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E探社 陸大少與小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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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做夢,我在做夢,我在做夢,我在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
    我嚐試著第三十八次閉緊雙眼,在心中不停默念一分鍾,然後再次滿懷希望的睜開雙眼……眼前的空白試卷提醒著我,一切都是真的,是真的!我現在正身處考場之中呀!
    能夠明顯感覺到,我的兩隻手開始不規則、完全不受大腦控製的抖動。這種情況使我滿天冷汗,我用左手握住筆,強迫自己一定要鎮定。拿筆得手勉強能夠穩住,我又開始不自覺的眨眼睛,努力想要將試卷上的文字看清楚……
    “小白,還不快寫!時間沒事就要到了!”
    “小白,你怎麽連名字都沒填上呢?!”
    “小白,你怎麽還不動筆!”
    “小白,趕快動手呀!”
    ……
    焦急紛亂的輕聲急呼,終於惹來監考老師的格外關注。
    “墨白!你們在搞什麽?!”
    我戰戰兢兢的將臉緊貼在試卷上,恨不得一輩子都不再抬頭。聽這洪亮的聲音就知道,這位是法學院的一位主任,人稱“閻王”的閻主任。閻主任之所以被叫做“閻王”,一方麵因為他姓閻,另一方麵就是他如同閻王般黑暗的行事風格。
    閻王此生最討厭的事情是,別人在他的地盤撒野。萬般不幸的是,曾幾何時,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著他老人家的威嚴。新仇加舊恨,我不用想也知道,這次我的下場恐怕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不要責備我悲觀的態,主要是因為有前車之鑒為我做榜樣,我實在樂觀不起來呀!以前有個小學弟在閻王監考時,就因為太餓,所以偷偷的吃了兩個包子,結果被閻王扔出了考場,最終結局是,這位小學弟無比光榮的掛科了……
    正當我在腦海中臆想著,閻王殿下接下來打算如何處決我時,頭頂上傳來閻王暴怒的吼叫:
    “墨白!抬頭看著我!!”
    我惶恐的抬頭,不抬是不行的,聽聲音就知道閻王殿下發怒了,如若不從,那後果會更嚴重呀!是福不是禍,是禍根本就躲不過。與其躲躲閃閃,不如豁出去了!
    “啊!!!”
    我自認為膽子已經夠大了,可是這種視覺衝擊力,我卻實在無法接受,於是我忍不住叫出聲。隨著我如見鬼般淒厲的慘叫,所有同學都轉頭看向我……
    “啊!!!鬼呀!!!”
    誰能告訴我,我到底看到了什麽玩意兒!明明是人的軀體,可是他們像是練過無相神功一般,沒了五官的平板臉上,如白紙一般,更恐怖的是,白板的臉皮上不斷變換著各種符號。
    媽呀!移動試卷呀!!這是什麽情況?難不成已經到了世界末日?!世界末日不應該是爆炸、水災嗎?再或者是喪屍、外星人入侵,怎麽就成了這種怪物啦!!
    沒有時間讓我多做抱怨,一張張空白試卷臉就開始不斷地向我襲來,我驚慌失措地想要躲避他們。他們像是發現了我的驚恐,都安靜下來,沒有人再向我靠近。沒有了他們的威脅,我卻沒有感到絲毫的輕鬆,因為他們手中的試卷像被什麽操控似的,都齊齊的朝我飛來。
    我胡亂抓住飛來的試卷,也顧不上多想什麽,心中的暴戾情緒上湧,就要動手撕下去。沒想到我的動作被瞬間定格,究其原因是,我進行撕扯的雙手突然被一隻手包住。
    “醒醒。”
    我隻覺得被一股強大到無法對抗的力量從椅子上拎了起來,接著又好像從高空急速墜落。我腦海中唯一的想法是,這下真的完了!閻王殿下果真要殺人啦!!
    猛然睜開眼睛時,眼前出現的景象讓我忍不住的迷茫。這裏是哪兒,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抬頭看著不遠處的那麵書牆,我感覺我的大腦要再一次罷工了。
    “你是特意跑到這裏來睡覺的嗎?”
    清亮的聲音好似山間清冷的溪水,帶著明顯的笑意,輕鬆的將我心頭的恐懼和迷茫掃去。對呀,我跑這裏來幹嘛呢?哦,想起來了,我是來應聘的。
    聽到聲音,我才後知後覺的注意到,我的身邊還有一個大活人。看他的長相,應該還是個孩子。既然還是孩子,那他來這裏的目的,該不會和我相同吧?
