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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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勇與朱淑蕊的相互行禮,讓崇禎和周皇後都被逗笑了。之後周皇後對崇禎道:“陛下不是不知道如何封賞鄭愛卿以酬謝他為朝廷立下的大功嗎?我看不如把蕊兒嫁於了他吧。”
    崇禎卻猶豫道:“可是,這鄭愛卿已經有家室了,總不能讓蕊兒做小吧,而且,公主的駙馬也不允許有別的女子。”
    朱淑蕊一聽立即轉身跪拜了下去大聲道:“陛下,皇後娘娘,兒臣願意放棄公主之位,隻求嫁於恩公,以報救命之恩。”
    周皇後聽了感動道:“蕊兒真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啊,我們皇家的女兒,就是要有這樣的氣度才是。”
    崇禎也點頭道:“你我夫妻就是重情重義,我看到蕊兒如此,就想到了我們當初新婚之時,皇後啊,我覺得我們應該成全這一對有情之人。”
    鄭勇一聽急了道:“萬歲,微臣……”
    還沒有等到鄭勇說什麽來,崇禎就一拍桌案大聲道:“好好好,鄭愛卿也為蕊兒之事來求朕了,朕也不是薄情寡義之人,這就準了你們兩個。鄭愛卿,朕加封你為忠義伯,上海縣衛所指揮,三日後在京城與淑蕊郡主成親,皇後以為如此可好?”
    周皇後道:“皇家在京城西還有一所宅子,雖然不大收拾一下也能用,再把西郊的田產轉千畝賜與,如此,我們皇家也全了臉麵了。”
    崇禎點點頭道:“皇後所言甚是,準了。”又回頭對鄭勇道:“鄭愛卿,你就用那一萬兩銀子好好操辦吧,哈哈,能看到你們小夫妻恩恩愛愛,淑蕊終身有托,朕深感對德王有所交代了。”
    旁邊的一個大太監立即道:“王指揮,還不謝恩。”
    鄭勇還沒有反應過來,朱淑蕊已經再一次拜倒:“淑蕊謝主隆恩。”
    鄭勇一看也沒有辦法了,隻得跪了下來大聲道:“微臣,謝主隆恩。”
    崇禎對周皇後哈哈大笑道:“皇後啊,我們成全了一對有情人啊。”
    周皇後也笑道:“我看這鄭愛卿雖然年少,卻英武非常,將來必定是國之棟梁,恭賀陛下得一忠臣良將。”
    崇禎哈哈大笑對鄭勇道:“鄭愛卿,可聽到了皇後的期許?”
    鄭勇本來就跪著,便拜倒大聲道:“微臣必定時刻不忘陛下之隆恩,皇後娘娘之期許,盡心盡力,發憤圖強,學習文武,成長為國家有用之才,以報效陛下與皇後娘娘於萬一。”
    崇禎微笑點頭道:“好了,朕還要批閱奏折,愛卿跪安吧。”
    鄭勇立即再拜道:“微臣拜退,恭祝陛下皇後娘娘安。”
    崇禎擺了擺手,鄭勇站了起來拱手後退十數步,才轉身走了出去。
    見鄭勇走出去了,崇禎與周皇後看向朱淑蕊,周皇後笑道:“可稱了我兒的心?”
    朱淑蕊再拜道:“兒臣,謝過父皇母後。”
    周皇後笑道:“你我母子相認一場,我自然是不會虧待你,我看這個鄭愛卿談吐沉穩,將來也必是一個國之幹臣,蕊兒啊,你要好好把握,務必使其盡忠報國,知道嗎?”
