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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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勇見這裏已經完事了,立即上馬,帶著四個親衛衝了出去,不久,他就到了舅舅家。
    進舅舅家,見到了舅舅撲通一聲跪倒道:“舅舅,小婿有一件事情相求,懇請應允。”
    舅舅見到鄭勇進來,還挺高興,因為他早已經知道現在他這個外甥已經是一個千戶官了,雖然是武職,不過,總算不是布衣白丁了,這也算是朝廷的人,自然也算是有了功名,而自己的女兒嫁了他,自然就是夫貴妻榮了。
    隻是,剛剛想說:你怎麽回來了?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鄭勇這一跪給跪暈了。
    舅舅忙道:“快快起身,說一說什麽事情,我也思量。”
    鄭勇搖頭道:“舅舅,先答應了小婿,小婿再說為何事。”
    舅舅這才聽出來鄭勇的稱呼,這又是舅舅,又是小婿的,怎麽感覺這麽別扭呢?不過,他好像也沒有說錯什麽,自己既是他的舅舅,也是他的嶽父啊,好吧好吧,不糾結這個了,再道:“你須先講明何事,不然我如何答應,假使我無法做到呢?”
    鄭勇道:“舅舅定能做到,於舅舅並不艱難,隻求舅舅應了我,我便說,不然我不起了,就跪死在這裏。”
    舅舅無奈了,道:“好吧,我答應你,可以說何事了吧?”
    鄭勇道:“求舅舅把表妹嫁給我吧。”
    舅舅一聽笑了道:“此時不早就說定了嗎?卻……你什麽意思?”舅舅感覺有些不對勁。
    鄭勇道:“小婿懇請舅舅,把表妹嫁了我吧。”
    舅舅狐疑道:“你的意思近日成親?可是,如雅還需兩月才到及笄之年啊,小勇啊,你再耐心等兩個月吧。”
    鄭勇搖頭道:“我等不了了,舅舅既然已經答應我了,那就快一點給如雅表妹梳妝打扮,這就過門吧。”
    舅舅一聽立即頭大了,瞪著鄭勇道:“小勇,你什麽意思?你你你……你是說今晚就要成親?”
    鄭勇點點頭道:“正是如此。”
    “胡鬧!”舅舅被氣壞了,看了鄭勇一眼又喊了一聲:“胡鬧!”
    鄭勇道:“舅舅,我沒有胡鬧,而是事態緊急,不得不如此。”
    舅舅一愣一把抓住了鄭勇道:“你你你……你犯什麽事了?你你……你不會要造反吧?”
    鄭勇道:“小婿確實遇上了緊急之事。”說著取出了一張黃紙交給了舅舅道:“還請舅舅觀看。”
    舅舅狐疑的取過了黃紙,才看了一眼,立即大驚撲通跪地叩首道:“吾皇萬歲萬萬歲,學生冒犯了。”說著把這張黃紙擺到了桌麵之上,叫人取來香燭,三拜九叩之後,才取了細看了一遍,對鄭勇道:“小勇啊,我也聽說你家來了天使,就是宣此召諭嗎?”
    鄭勇道:“正是。”
    舅舅道:“這是什麽緊急之事,當今召你入京,你可麵聖,此何等榮光之事,何緊急之有?”
    鄭勇道:“舅舅可知聖上召我入京何事嗎?”
    舅舅道:“何事?聖上自然是詢問你斬殺敵酋之事了。”
    鄭勇搖頭道:“非也,聖上是想把公主許配給我,要招我做駙馬。”
    舅舅瞪大了眼睛,過了一會兒,才道:“你說什麽?”
    鄭勇道:“聖上要招我做駙馬。”
    舅舅一聽搖頭道:“不可能!我聞公主今年十歲,怎麽可能出嫁招駙馬,你聽誰說的?”