    “咦?小帥哥,你也是來應聘的吧?看你的樣子,應該還沒高中畢業吧?不用怪姐姐多嘴,作為一名學生,應該將學習放在首位……”
    “所以呢?”
    “所以?所以,你還是不要應聘的好,現在回家好好學習才是正事嘛!”我苦口婆心的勸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大男孩,而他隻是笑意盎然的看著我,沒有太多複雜情緒,隻是單純的笑著。
    我給他擺事實講道理,告訴他隻有現在加倍努力學習,才能考一所好的大學,將來才能有一份好的工作,才能娶一位漂亮的老婆,才能生個好寶寶,才能讓孩子有一個更好的生長環境,才能不讓自己的孩子輸在起跑線上……
    我已經將他百年之後,他的子子孫孫的事情都講到了,可是這個孩子還是笑嘻嘻的看著我,無害而純良,尤其是那略帶嬰兒肥的臉頰實在誘人,好想捏兩下。最令我興奮的是,他笑的時候,居然有酒窩呀!這孩子太可愛了!!
    “我叫師帥。”
    “哦……”原諒我難免破天荒的花癡一次吧,隻是他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可愛呀!
    我的手癢的很,真的很想在他臉上捏兩下呀!
    “你,害怕考試?”小帥哥大眼睛彎彎的好漂亮,一閃一閃的好像天上的小星星,那麽閃呀那麽亮!就一句話,漂亮!咦,不對呀,他剛才問我什麽來著?好象是,考試?他的語式是疑問句,可是聽著卻是那麽的肯定。
    “誰告訴你,我害怕考試了!”我有點兒心虛,總感覺在這個孩子麵前慷慨激昂的說教一番後,被他知道我害怕考試這種事,實在是很丟麵子。
    他沒有反駁我的話,隻是示意我向下看。我順著師帥的眼神往下看,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我說剛才的感覺竟然如此真實,原來我的手中真的有七八張紙呀。而我兩隻手還維持著撕扯的動作,師帥單手緊攥著我的手。
    我本打算不著痕跡的將手抽走,可是試了試,這位小帥哥卻不撒手。我衝著他幹笑兩聲,想趁他不備迅速抽手,無奈事與願違,這家夥死握著不放。哇呀呀!要不是我天生手小,至於受你的欺負嘛!不要以為你是男的,我就怕你了!我可不是嚇大的!
    “你先把我的資料還給我,我馬上就放手。”師帥依然是笑臉迎人,另一隻手指著我手中的那一打紙,善意的提醒我。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資料,好像是介紹什麽香水之類的。就在我突發奇想的想要研究手中的資料時,屋子裏又有人開口了,“師探長,這個案子什麽時候能結?”
    聽到還有人的存在,我好奇的伸長脖子,繞過擋在眼前的師帥向那人望去。哎呦!這不是鼎鼎大名的陸大少嘛!
    陸大少的名氣不是在於他有些出眾的相貌,與眾不同的相貌雖然容易讓人難忘,可是擁有顯赫的背景卻更令人印象深刻。陸大少嘛,剛巧將兩個條件全占了。
    陸大少全名陸旭,是一家知名香水研究公司的老總,他們出品的香水備受歡迎。所以陸大少是為數不多深受女人喜愛,卻無關與金錢和樣貌的喜愛。
    陸旭為人謙遜,雖然相貌實在讓人惋惜,可是他良好的修養和品行令人無不讚歎,為他的形象加分不少,而他堪稱絕世的調香技法更讓人稱絕。
    我本來想禮貌的對陸大少露出微笑,沒想到手上突然傳來的痛意,令我本來善意的微笑變成了猙獰的嘴臉。我疼得齜牙咧嘴,看到了陸大少微微抽搐的嘴角。不但如此,我還看到師帥幸災樂禍的笑臉。
    趁我不注意時,師帥用力捏我的手,出於正常的條件反射,我乖乖的將手鬆開,握在手中的資料也被師帥順利拿走。
    師帥帶著資料,以及桌子上那個很不起眼的透明水晶瓶子,徑直走到陸旭的身邊,將資料和瓶子一起交到還處於驚嚇狀態的陸旭手中。
    陸旭慌忙將東西接到手中,略帶抱歉的朝師帥微微一笑。隻是陸旭的相貌多少有些差強人意,站在師帥麵前實在有些吃虧,不過陸大少渾然天成的氣質為他加分不少,所以從我的角度看過去,陸旭這人也還是不錯的。
    “師探長,太謝了!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和我的企業恐怕就大禍臨頭了!”