    朱淑蕊道:“兒臣知道了,一定會輔佐夫君,為我大明盡忠報效。”
    崇禎道:“我聽聞他在南京做了不少事情,很是賺了些錢財,蕊兒啊,現在國庫內帑空虛,你能做一點什麽就做一點什麽吧。”
    朱淑蕊再拜道:“淑蕊婚後即隨夫去往南京。”
    崇禎點頭道:“好了,朕也要去工作了,你們母子就準備婚事吧。”
    周皇起身福禮道:“恭送陛下。”
    朱淑蕊也再拜道:“恭送父皇。”
    鄭勇有些糊裏糊塗的回到了驛館,親衛們立即圍了上來詢問,鄭勇歎了一口氣道:“三天之後,與淑蕊郡主成親。”眾親衛一聽都笑了起來,紛紛恭喜大首長。鄭勇掐著自己的眉心,讓自己清醒一點,思考了一陣子之後,覺得好像這一撥是賺了,並沒有虧。第一,得了個郡主老婆,雖然被多爾袞糟蹋過了,不過,那不是她的錯,而多爾袞也已經被自己斬殺了,順便再拯救一下這火坑中的少女,也還算是大義之舉。第二,自己被封了個伯爵,雖然現在的爵位有點不太值錢,不過好歹也是個爵位啊,這麵子還是特別有範的,怎麽說也屬於勳貴中的一員了。第三,自己升了指揮使,這指揮是正三品,自己這是連升了接近兩個三級啊,特別是這指揮使可以下轄五個衛所,總兵力可達五千六百人,嘿嘿,雖然不到一萬,可是,也差不多了,自己編練的那一萬隊員,其實是可以都塞進去的,這真是太好了,最起碼名義是有了,這就是合法的存在了。第四,自己現在可是郡馬,哈哈這當然是百姓的稱謂了,而官方給的正式稱謂叫:儀賓,這個就很沒有檔次了,甚至有侮辱這意味,所以,鄭勇是不喜歡的。而且,郡主,縣主,鄉主之婿都稱儀賓,這是什麽意思?連一點區分都沒有,真的是太敷衍了,還是叫群馬好一些。第五,京城有了自己的宅子,京郊還有千畝地,嘿嘿,自己現在不僅僅隻是山東的小地主,也是京城的小主地了,從地方直接升到了中央,這是怎麽樣的跨度啊。
    總之細細一算,自己真的是賺透了,沒有想到崇禎對自己還不錯,更沒有想到自己這一趟京城之行竟然是名利雙收,看來,當初做出的去斬殺韃酋的行動計劃還是非常正確,雖然回報來得有點晚,不過,這豐厚程度還是很令人滿意啊。
    於是,一高興,便掏錢,請眾親衛,去京城最大的館子,大吃了一頓,當然,酒是絕對不允許喝的。
    第二天吃過早飯,到九點多,那老太監又來了,這一次他是喜笑顏開,一連恭喜鄭勇,然後就開始宣讀聖旨,這聖旨兩道,一是加封的聖旨,一是賜婚的聖旨,除此之外,還有一道懿旨,是周皇後發的,那是賜宅則地的。
    這消息立即在京城裏傳開了,陛下新封了一個忠義伯,實官上海縣指揮使,並賜婚淑蕊郡主,這簡直太震撼了,聽說郡主為了嫁給他,把自己的公主名號都請去了,原因就是這家夥已經有了家室,那郡主嫁過去不就成了小妾嗎?這一點聖旨也沒有說,懿旨裏也沒有說,不過,郡主自然是不可能做小的,那就隻能讓他家裏的正妻給讓位子了。
    這淑蕊主公,多少京城的勳貴家的公子們都在惦記呢,結果,大家爭了半天,卻被這麽一個鄉下土包子給摘了桃子,怎麽能不氣憤呢!於是有很多京城的紈絝都尋到了這驛館裏,尋到了鄭勇看到他也不過是一個平常的少年而已,雖然著了官服,卻也不過是一個千戶而已,千戶對於京城的紈絝們,有和沒有是一樣的。
    於是有人道:“你就是鄭勇嗎?”
    鄭勇看到這麽多人,立即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拱手道:“正是。”
    又有人問道:“就是你要娶淑蕊公主?”
    鄭勇道:“她已經不是公主了,而是郡主。”
    其中一個大怒道:“都是你這丘八,害得公主丟了名分,大家一起上,打他!”