    鄭勇道:“舅舅有所不知,不是你說的那個公主,而是另一個公主。”於是,就把事情細說了一遍。最後道:”舅舅,此事如果成了,那如雅表妹,小婿隻怕是娶不成了。“
    舅舅這一下子才明白過來道:”你的意思是先斬後奏?“
    鄭勇道:”舅舅,你覺得除此之外還有他法嗎?除非舅舅悔了這婚約。“
    舅舅立即猶豫了起來道:”這這這……可是欺君啊。“
    鄭勇道:”這事是我從老太監口中套出來的,隻要我們多給他點錢財,他隻要不說,誰又能知道?“
    舅舅還在猶豫。
    鄭勇再道:”舅舅啊,我現在可是正五品千戶了,以後說不定還能升遷,隻是,若做了駙馬,此生也就仕途無望了。“
    舅舅內心還在鬥爭,道:”真能買通了那傳旨太監?“
    鄭勇道:”舅舅,這事我還是有把握的,現在隻看舅舅,是不是認這婚姻了,如果舅舅悔了婚,我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舅舅道:”你什麽意思?你要到哪裏去?“
    鄭勇道:”我聽說現在流賊鬧得很興旺,我自然是要投闖王去了。“
    舅舅一聽大怒道:”萬萬不可,你怎麽可以做賊造反?“
    鄭勇道:”走投無路了,隻能如此了。“
    舅舅沒有辦法了,一咬牙道:”好好,我答應你,今晚就成了親吧,唉,如果不是看在你母親的份兒上,我……你快回去送了聘禮來,我也快催促你表妹梳妝,唉,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鄭勇大喜,這才起身,收起了那崇禎的手諭,與四個親衛匆匆而去。
    回到了訓練營,這時女人們已經都忙活了起來,如柳如是和春桃,她們兩人都已經早早就做好了嫁妝,因此,隻要穿戴起來也就可以了。別的女人卻都沒有任何的準備,一下子就亂了套,這沒有嫁衣卻如何出嫁?於是,如寇白門董小宛,自己已經開始動手要先做。七十七娘,則找到了鄭三娘,把她準備好的嫁衣給借了來,兩個人身材也差不多,因此穿起來,立即引來了無數的稱讚,把她高興的不得了。
    小君呆了一會兒,就立即跑回了鄭家去,她女工不行,這一年多都在訓練營,早把這點手藝給忘光了,隻能回家找娘了。
    而老管家一聽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這這……簡直就是胡鬧啊!於是,他又跑到了訓練營裏來打鄭勇,而鄭勇卻已經去了舅舅家。看到鄭勇回來了,他急忙上前道:”這這這……這事……那個,舅姥爺沒有罵你嗎?“
    鄭勇看到老管家立即道:”老管家,快快,快準備物品到舅舅家去下聘,今晚就成親。“
    啊!老管家都石化了,這這這……還真辦啊!
    鄭勇道:”還愣著做什麽,快點啊,事態緊急,一切從簡,快些去。“又一想再對老管家道:”對於,你去把鄭家好好收拾出七間房子出來,把新房布置好了。“
    老管家道:”七間新房?“
    鄭勇道:”是啊,我今晚要娶七個,哈哈,三妻四妾,一次到位,哈哈……“
    老管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這這……亂了亂了,一切都亂了,我這我這……我這是在哪裏啊!
    鄭勇也不管他亂不亂了,立即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道:”快點啊,小君也有份兒呢,哈哈,老管家,你升職成老丈人了,哈哈。“
    老管家搖搖頭道:”算了算了,我就是一個下人,聽老爺的吧。“於是,急匆匆的又跑回了鄭家村,就立即置辦了起來。
    還好,現在鄭家村都已經成了鄭家鎮了,這裏的人很多,而且,各行各業的還都有,這要一下子娶七個啊,唉,怎麽著也要有七頂轎子吧,三頂是八人抬的,這是三妻,四頂是兩人抬的,這叫四妾,想到小君小妾的身份,唉,看來隻能坐兩個抬的了。吹鼓班子也要來七隊,還有亂七八糟的,唉唉唉,這這這……要亂成個什麽樣啊!