    陸旭感激涕零的畫麵自然是會有些衝擊力,不過還不是完全不能接受。隻是這兩個人站在一起,對比難免會有些大的誇張。如果單看陸旭一個人也沒什麽,主要不是身旁多了這麽一個參照嘛。
    無論麵對什麽樣的陸旭,師帥始終保持笑容親切,“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就算這件事是我姐特意叮囑的,我也會盡心做好,這是我們的準則。不過陸先生,這東西畢竟太過特殊和敏感,你們還是要好好保管才行!”
    聽師帥這麽一說,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在好奇心作祟下,我湊到了兩人身邊,想要去了解一下他們討論的,那種即特殊又敏感的東西。我走近他們才發現,師帥比我高那麽一大截。
    “這裏麵,裝的是什麽呀?”我指著陸旭手中的瓶子,好奇的向兩名知情人請教。為了保持必要的禮貌、冷靜,以及克製,我盡量不去看陸旭的臉。
    師帥沒有說話,陸旭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甚至將我忽視,直接非常疑惑的問向師帥:“師探長,墨小姐是你的助理?”
    我沒有計較無人理會我的問題,因為此時此刻,我已經震驚了!天呀,陸旭陸大少竟然認識我耶!他怎麽就會認識我呢?!
    “陸大少,你怎麽會認識我呀?”
    也許是我的情緒太過於激動,從而導致麵部表情太豐富多彩,結果不幸將陸旭嚇到,他呆愣片刻後才回過神兒來。
    “師探長,我有些話要和你單獨聊一下,可以嗎?”
    雖然我很想知道那個瓶子裏到底裝了什麽液體,但是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相伴出門,師帥居然還很貼心的將房門一並帶上。
    無奈的我,隻好再次坐回到那把老板椅上,悠然的轉圈。轉著轉著,我突然發覺情況好像有些不對。陸旭一直管師帥叫師探長,那是不是已經說明了一件事,這位小帥哥就是這家偵探社的老板?!
    當我相通這些細節時,忽然,我有一種被五雷轟頂的錯覺。如果師帥真的是老板,那我剛才的表現,恐怕是無法被錄取!
    “你真的是來應聘的?”
    就在我坐在老板椅上,愁眉苦臉的對著牆麵思過時,椅子被人強行調轉方向。師帥姿態隨意的坐在寬大的辦公桌邊緣,一隻腳踩在椅子上剛好攔住了我的去路。此時的他雙手抱胸,笑嘻嘻地看著我。
    “我當然真的是來應聘的,你們老板人呢?”
    我逼迫自己要保持鎮定,堅決不能在這個小毛孩兒麵前漏怯。況且從他的話裏不難聽出,他不是這裏的大老板,真正的老板應該是他的姐姐。既然如此,怕他做甚!
    師帥始終不變的笑臉,讓我有一種如坐針氈的錯覺,我心中也莫名的有些不安,至於為什麽會有不安的情緒,我也無法做出合理的解釋。
    “老板呀?那要看,你找哪位老板了。”
    “你們這裏有很多老板嗎?!那這樣吧,這份招聘書是誰發布,我就找誰!”我將那份做工裝裱極其簡單的一頁紙擺在桌上,簡明扼要的提出解決辦法。
    師帥終於收起笑臉,露出萬分為難,千分慚愧,百感交集,十分無奈的眼神看著我,猶豫了半天才為難的開口道:“那個老板回家生孩子去了,沒有個三年五年的時間,是回不來的!”
    “那,你的意思是?”
    “我是這裏的現任老板。”
    師帥依然笑容溫暖,比陽光更燦爛,比花兒更美麗。可是看著他的笑容,我卻忍不住地直冒冷汗,我使勁往椅子內縮了又縮,恨不得要和椅子容為一體。
    我滿臉討好的對師帥傻笑,將剛才說教時的姿態統統拋掉,隻須一瞬間就變得無比低調,“我突然想起來,我今天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辦。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嗬嗬,今天真是打擾了,再見!”
    師帥默不作聲的隻是對著我笑,同時那條長腿攔著我的去路不肯移開。我用眼神示意數次後,他仍然不為所動。耐心嚴重不足的我,眼看暴脾氣就要噴發之時,一言不發的師帥終於開口了。
    “你為什麽會不想做我的助理?我哥在那份招聘書裏開出的條件可是相當優厚的,而且對應聘者的各項要求都是極低,這件事怎麽看怎麽像是個大便宜,我很好奇,你為什麽就是不想撿呢?”
    “因為我對照顧小屁孩兒沒興趣!”