    鄭勇的親衛們一聽,立即就衝了上來,要保護鄭勇。鄭勇卻大吼了一聲,立正,向後轉,齊步走,進屋,沒有我命令誰也不許出來。
    大首長的軍令,所有的親衛必須絕對的服從,於是,所有的人都立即轉身向後回了房間。
    鄭勇回過頭來,剛剛想說句什麽,就被一腳踹倒在地,眾紈絝一看鄭勇被踹倒了立即都衝了上來,於是拳打腳踢,伴隨著鄭勇的慘叫聲,在這驛館裏響起。
    親衛們瞪大了眼睛,人人眼中都要噴出了火,可是,沒有命令他們不能出房間,瞪著瞪著又從噴火變成了流淚,人人都握緊了拳頭,但是卻有力氣用不上。
    驛館的驛丞可被嚇壞了,因為,這鄭千戶剛剛可是被聖上加封了忠義伯升了指揮使,這又是伯爵又是正三品高官,更要命是還是皇上賜婚郡主賓儀,這要是被打出個好歹,自己不要烏紗帽了,就是小命也難保啊。於是,他就立即讓驛站的人員上來救援,那些紈絝打上了興致,如何肯罷手,而他們又如何看得起這些基層的小吏,於是,有上來的就一起打。吏員們害怕,不敢上,驛丞發狠道:“如果我等保護不力,隻怕性命不保,爾等是冒著被打一頓保住性命,還是避了這頓打而最終丟了性命?
    說完了也不管他們了,而自己大叫了一聲,衝了進去,別的吏員一聽,都立即明白過來,也一咬牙大叫著衝了進去。
    當然,也有的吏員跑到了五城兵馬司報警去了,說是一群暴徒衝進了驛館見人就打,驛館人員轄製不住,請求支援。
    京城的驛館裏竟然衝進了一群暴徒,這還了得,於是,五城兵馬司立即點齊了五百兵丁衝了出去;那吏員又跑到府伊去告了狀,說一群京城的紈絝衝進了驛館,正在毆打新封的忠義伯,驛館轄製不住,請求府伊快點去彈壓,不然,忠義伯有可能被打死。
    府伊大驚,他可是專職管理這京城的地方官,如果在自己的治下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那自己罷官都是輕的。
    那吏員又跑到了皇宮門前,把情況向守衛和路過的太監說了,守衛也大驚,立即往上報,而太監也立即向上報。
    一時之間,四方大動,一群群官兵,一群群捕快,還有一群群太監,還有一群群錦衣衛,都向著驛館匯集。
    崇禎正在批閱奏折,聽到匯報勃然大怒,這自己今天早上才下了封賞賜婚的聖旨,這還沒有到下午呢就成這樣了,他把大太監王承恩招來道:”給我查,不管是誰,狠狠整治。“
    王承恩知道這一次崇禎是真的生氣了,其實他聽說了也很生氣,因為,這是在打崇禎的臉,也就是在打他的臉,所以,早早的就通知了太監與錦衣衛,現在得到了崇禎的命令,二話不說就帶人衝了出去,直奔驛館。
    鄭勇雖然被打不輕,不過,他卻護住了自己的要害,而且,他的身體也很好,並且也知道如何保護和閃躲,並伺機還一下手,而他的打擊卻是很重的,因此,雖然他是被群毆的對象,卻也沒有吃了多少虧。
    但是那些驛館的吏員們就不懂這些了,他們是不得不衝進去的,而那些紈絝們又不把他們放在眼裏,所以打起來一點也沒有留手,很快他們就哀嚎連天,卻又忍著不敢逃出去,就這樣他們越是哀嚎那些紈絝居然打得越是起勁。
    正打得高興,五城兵馬司的人就衝到了,果然看到一群人正在驛館裏鬧城,待要上去抓人,卻發現竟然是一群京城的紈絝,而這五城兵馬司也是京城的勳貴在執掌的,看到這些少爺公子們,就有點害怕,那帶隊得也頭痛,真是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隻能在一邊站著看。
    過了一會兒,又一群人衝了進來,卻是京城府伊的捕快們,他們衝進來之後,看到這樣的情景立即上來控製局麵,可是,這群紈絝怎麽可能買他們的賬呢?所以,就連他們一起打,而這些捕快們怎麽敢還手,隻能是盡量去救忠義伯,千萬不能出人命啊。
    這一找人,卻找到了驛館的吏員,有幾個吏員竟然已經被打個奄奄一息了,眾捕快們大驚立即把這一情況報告了捕頭,捕頭知道這次是出了大事了,立即下令,一定要把忠義伯給救出來,如果有敢阻攔者,可以還手。
    於是,捕快們再一次衝進去,之後就和紈絝們發生了衝突,雖然他們很是忍耐,不敢真的打,可是,也不能不還手,不然就隻剩下挨打了,於是兩邊就打了起來,捕快們終於找到了鄭勇,而鄭勇此時也已經奄奄一息了,這事情是真的鬧大了。
    捕快們把鄭勇給救了出去,紈絝們追著打,捕快人少,立即向五城兵馬司求助,五城兵馬司帶隊的武官十分的為難,而就在這時,太監和錦衣衛已經趕到了。
    當看到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鄭勇與驛館吏員時,王承恩大怒,立即讓太監和錦衣衛出手,這一下子全部都亮出了繡春刀,所有的紈絝都傻了眼,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宮裏會這麽快來人,而且,一來就亮了刀,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於反抗,全部被綁了丟了詔獄這消息一經傳出立即在整個京城掀起了巨大的波瀾,幾十名紈絝一起被關進了詔獄,注意是詔獄啊!