    而此時訓練營也忙活了起來,這一下子要嫁出去六個人啊,這可是訓練營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大喜事,於是,鄭三娘立即就組織了起來,把女兵發動起來,幫著做嫁衣,一下子就來了二三百女兵,嘰嘰喳喳的,吵得鄭勇頭痛,就跑到鄭家村裏去了。
    找到老管家問了準備事宜,老管家一一匯報,鄭勇大手一揮道:”全都上八人大轎,都是新人,為什麽要分出三六九等出來,今天她們都是新娘子,都是平等的!“
    老管家一聽大喜,這樣小君也可以坐八抬大轎了,好好好,就這麽辦。至於七間新房好辦,鄭家的空房子多的是,尋找出去七間上好的房間裝扮起來就行了。當然還有接親的人,等等……突然感覺家裏人手不夠了。
    鄭勇道:”外麵有的是人,給我多雇些人來,一定要辦得熱鬧,越熱鬧越好,大辦,大辦,我不差錢!“又一想再對老管家小聲道:”盡量隱瞞一下那些太監們,別讓他們知道的太早,明白嗎?“
    老管家立即感覺到了為難,這又要大辦,又不能驚動,這這這……
    鄭勇道:”給他們開一桌好酒好菜,讓幾個人好好伺候著,然後從外麵把門鎖了,明白了?“
    老管家一臉的便秘道:”這樣能行嗎?“
    鄭勇道:”沒有問題,肯定行,哈哈……“
    老管家不停的搖頭,這真是胡鬧,胡鬧,太胡鬧了!不過,他隻是一個管家而已,而且,鄭勇現在也已經積威很重,真的隻能聽從老爺的吩咐了。
    老太監那裏不久就有人送去了一桌子好酒好菜,老太監笑起來道:”這是什麽啊?“
    伺候的下人道:”我家老爺說,這是用為酬謝您一路辛苦的,而且,明天就要啟程了,讓公公多吃點喝點,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也要精神著上京城。“
    老太監嘎嘎笑了起來道:”嗯,這鄭千戶還是很懂事,我看這個駙馬有戲。“
    於是,五個太監四個小的陪著一個老的,就喝了起來,菜很豐盛,所以,他們吃得也很開心,過了一會兒,就聽到外麵有一些鬧哄哄的,那老太監問道:”這外麵是怎麽回事啊?“
    那伺候的下人道:”很多本村的人都來祝賀,所以,就熱鬧了些。“
    那老太監又嘎嘎的笑了起來道:”也是啊,這一下子就成了皇親國戚,是應該慶祝慶祝,來咱們繼續喝。“
    有了鄭勇的首肯,老管家立即去外麵雇人,其實,這裏的閑人很多,大家都在等著工廠招新工人呢,很多人都沒有事情做,忽然就傳聞鄭家要雇人這一下子就一傳十十傳百,他們這裏做什麽,還不是想到鄭家的工廠裏來打工嗎?那這鄭勇要雇人,和工廠招工人有什麽區別?都是到鄭家來做活賺錢,隻要能進鄭家就行,就別管是做什麽了,這鄭家真的太有錢了,房梁都是用玉石做的,家裏的地磚都是用黃金白銀做的,唉,自己進了鄭家,就是隨便撿一個磚塊,那也夠吃一輩子的了。
    這鄭家已經被吹上天了,因為這些找不到工作的人,鄭家會給他施粥,雖然吃不飽,不過也絕對不會餓死,這比那些做流民的可強太多了,因此,其實上,向這裏匯聚的人,還有很多都在路上呢。
    這裏麵的人自然是什麽都有了,什麽吹鼓手,什麽抬轎子的,什麽紮燈籠的,什麽做鞭炮的……那是五花八門,人才濟濟啊。
    就這樣老管家很快就以一天一兩銀子的價格,招了一千多人,訓練營裏就有火藥,於是,做鞭炮的,就開始忙活了起來,而從幾個有錢人家借來的八抬大轎也到位了,還搞了十套的吹鼓班子,沒有鼓就在訓練營裏借,他們經常唱歌,什麽樂器都有。於是,訓練營的軍樂隊也跑了來大號小號的一下子來了二三十人,這一下子可以熱鬧了。
