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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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門口,鄭勇就有些猶豫,關鍵是自己剛剛可是逃出去的,現在再回來,唉,好馬不是吃回頭草,現在自己呢?
    於是他就在那門口躊躇起來,可是,不久,小樓下便有了人聲,鄭勇一驚,急忙走到邊上向下看了看,居然不知道什麽時候,現在已經有了十幾把火把,到處移動著,很顯然是在找自己啊。
    這萬一找到樓上來怎麽辦?算了,丟臉比丟命強,於是,他就輕輕敲了下門。
    門內的音樂聲立即停了,有人問道:“誰?”
    鄭勇感覺這音聲有些熟悉,隻是也想不起是從哪裏聽過了,反正現在事情緊急,他也顧不得這麽多了,就道:“小生鄭勇。”而其實,他並不是一個書生,可是,在後世戲台上的小生不都是自稱小生嗎?所以,他就有樣學樣了。那些美女們先前也產並沒有說什麽。
    立即門開了,三個美女都站在了門口,柳如是高興道:“還當你已經出園了呢,沒有想到卻還沒有,鄭公子,你這……為什麽去而複返啊?”
    鄭勇有點尷尬道:“這個……我說我迷了路,你們信嗎?”
    三個美女一聽都笑了起來道:“信!”
    這個回答有些不合套路,不過,這不是重點。鄭勇道:“天黑,而路口門徑好多,而且還很相似,我……真的走不出去。”
    其中一個年齡約十四五歲的美女道:“哎呀,那你是怎麽回來的?”如此,另外兩個美女也一起看向了他。而這時,樓下也有了人聲。好吧,顧不得更多了,便道:“我說我是被人追,慌不擇路的亂跑跑回來的,你們信嗎?”
    三個美女一聽都笑了起來又異口同聲道:“信!”
    這一下鄭勇反而被搞懵了,這是什麽情況,她們怎麽一點也不懷疑,也不是驚訝呢?
    似乎是看出了鄭勇的疑惑柳如是笑道:“公子還是請進吧,進房間我們細細說與你知。”又對旁邊的小美女道:“湄兒,你快叫個丫頭下去說一說吧,不然還不知道要搜尋到什麽時候呢,別驚了別的客人。”
    那小美女點頭道:“是呢,謝謝姐姐提醒。”回頭就叫了一個小丫頭,說了一句,那小丫頭便下樓去了。
    三美女簇擁著鄭勇又回到了房間裏,於是,三個人依次的給他演唱,讓他指導,得,又進入到教學模式了。其實,她們的演唱水平都是非常高的,隻是發音習慣與後世的美聲不同而已。所以,此時唱出來的紅顏知己還是有一些另類,這屬於根子上的問題,當然,這文化是沒有什麽對錯與什麽先進落後之說的,文化就是文化,是一種鮮活的生活狀態,隻要是鮮活的,什麽樣子都是對的。
    鄭勇隻能從自己的基礎上來糾正,啊,哈哈,不能叫糾正,而是改變,把她們,從她們的習慣中拉出來,再丟進自己的習慣裏去,這叫現代化,挺胡扯的一件事情,不過,三個美女都學的很認真。西方文化是一種智慧性的文化,以前他們的繪畫雕塑都力求真實性,和我們的追求的線條與精神性是不同的,我們一出手就是直奔藝術的核心去了,而西方文化藝術卻必須通過一些其他的方式,才能旁敲側擊從回音中判斷與猜測藝術核心,這就是東西方之間的差別,所以說差別而不是說差距,就是因為,文化藝術沒有什麽對錯之分,也沒有先進與落後之說,隻要你能把自己的精神性通過自己的作品表達出來就可以了。
    鄭勇正教學呢,那個小丫頭,卻上來了,一個福禮道:“三位小姐,
    “齊護院?”三個女人都看向鄭勇,鄭勇連忙擺手道:“我不認識他。”
    柳如是笑道:“知道你不認識他,我們的意思是,你是被他一路追著跑回來的嗎?”
    鄭勇擾頭道:“我也不知道是誰啊,這黑糊糊的,就隻能看到一個高大的黑影,他追我就跑,終於跑回來了。”
    三個美女大驚道:“你居然能從齊護院的手下跑掉,難怪他一定要認識一下你了。”
    鄭勇現在有點明白了,問道:“他很厲害?”