    拒絕的理由脫口而出,溜得好像不用經過大腦思考一般。笑話,我墨白從小到大都是孩子王,混到如今竟然要做這小屁孩兒的跟班,那我的顏麵何存!我又該如何向我曾經的那些大小跟班交代!我的一世英名,豈能這樣輕易毀在他的手中!
    沒想到師帥竟然了然的點點頭,接下來,他將椅子連同我一起向他拉近,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我。我一時疏忽,不知何時,他的手中已經多出了一隻錄音筆。師帥將錄音筆湊到我麵前,不急不慢的開口:“姓名?”
    他的行為令我心中的警鈴大作,我怎麽感覺他像是在審問犯人似的審訊我呀?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麽,他到底打著怎樣的小算盤?出於對自己的安全考慮,我毅然決然地選擇沉默。與此同時,我雙手不自覺的抓緊了身旁的背包,準備隨時隨地的進行反擊。
    “姓名?”師帥的耐心可真好,連問三遍不沒有被答複,他仍然能夠保持麵不改色,笑臉迎人,實在令我很欽佩。如果換作是我,我早就現在對那人置之不理。
    我們兩個人單方麵的訊問終於結束,師帥在耐心和堅持方麵略勝一籌,所以在對峙過程中,我無奈的向師帥舉起白旗,選擇投降。
    “墨白。”
    “墨白,我以後就叫你小白吧,年齡?”
    “20。”
    “哦,還好已經是成年人了,那我就不用害怕自己是雇用童工了。性別?”
    “你眼睛去逛大街了嗎?!我是男是女,你難道都看不出來了嗎?!”
    師帥見我一副火大的樣子,於是將性別的討論放在一旁,很識相的另起了話題:“文化程度?”
    我怒視他,狠狠地怒視他!這個小屁孩兒,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揭傷疤的本事太有技術含量了,他始終堅持三字方針:穩、準、狠。
    師帥狀似了然的點點頭,慢條斯理的對我說:“沒關係,隻要不是純粹的文盲,幼兒園畢業也不是問題,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我是石泉大學的學生,現在休學!”我本來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可是實在氣不過他很不明顯的嘲諷羞。小屁孩兒,我可是世界名校的學生!你說,你是用哪隻眼睛看到我,隻有幼兒園文憑了?!
    “哎呀,原來是石泉的小學妹呀!”師帥一如既往的笑容掛在臉上,不過他沒有因為我所報的學校而震驚,那感覺好像,他對我的背景了如指掌似的。
    “你胡說什麽呢?!誰是你小學妹呀?!就你這個小屁孩兒,還敢管我叫學妹!恐怕你連石泉大學的門口朝哪兒開都搞不清楚吧!”
    “不要張口小屁孩兒,閉口也是小屁孩兒。我已經是二十好幾的大男人了,雖然這個稱呼是很嫩,可是這年頭裝嫩是會遭雷劈的!”
    師帥也是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極力的想要糾正我對他錯誤的年齡認知。他好像也很苦惱,原因是因為我誤判了他的實際年齡。
    他說,他已經二十好幾?我怎麽感覺到萬道閃電破空而出,一齊劈在了我的天靈蓋上。瞬間,我就被烤的外焦裏嫩,涮上密製醬料,吃起來絕對可口。
    這真的不能怪我眼拙,主要原因是,他本來就是一張娃娃臉,而且他的臉皮實在白淨細膩,半分沒有胡須的跡象,再加上他這一身絕對休閑學生裝,塗鴉著卡通人物畫的白t恤配著淺藍色牛仔褲,怎麽看怎麽像個孩子,根本找不到二十多歲的證據嘛!
    師帥見我吃驚的表情有增無減,他很是無奈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這是我姐的傑作。她總覺得自己是一位藝術家,其實她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破壞家!”
    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件事,或者去評論這姐弟兩人。也許,他的姐姐可能會成為藝術家,畢竟藝術這種東西太抽象,遇到懂得人,它就是藝術;遇到不懂的人,它還不如信手塗鴉。
    “算了,咱們不聊這些問題了。小白,不如講講你是怎麽拿到這份招聘書的吧。我哥說他隻做了一份,你真是幸運呀!”
    師帥說出的話再次將我震驚,誰寫招聘書隻寫一份,而且還指定必須要拿著招聘書去應聘,這個人到底是什麽思維邏輯?難不成,這是命中注定的緣分,還是這隻隻不過是一個巧合而已?
    “關於這份招聘書,我隻能說,它是一件無數巧合構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