    老管家親自帶著一支隊伍吹吹打打的去舅舅家裏下聘,這都太陽馬上落山了,所有的人都奇怪的看,難道這是要成親嗎?還是要下聘,為什麽不上午或中午呢?這事哪有晚上搞的啊?不過,大家也不知道啊,一問,老管家才道:”我家老爺要成親,是武當山的老道給看的時辰,說隻有這樣我家老爺才能逢凶化吉,這一輩子大福大貴。
    好吧,武當山的老道給看的時辰,這就沒有問題了。
    鄭老爺要成親了?於是,又追上去問,老管家笑道:“我們是到舅姥爺家下聘,要取表小姐,不過,今天我家老爺要娶七個新娘子,這也是武當山老道說的,叫什麽七星鬥拱之數,反正就是好的意思吧。”
    為什麽要一下子娶七個?這這這……這真的天大的熱鬧啊,這熱鬧必須看啊,於是,很多人都著急回家吃飯,然後去鄭家村看熱鬧去。
    這樣一來,鄭家門前人越聚越多,不一會兒就有了幾千人,鄭勇看了道:“開個流水席,讓大家都樂嗬樂嗬。”
    於是,訓練把炊事班的移動炊事車給推了出來,又擺放了一條排的桌子,隻是沒有放椅子,然後,就忙活了起來,不久就有各種香味傳了出來。
    隨著夜幕的降臨,那些紮燈籠的人紮出來的燈籠一盞盞的掛了起來,這真是人多好辦事啊,鄭家大門及院子裏,還有鄭家門前的東西長街上,就掛起了一長串的紅燈籠,這紅紅的燈籠一高高掛,就立即把氣氛給烘托了出來,真的是喜慶極了,來得幾千人,一邊吃一邊看,人人都高興得不得了。
    而這時吹鼓手們也賣力吹打起來,軍樂隊也吹打了起來,兩種不同的音樂讓人應接不暇,驚奇不已。
    而這時,有一個下人跑了來打鄭勇道:“有兩個戲班子,問老爺要不要唱堂會?”
    鄭勇一聽道:“唱,告訴他們,唱好了老爺我有重賞!”
    下人一聽就立即跑了下去,兩個戲班子一聽都大喜,立即自己劃出一個地方出來,就開始弄出一個簡單的戲台子,不久就唱了起來。有一些來看熱鬧的女兵聽了,就不服起來,回去和鄭三娘說了,鄭三娘道:“那就讓我們合唱隊也去熱鬧熱鬧吧。”這一下子,就更熱鬧了,訓練什麽樂器都有,大首長要成親,這就是一個政治任務啊,一下子高層也重視了起來,積極組織了起來。
    鄭家大門前的東西大街上這一下子可真的熱鬧了起來,人山人海來形容都不過分。兩個戲班子之後,又有一些唱花鼓的,唱小曲的,說快書的,唱大鼓的,還有打把式賣藝的,玩雜技的,變戲法的,一下子跟廟會似的了。
    當然了,最轟動還是訓練營的合唱隊,那場麵,樂隊的人就有二三十,演唱者有男有女,一個個站得整整齊齊,關鍵是唱的歌,大家居然都沒有聽過,不久,軍樂隊也加入進來給合唱隊伴奏,這裏的人為了看熱鬧,都爬屋上牆了。
    四周村子裏的人幾乎都來了,這麽大的熱鬧他們可是從來都沒有看到過,於是,你叫我我叫你,越叫人越多,擠得不行就隻能向外擴,而鄭家人就燈籠也越紮越多,漸漸的,整個鄭家村都成了一個紅燈籠的海洋,也成了一個歡樂的海洋。
    那老太監喝得有些暈乎,聽聽外麵的聲音道:“這這這……這得多少人啊,我怎麽感覺比京城裏麵還要熱鬧呢。”
    伺候的人道:“我家老爺開了流水席,又請了兩個戲班子。”
    老太監點點頭道:“那是得熱鬧,白吃白聽,這四周村子裏的人怕是都聚了來吧,來啊,猴崽子們,我們出去看看熱鬧。”想站起來,卻晃了晃沒有起來。
    而那四個小太監喝得也不少了,一個個紅都紅紅的,說話還說不清了,還有一個直接趴桌子上睡著了。
    那伺候的忙道:“公公,千萬不要出去,一來您是貴人,這萬一被撞著踩著的不好,二來您身份,隻怕鄉野的小民的沒有見過,都圍著看起來,也不好不是?”
    那老太監點點頭道:“也是啊,唉,灑家挨了這一刀,就再也不是個人了,活得就像個鬼啊。”說著又喝了一大杯,感慨起自己的身世來,不久就喝醉了。
    伺候的把他們扶上了床,然後敲敲門讓人開了,這下好了,不用鎖門了,都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