問原因,你一直都做的很好,去把衣服拿進來吧?”
服待著黎月穿好最後一層紗衣,退了一步的含雪不得不停在原地了,因為她的手不知何時己被小姐握住。
冷黎月似有深意的說了一句:“想不想要一份自己的生活,你可以有這樣的權力,自己想想吧,我等你的回答。”
擦肩側身隻一瞬間,等含雪回過神時,冷黎月正在給己自挽發,長發纖指挽青螺,若不是明知這是自家小姐話,這樣的女子含雪還是真想傾心相交呢,含雪這樣想著。邊想邊走到鏡邊,遞上一根邊上妝盒中的扁玉雲紋簪給冷黎月,對上鏡中淺笑的人兒,這樣的她白裙、白紗、青螺髻,素到極處的她,己非出塵不染所能盡釋的模樣,含雪不免恍了下神,才慌張的言了句:“小姐風華無可比,可會不會太素了些?還是加些飾品吧?”
冷黎月回了:“不必,就著樣吧,我行我素的日子不會太久了,我自有分寸,去吧,凝雨換來吧,還有去內庭局問一句,泰安宮收拾好了沒,我明日自己要去看看,辦完這兩件事就去歇著吧?”
含雪聞言回:“含雪不累,凝雨還小,小姐抬愛,卻終是不妥,還是讓含雪從旁幫著些吧?”
冷黎月聽了這些唇邊笑意漸深的說到:“無妨,你們四人中凝雨最小,自然會比你們無措些,這本就是最自然不過的事,再說凝雨純澈頗合我心,你不必如此,下去吧!”
冷黎月都如此說了,含雪也不好在言什麽隻好依言出去喚來凝雨說了句:“小姐仁慈,不拘小節,你就好生跟著,勿在出錯了。”
凝雨應了聲:“哦,知道了,那我就進去了。”
她邊說邊進了門,在旁候著沒一會卻聞冷黎月問了句:“凝雨今年也有十七了吧?冥大人一路沒和你說什麽?小席可都備好了?”
這一堆問題把凝雨問的都不知道先答那個了。不免心下暗想這下完了,又出錯了。
卻見自家小姐也不等她回話,就又說了句:“你不必如此,我本無它意,冥大人的話,遇著誰都是一樣的,你不用擔心,小席的時間就定晚上吧,菜色也不難,讓人備上,幾種時鮮的蔬菜,一尾清蒸的鱸魚,一份山藥豆沙卷,一壇梨花白和新下的果品即可。就這樣吩咐下去吧!還有讓人把倚風閣旁的,流雲居打掃一下,我不求富麗,隻需幹淨便可,如果宴飲得晚了,記得留冥大人於流雲居不用回府。”
聽了小姐的話凝雨鬆了口氣應了:“是,凝雨明白了,這就去辦。”
卻聞她說了句:“不急,還有從今起你,你和含雪她們一樣,入倚風閣侍候,出去的時候自己選兩丫頭,留在身側差用,一些小事讓她們去辦就行了。我想寫點東西,把手上的事吩咐下去後,便來為我研墨吧。”
聽了冷黎月的話,凝雨卻又怕自己是聽錯了,便興奮又慌張的問了句“我也可以幫小姐研墨了,這是真的嗎?”
見她這樣讓冷黎月不由的笑了笑回了句:“是,難道有問題嗎?”
得了這話一臉笑意的凝雨立馬回到:“沒有沒有,我就是太高興了。”
見如此冷黎月看著凝雨,卻又不像是在看她的笑了笑。說到“既是我的貼身使女,研墨、歸卷、呈書、代筆這種事都是有可能的,你不必老是一驚一詐的。”
凝雨,喜滋滋的答到:“小姐抬愛,凝雨一時喜不自勝,讓小姐見笑。”
冷黎月起身說了句“無妨,快去吧,我還要寫東西的。”
凝雨應了:“是。”
而後凝雨便喜滋滋的出了門,指著兩個粉裙雙環髻的女子到:“你們倆個快過來。”
兩人走到凝雨身前,向她麵前福了福身回到“小女雲若,小女拂露,見過凝雨姑娘,不知姑娘喚我倆何事?”
凝雨聽了後說:“是叫雲若和拂露是吧,可是到倚風閣來聽差的?”
兩人答“不錯我倆是受內庭局上待處所派,倚風閣下聽差的三等宮女。”
凝雨聽了便說到:“那麽現在我有兩件事要你們去辦,說著便將小姐交待的事說了一遍後說,問道你倆可聽清了?”
倆人聽了回到:“明白了,我們這就分頭去辦。”得知了倆人明白了和分工安排後。
她就滿意的說著“不錯你們己後就跟著我吧?”
說完就凝雨轉身走回門口準備進去,隻一進門卻見自家小姐己在案前不知寫著什麽,才想起小姐說過要她研墨的,就急急的走進去了,剛到案邊就準備磨來著。
卻聽小姐說到:“磨墨水不可多,你先別加水磨道墨汁稠滑了在加水吧。”
這話的確是自家小姐說的,可她卻不見自家小姐抬頭不說,連手中的筆也未有絲毫的停頓,讓她忍不住就問到“小姐是怎麽知道我要加水來的?”
冷黎月聽了筆下一頓笑了笑說到:“因為當年我幫人研墨時也是先想著加水的。”
凝雨聽了說“哦,那人還真有運氣,小姐幫著研墨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黎月聽了笑笑說:“非也,我幫他研墨是我不可多求的福份,卻絕非他的幸運,怕是他此生都會誤在我手上了,他不怪我就好。”
凝雨聽了搖了搖頭,笑著回了一句隻有她答得出來的:“額、聽不懂。”
黎月聽了便也說了句:“最好別懂,你比我幸運。”
這樣的幸運是什麽含義?對於大字不識百個的凝雨來說,實在是太難理解,故凝雨想了想便不懂的問了句:“啊,小姐不嫌我笨嗎?小姐寫什麽呢?那麽長?”
而冷黎月頭也不抬的說“長嗎?廟堂之事,無趣的很。”
凝雨聽了好奇回到:“哦,那小姐還寫那麽多,不煩嗎?”
黎月似有無奈又似平常的說了句:“煩、煩透了、就不煩了,很何況這也是他希望的,我那能負他,負不起,也就舍不得了!”
凝雨像是想道什麽好點子的開心的說著:“小姐若是真的嫌煩,就把這些事交給冥大人好啦,那多出來的時間小姐不就能做自己喜歡的事了。”
而冷黎月聽了隻淺淺一笑說:“不用他也夠忙的,再說他也未必就喜歡這些事,你是以前是在諸墨閣的對吧?”
凝雨聽了不解的問:“小姐怎麽知道的,凝雨以前確實是諸墨閣的,不過我隻是個搬書的,小姐可別笑話我。”
冷黎月聽了笑言:“不會,不識字未必就不好,諸墨閣裏識文斷字的不會超過五個的,若你想識字我可以教你,不能保證把你教得滿腹詩書,識幾個字還是沒問題的。”
凝雨聽了不免高興的說:“好啊好啊,小姐一向學問好,這下再也不怕別人笑我不識字了。”
聽得冷黎月也心情大好,想著這丫頭還真簡單。在寫完最後一筆,從案邊站了起來對凝雨說到:“今天就到這,一會你去把明大人也請到前廳去,我有事和他們商量。現在你先去給我拿一件白色的披風,順便讓小廚房送一盞杏酪我有些餓了,邊說邊收起了的桌上的手稿。”
而凝雨也甜甜的應了,就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