    柳如是道:“何止厲害啊,他來這裏已經有三年了,自從他來了,就再也沒什麽蟊賊強盜能進得來又出得去,也就是說,鄭公子是這三年來第一個從他手裏成功逃脫之人。”
    鄭勇抹了一把額頭,都是冷汗居然是這樣的存在,自己還糊裏糊塗的逃掉了。於是他道:“僥幸僥幸。一定要見麵嗎?”
    那小丫頭道:“他就在樓下,不肯走呢。”
    柳如是一笑道:“他這是英雄相惜呢,鄭公子怎可推卻?”
    鄭勇看到柳如是的眼睛裏閃爍著希望,隻得道:“就聽柳小姐的吧。”被人追得如此狼狽,鄭勇也是第一次,自己手裏沒有槍,如果有……那也不能把人打死不是。所以,還是見一見吧。
    而三個美女也是興致很高,一起陪他下樓,這派頭,真是給足了。
    那護院看到三個美女立即拱手行禮道:“見過寇小姐,柳小姐,董小姐,齊某驚擾了。”
    寇柳董?鄭勇一聽,原來這裏麵果然有寇白門,而柳就是柳如是了,那麽董呢?不會……是董小宛吧!果然都是秦淮八豔,都是名人啊,才貌雙全,三個人個性相投,所以走的也近些。
    在這裏寇白門是主人,而柳如是與董小宛卻是客居的。於是,寇白門道:“齊護院也不必如此,今晚也是我的不是,是我的客人驚擾了齊護院,寇湄這裏陪禮了。”
    齊護院急忙再拱手行禮道:“不敢不敢,不知道是您的客人,齊某也唐突了。”要知道,能來找寇白門的,而且,還有柳如是與董小宛坐陪,那得是什麽樣的存在?齊護院有些後悔自己的固執了。
    寇白門笑道:“也不必如此小心,這鄭公子也並非什麽大的權貴,而是我請來的一個老師,是教授我們曲子的。”
    如此,一說,齊護院立即放鬆了下來,是來教曲子的,而自己是看護院子的,差不多都是為這園子服務的。不過,鄭勇卻有些不舒服了,自己雖然不是紈絝,可是卻也是在紈絝之中混的,而且,地位名氣那可都不是低哦,有一些伯爵候爵的兒子還喊自己一聲鄭哥呢。可是,他也不好說什麽,寇白門這樣說,自己是有這樣說的理由,他不好幹涉,還是保持沉默的好。
    那寇白門一指鄭勇道:“這就是從齊護院手中逃得第一人,鄭公子。”
    鄭勇有些尷尬拱手道:”齊護院,實在是不好意思,因為是第一次來,不認得路,所以,迷了路,我……想站得高一些看得清楚一點,驚擾了護院,小生這裏陪禮了。“
    那齊護院看著鄭勇,有些感慨,因為,太年輕了,這樣子也就十五六吧,而自己呢,三十多了,唉,他拱手道:”卻不知道小兄弟何門何派,好叫齊某輸得心服。“
    鄭勇頭大了,道:”這個,齊護院,我真的沒有學過武,隻不過是跑步,每天早起不跑一陣子就渾身不舒服,這也是因為我年幼時多病,大夫讓多運動才形成的一個習慣吧。“
    那齊護卻搖頭道:”小兄弟,你不要騙俺,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何路數,可是,隻是能跑就可以跑得出我的追蹤嗎?小兄弟,要不要我們一起跑一跑試一試?小兄弟,這逃跑可不是僅僅隻是跑得快啊,你可是把我騙了兩次,我撲空了兩次你才能逃脫的。如此說並不是我要追究你什麽,既然你是寇小姐的教習,我自然是不會為難的。隻是,小兄弟你真的沒有學過武嗎?我卻不信!“
    這還是個死腦筋,差不多客氣客氣就完了,幹嘛要揪著不放呢?我特種兵出身,逃跑那是我的專業好不好?殺人也是我的專業呢,隻是,怕是在格鬥上打不過你,身體條件擺在這裏呢。但是,如果有一張弩,我必勝而你必死知道嗎?算了,這個都是不能說的。於是他想了想道:”我有一個舅舅,以前在軍隊裏做過斥候,他教了我不少逃跑的本領,這個算嗎?“
    那齊護院一愣,忽然哈哈大笑道:”如此就說得通了。小兄弟能跑又會跑,這樣從我手中逃脫了,也是正常的。嘿嘿,小兄弟啊,這可是三年中從我手中逃脫的第一人呢,唉,你呀,砸了我的招牌呢,明天我得請辭了。“
