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看到靈魂壁壘了？”
    聽到李琳琅的問題，陳皓先是一怔，然後點了點頭，接著問道：“有什麽不妥嗎？”
    “難怪了……”李琳琅撇了撇嘴，“你們這些天級資質的，還真是變態啊。”
    “啊？”陳皓不解。
    “觀想，是能夠感應到精神力，但也隻是感應到精神力。”
    “就好像你閉著眼睛跳進水裏，你是能感應到周圍的水流的，但是你所處周圍到底是什麽環境，這個你是不知道的。”
    “盲人摸象，你懂嗎？”
    陳皓聞言，點了點頭，給李琳琅續上了一杯冰啤酒。
    姐妹，請細說。
    李琳琅滿意地舉起杯子一口喝完，才接著說道：“靈魂壁壘之後，是一個特殊的精神空間，道教管它叫內景地，西方稱呼它為神域。”
    “正常情況，我們都是要打破靈魂壁壘，才能照見內景，或者如國外所說，叫做踏入神域。”
    “隻有像你們這樣的潛質變態，才可以在打破靈魂壁壘之前，就直接開啟內景，目睹靈魂壁壘。”
    “這樣的好處是很大的。”
    “比如我，想要打破靈魂壁壘，就要摸索靈魂壁壘所在的方向，往往要試幾次才能成功。而且就像普通人閉著眼很難打出全力一樣，操控精神力破碎靈魂壁壘也存在這個問題。”
    “而你們，靶子都能看見，自然就占據了極大的優勢。”
    “不過，缺點自然也是有的。”
    “那就是每一次內視，都會疲耗靈魂。”
    “靈魂和精神力是泉眼與泉水的關係。靈魂太過疲乏，就會影響精神力的質量，這一點不難理解吧。”
    “就像你很困的時候，根本就無法集中精力進行思考。”
    “說回你身上，你的靈魂在這一次觀想中太過疲憊，自然影響到你的承受力，所以會引發頭疼。”
    陳皓聽完李琳琅的分析，恍然大悟。
    邏輯自洽，應該是這麽一回事了。
    “那我接下來怎麽做？”陳皓問道。
    “沒什麽，接下來觀想的時候盡量少去看靈魂壁壘就好了。”李琳琅重新拿起筷子，夾起一片毛肚，開始七上八下燙熟法，說道，“靈魂相關的物品嘛聯合會裏也有，但一來你不願暴露你的資質，二來破壁前就能使用的也十分罕見，所以很難從外物上尋求幫助。”
    “盡快完成破壁，徹底擺脫精神力被靈魂壁壘阻斷的狀況，才算是治本的法子。”
    “也隻能這樣了。”陳皓點了點頭，至少知道這一次頭疼並不是狀況惡化，那就已經讓他鬆口氣了。
    揭過這一頁，陳皓也拿起筷子夾起幾片午餐肉放入火鍋中，隨口問道：“琳琅姐最近在忙什麽？”
    “別提了。”李琳琅有些氣惱道，“本來我是回來修煉，打算早日進入磐石境，結果碰上靈物事件暴增這檔子事。”
    “明明沒有多強，卻瑣碎麻煩。”
    “總覺得背後有人不懷好意。”
    李琳琅將躺好的毛肚蘸上自己精心調配的辣醬，一整片塞入嘴中，一邊吃一邊含糊地說道：“你也留意一些，如果遇到可疑的靈物事件，立刻上報。”
    “你即便感應到精神力，但靈壁不破，你也無法讓它們散溢出體外，所以是對付不了那些跨維度的力量的。”
    陳皓深以為然，點點頭：“我知道，我惜命的很。”
    畢竟在夢裏的那個世界自己英年早逝，現實中的自己似乎就有了多活一世的感覺，自然惜命。
    陳皓也不再提問，和李琳琅一起，專心致誌地吃起火鍋來。
    ……
    三日後。
    陳皓坐在追古軒的堂中，把玩著手上那柄用不朽石打造出來的小小水果刀。
    自從上次和李琳琅吃過夜宵後，陳皓便又向學校請了幾天假，一心一意開始練習精神力掌控，好早一日突破靈魂壁壘，還自己一個健康人生。
    你說老請假學校怎麽會批？
    李琳琅的原話是：讓王導師通過西都博物館的關係，開一份實習證明不就好了。
    人脈！
    陳皓看著手中的不朽石小刀，心念一動，就感覺體內有一股力量緩緩流向那不朽石小刀，一層乳白色的淡淡光幕開始從刀柄慢慢上升，直到最後覆蓋整個刀身。
    陳皓又看了看手機上的計時器。
    “三十六秒！”
    陳皓晃了晃腦袋，拿起提神醒腦的老茶湯喝了一口。
    按照王導師的說法，當他能夠在三秒內完成精神力覆蓋這柄小刀，就有衝擊靈魂壁壘的資格。
    目前，還差得遠啊。
    不過，比起剛開始足足用了五分鍾才完成覆蓋，這三天他的進步已經很大了。
    隻是可惜，李琳琅不知道又去辦什麽靈物事件，再次失去了聯係，讓他也沒有個炫耀的對象。
    試問，誰不想跟漂亮姐姐表達自己很能幹呢？
    陳皓把小刀放進口袋裏，準備休息片刻，然後再繼續訓練，突然手機響了。
    陳皓拿起手機，臉上頓時浮現出笑意。
    來電顯示：張懷民。
    “喂……懷民……”陳皓拿起手機，熟絡地打起招呼。
    “陳皓，你在追古軒嗎？”手機對麵，張懷民的聲音傳來。
    “在啊，啥事？”
    “那個……嘿嘿……”手機對麵張懷民罕見地發出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前兩天跟導師出去考察，在老鄉家收了個小玩意兒，想找你幫忙掌掌眼。要是真的，你就放在追古軒裏幫我賣了吧……”
    陳皓一口應下：“沒問題，你過來唄。”
    “好嘞好嘞，我這就來，大概一個小時後到，到了請你吃飯啊。”那邊張懷民樂嗬嗬地掛斷了電話。
    陳皓放下手機，伸了個懶腰。既然張懷民等會過來，他就不急著繼續訓練了。
    說起來，張懷民算是他在大學裏難得的好朋友了……嗯，難得的男性好朋友。
    兩個人，一個頭疼，一個失眠，難免惺惺相惜。
    等著也無聊，陳皓便打開手機，隨便找了一本叫做《我用閑書成聖人》的網絡小說看了起來……
    時間過的很快。
    尤其是看短小作者的書的時候。
    一轉眼，一個小時過去了。
    陳皓打了個哈欠，重新撥通了張懷民的電話，想問問他到哪了，結果電話一接通，手機對麵卻響起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喂？你是這個手機主人的朋友吧？”
    “你快來，你朋友在古玩街東街口進來兩百米左右的地方暈倒，情況有些不妙。”
    “我們已經叫了救護……”
    沒等對方說完，陳皓已經起身，衝出了追古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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