    這可是涉及幾乎所有的京城勳貴,哪家都會有那一兩個,而且,震怒的崇禎更是直接派了太監去質問這些勳貴,是否縱子行凶,意圖反叛朝廷?這一下子可是真的把事情鬧大了,這京城裏的勳貴,很多家裏是有丹書鐵券的,每一塊都會有不同的赦免次數,但是所有的赦免,都不會赦免叛逆。造反是什麽罪名,滅族!
    這個誰受得了,古人都是以族群而居,每一個族群都有自己的家廟,也叫祠堂,正規的叫家廟。而滅族就是這個家族裏所有的人全殺,不分男女老幼。這是古代最為凶狠的處罰。
    一時之間勳貴們人人自危,上書請罪的折子如雪片般的飛進了紫禁城,而鄭勇也被接進了紫禁城太醫院,雖然他保護了自己的要害,可是,卻也是全身都是瘀青,看著觸目驚心。
    崇禎和周皇後親自來看過鄭勇,看完之後更是震怒,沒有想到被打成了這樣,這三日之後成親直接就成了泡影,而朱淑蕊聽說之後,立即派小宮女去探視,回來一描述,她直接就暈了過去。
    於是,周皇後聞訊後又派太監救治,這紫禁城裏也是一片混亂,這讓崇禎更加的心煩憤怒,這一次他決定要滅幾家勳貴,以儆效尤。
    然而,這時鄭勇卻上了書,他自己自然是寫不了的,卻可以口述讓太醫幫著他,他按了手印。上書的要主內容有三個,第一,不要殺人,不要因為自己而把京城搞得亂紛紛,第二,希望崇禎能借此狠狠的敲打一下這些勳貴,因為這些紈絝真的是京城的一害,第三,可以通過這件事以自己名義,向這些勳索要一筆錢,數目不能低於一百萬,而這些錢,鄭勇希望能捐給國庫,以幫助朝廷充作軍餉或者賑濟災民。
    此書以上,崇禎幾乎被感動的落淚,因為,他真的太需要這樣的一筆錢了,他天天都在為了錢而發愁,才三十來歲,就已經有了白發。隻是他懷疑這些勳貴家中是否有這麽多錢,一百萬啊,可是不是一個小數目,他當了皇帝才知道要搞點錢,真的實在是太難了。
    為了這次上書,崇禎連夜又去了一趟太醫院,在鄭勇的病榻邊,與鄭勇進行了一次交談。
    崇禎問:”那些勳貴,是否能拿得出一百萬兩?“
    鄭勇苦笑道:”陛下,微臣在南京做生意,所以,也是知道一些內情的,不要說是一百萬,就是五百萬也是沒有問題的,如果陛下把這些勳貴都抄了家,最低也不會少到一千萬,陛下啊,這天下,隻有兩個人是最貧窮的,一個是百姓,一個就是陛下啊。“
    崇禎呆呆的看向鄭勇道:”真能抄出千萬來?“
    鄭勇一愣臥槽,我隻是一說啊,你不會來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