    鄭勇大驚道:”這卻是為什麽?不過一次攜手,卻並不能影響到你這三年的整體成果啊。“
    齊護院哈哈大笑道:”當初來應聘時,俺就發下誓言,隻要有一個毛賊從俺手中逃脫了,不用東家攆,俺自己卷鋪蓋走人。現在是履行俺諾言的時候了,這人得說話算話是不是?“
    鄭勇非常的過意不去,忍不住道:”那這位……齊大哥,我叫你一聲大哥可以吧?“
    齊護院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俺不怪你,要怪就怪俺學藝不精呢。“
    鄭勇道:”那齊大哥這一辭,丟了工作,還有別的去處嗎?“
    齊護院搖了搖頭道:”這也是倉促之事,並沒有什麽去處,不過,這三年也攢了點錢,大不了俺回山東繼續種地去。“
    鄭勇笑道:”俺早就聽出來你是老家的口音了,俺也是山東人啊。“鄭勇一改京腔,立即露出了山東方言。
    那齊護院大喜道:”老鄉,兩眼淚汪汪呢,能輸在小老鄉手裏,俺心裏舒坦呢。“
    而鄭勇一拍胸脯道:”齊大哥,我害你丟了營生,不如大哥給我做一個護衛怎麽樣?這裏給你一個月多少錢,我加倍。“
    那齊護院一愣道:”我說小老鄉啊,你這叫小曲子,一個月才能掙多少啊?難道都給了我?“
    鄭勇笑道:”這個……教小曲子,其實我是不收錢的,隻是不過是看她們有心學,我也就隨便教一教,其實,我並不是教小曲子的,而是京城來的,也開了幾年買賣,算是有點收入吧,付齊大哥這點薪水,還是可以負擔的。而且,我從京城來,也少人幫助,咱們是老鄉我相信大哥啊。“
    那齊護院一聽道:”難道你真是個公子嗎?“
    鄭勇笑道:”家裏還有千畝良田,十幾個鋪子吧。“
    那齊護院道:”聽兄弟這口音我們離得不算遠吧,我在齊東縣,兄弟……啊,公子在哪裏?“
    鄭勇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山東的齊東縣在哪裏,隻得道:”博山齊大哥知道嗎?我們那裏有一座叫南山,我在那山腳下的鄭家村,我叫鄭勇。“
    寇白門一聽,身子一顫,柳如是發現了道:”可是著涼了,要不快快回樓吧,咱們可比不得這些男人們,夜裏陰冷的很呢。“
    寇白門點頭道:”實在是沒有想到會如此的久,衣服穿少了呢。“於是,她對二人道:”你們老鄉多談一談吧,我們受不得風寒上去了。“
    鄭勇聽了把手一揮道:”你們上去吧,我再和齊大哥聊聊。“老齊護院聊天,可比教曲子好玩多了。
    齊護院道:”公子也上去吧,已經打擾三位小姐許久了。“
    鄭勇見他要走,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道:”齊大哥,我們說的護衛一事還沒有定下來呢?“
    而那齊護院卻突然用另一隻手一按鄭勇的手另一隻手腕就翻轉纏壓了過來,這是金絲纏腕,鄭勇一驚,本能就出使喚出了特種兵的擒敵拳,迅速化解開來。那齊護院一驚,立即再伸手抓過來,要抓他的手腕,鄭勇立即移形換位,身體劃向他的另一側,在避開他的一抓同時,又伸手抓向了齊護院的肩頭,這是要把他摔倒。
    兩個人都是突然動的手,誰也沒有要傷害對方的意思,所以,用招都不是傷人,隻是要製住對方。如此,十九招過去,竟然誰也沒有奈何得了誰。而鄭勇順勢跳了出去一拱手道:”齊大哥,佩服啊。“
    齊護院臉色有些不好看拱手道:”你騙了俺,還說沒有學過武!“
    鄭勇哈哈大笑道:”在京城時,常常要和那些紈絝打鬥,所以就學了些推拿手,隻求自保罷了。不像齊大哥,是真正的武者,齊大哥,小弟南來,真的沒有多少人護衛,你們既然所居之地不遠,何不來投我,一定不辜負了齊大哥。“
    齊護院有些猶豫起來,鄭勇笑道:”也不必急於回答,我在這裏過一段時間要回老家的,你若是答應了,我們正好一起回去。“
    齊護院點點頭道:”隻要不騙俺,俺還是喜歡和咱們山東人在一起的,一切都方便習慣。“
    鄭勇哈哈大笑道:”如此就這麽定了,齊大哥,在此小園出門向本北,行四五裏有一個小園,叫梅林小院,那裏俺是兄弟的住處,現在是用來教授小曲子用的。多有人來往,知曉之人也眾多,隻要提我的名字就好。“
    齊護院拱手道:”明天辭了這裏的活,我就去尋你。“
    鄭勇道:”到時我們好好喝一場,嘿嘿,能結識齊大哥,我開心的很呢。“
    齊護院也哈哈大笑道:”能結識鄭公子,也是齊某的幸事,如此就不打擾公子與小姐們唱曲了。“
    鄭勇也拱手道:”到時候不見不散哦。“
    齊護院道:”不見不散。“那齊護院帶了一眾人走了,而鄭勇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心裏很高興,這個齊護院武功很不錯,如果自己能收在手下,將來必然是一助力。唉,以後用人的地方很多啊。
    轉身上樓,繼續做教習吧。
    又教了一會兒,那寇白門道:”我受了涼不太舒服,鄭公子,今晚就到這裏吧。“
    鄭勇大喜,如蒙大赦,起身告辭。
    寇白門讓那個領鄭勇來的小丫環又把自己送了出去,再到那碧雲的房間裏,這一去有兩個來小時,他們居然還沒有走。隻是卻也都無經打彩的,而那個碧雲已經不在了,隻有兩個小丫環在調琴並隨意的演奏著,也不知道是什麽曲子,看來,就是為了等他回來而已。
    眾人見他回來,兩個紈絝立即精神起來,跳起來衝過來大聲道:”一個多時辰呢,可是見到寇小姐了,都聊了些什麽,不會成為入幕之賓了吧?“
    鄭勇有點尷尬不好意思道:”見到了,不隻有她,還有柳小姐和董小姐。“
    啊!一次去就見了三個秦淮八豔嗎?兩個紈絝顫抖著問道:”可是,柳如是和董小宛?“
    鄭勇點頭道:”正是。“
    兩個紈絝當場石化,成了兩尊雕像。
    李四五也醒了,這消息也讓他十分的震驚,揉了揉眼睛看了又看道:”師爺,你也不那麽瀟灑俊俏啊。“
    鄭勇抬手就打了他的後腦勺一巴掌道:”去是因為她都要學六弦琴,當了一個時辰的教習,教習懂不懂?“
    李四五一聽這才鬆了一口氣笑道:”師爺這也算多才多藝讓你走了運呢。“
    那兩個紈絝也因此清醒了過來,原來去當教習了啊。
    鄭勇又打了李四五一巴掌道:”什麽運,狗屎運!回來的時候我還走錯了路,差一點被齊護院給抓了呢。“
    兩個紈絝一聽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兩個商人見正主回來了,便道:”鄭公子,不晚上,我們是可不是可以散了?“
    鄭勇道:”散了吧,累死我了,回了回了。“
    兩個商人還不好意思道:”這一次沒有玩好,想在這樣的地方能高檔一點,稱了公子的身份,沒有想到還被拉去了當了差,下次,一次一定去一個好地方,美女任抱,小娘子任摸。“
    李四五一聽眼睛就亮了,可是,兩個紈絝卻鄙視道:”那就千人騎萬人壓的貨給老子老子看都不看一眼,太沒有品味了!“
    兩個商人又尷尬起來了。
    鄭勇忙拱手道:”讓兩位破費了,這份情小弟記下了,以後一定給兩位老哥補上,好了,我們回吧,不早了。“
    兩個商人這才轉悲為喜,打起了精神來走出了那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