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妖嬈 挖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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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病從口入,禍從口出。知道自己的嘴容易招惹是非,所以我很不喜歡被人找去談話。
縱然我不喜歡,可是我也不好意思拒絕。既然想談談,反正我現在閑著也是閑著,那就談談吧。於是我欣然點頭,詢問顧岩準備在哪裏談。
這種地方顯然不合適,於是顧岩率先起身走出餐廳。我向師帥遞了個眼神,示意我們要見機行事,然後也跟著走了出去。
跟在顧岩的身後,猜想著他會不會也選擇去頂樓聊天。是不是去頂樓我不知道,反正我們又回到了『夜色妖嬈』。顧岩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們也隻能在後麵跟著。.
現在是下午時分,已經臨近傍晚,夜色即將降臨,酒吧裏早已是一派忙碌的景象。顧岩選擇人員最密集的一條路走,通道裏年輕男女已經開始癲狂。我在人群中行走,隻感覺心浮氣躁。
心裏的無名邪火有死灰複燃的跡象,不經意間,我的臉皮繃緊,神經也繃緊。前麵帶路的顧岩輕車熟路,卻不打算回頭查看我們有沒有跟上。
我沒有因為他的冷漠態度選擇折返,拉著師帥的手沿著顧岩走過的路向前。我們走了快半個小時,我總感覺這裏路徑有問題。我還沒有理清頭緒,師帥突然示意我挺下來。我停下腳步看著師帥,他示意我向我的右側看。
還未轉身就聽到身旁曖昧的喘息,中間還夾雜著男女沒節操下線的對話。我偏頭看了一眼,剛好和回頭探看的男人目光相對。男人沒有將目光移走,我卻看向他懷裏的那個女人。果不其然,女人這張臉有些熟悉。
抬頭再去尋找顧岩,早已不見他的蹤影。原來他所謂的談談,隻不過是想帶著我們散散步而已。走著走著突然又不想談了,所以就帶著我們走迷宮。這人心裏也太幼稚了,這種沒水平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美人兒,新來的?怎麽沒有見過呀?老魏這個小氣鬼,有這麽妙的美人兒都不給我介紹!美人兒,來,讓哥哥親一口!嗯嗯嗯……”剛才還和美女玩親親的男人,突然推開懷裏的美人兒,張開懷抱向我們撲來。
我心想那人是要對師帥下手,我要不要出麵解決一下,可是沒有想到,我卻被師帥護在懷裏退後好幾步。我回頭看那人撲空的位置,這才明白那人口中的美人兒是指我。
一撲落空,那人不死心,找準方向又撲來。這種地方來人非富既貴,動手解決隻會給自己找麻煩,所以師帥貫徹能躲就躲的方針。那人不依不饒,好幾次差點就拉住我的衣角。幾次近距離的接觸,他身上濃烈的酒味實在難以忍受。
心中的邪火越燒越旺,為了避免我發火傷人,我是極力壓製避免爆發。因為那人的胡鬧,通道裏變得異常混亂,不知是誰打翻酒杯,也不知是誰劃出傷口。酒精混合著血腥霸占嗅覺,昏暗的燈光、混亂的環境,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為了避免局勢更加混亂,我抓著師帥的手臂想要阻止他退後,停下來和那個男人解釋一下。這本來就是誤會,解釋清楚就不會有問題了。
本應該摸到的是幹燥的布料,可是右手觸到的卻是粘滑的濕意。我將右手攤在眼前,甜膩的味道撲麵而來,令我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不知為何,我的眼睛有些刺痛。
我滿手的鮮血嚇到好多人,剛才瘋狂追趕的男人也被嚇到,站在不近不遠的位置傻看著。有人受傷流血,周圍竟然沒有人幫忙,這些人比我還冷血!
“我們去醫院!”不顧師帥的反抗,我執意將他的外套脫下來,看到他手臂上長長的傷口,我決定還是去醫院處理最合適。簡單做了止血措施,拖著他打算離開這裏。
因為師帥不同意去醫院,所以我才強行拖著他。人群為我們讓開路,拖拖拉拉耗了很久,我才將師帥拖到類似後門的位置。可是師帥死活就是不肯再走,隻要我用力拉他,他就故意喊疼,而且是聲聲淒慘。
我實在狠不下心來,所以去醫院的計劃隻能暫時擱置。襯衣的左袖的血跡有凝固的跡象,我大著膽子看了一下,傷口不深,而且血已經止住。
在我思考如何將師帥誘拐到醫院處理傷口時,這家夥竟然動作極快的將止血帶拆開,嫌棄的丟進一旁的垃圾桶,我根本沒有時間阻止。我忍了再忍,終究還是看在他是傷患的份上,我沒有和他過多計較,隻是不發一言的看在他。
“小白,疼!”師帥托著受傷的手臂,無比委屈的看著我,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憐樣。我心裏的火苗呼呼上竄,一忍再忍才沒有伸手去掐他的傷口。連做數個深呼吸後,我終於能夠平心靜氣的和他說話:“咱們去醫院,醫生拿繃帶纏上就不疼了!”
“你不怕被我三姐知道,然後再來找你算賬?一點小傷,真要去了醫院,那可就是大事情了!”師帥說話時表情很認真,我有些想不明白,他實在安慰我,還是在嚇唬我?
他受傷這件事,他三姐早晚會知道,算賬是不可避免的。如果我把小傷看做大傷的對待,那我在師親眼裏也就是個照顧不周;如果我聽他的,那我在師親眼裏就是十惡不赦!不要對比我都知道,去醫院對大家都有好處。
“既然你想為我好,那更要去醫院!你的傷口不需要縫合,處理起來很方便的!”我來硬的不行,隻好繼續哄。這件事我本來就心中有愧,狠著心強拉硬拽,我一時半會做不出來。
“人心裏都有無法逾越的魔障,我不喜歡那裏,我們不要去好不好?”師帥的聲音中有慌亂恐懼,近乎哀求的看著我,這令我很難抉擇。他的感受我覺得自己可以理解,因為我也有不想靠近的地方,我也不聞到消毒藥水的味道。可是,他現在應該去醫院。
“你幫我,好不好?”師帥低聲哀求,我一時衝動點頭應了。我的同意令師帥很欣喜,飛快的在我的唇上啄了一下。而我的反應卻是,護腰!
本來想電話通知景凡,可是我們卻迎來一位特殊的路人,早就不知去向的顧岩。對於師帥的受傷,顧岩表現的有些驚訝,我隱隱感覺他好像有些失落。
顧岩張口還是要談談,我很不給麵子的告訴他沒有時間。對於我的果斷拒絕,顧岩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隻是請我們上車。景凡特意安排的司機就站在我們身邊,師帥隻關注自己的傷口。我考慮片刻,示意我們的司機跟在後麵,我和師帥坐上了顧岩的車。
車內氣氛很不融洽,顧岩的司機專注的開著車,顧岩坐著副駕駛的位置也是不發一言。車內最活躍的是師帥,抱著自己受傷的手臂,低聲不停喊著疼。
思來想去,我還真沒有遇到過師帥流血這種事。我對痛覺的敏感是自身因素以及藥物共同造成的,而師帥這種情況,該不會是天生的吧?
鎮痛有鎮痛藥,可是手裏沒有藥,那該怎麽辦?記得小時候小林子肚子疼,姐姐就一直抱著她,替她揉肚子。師帥這是外傷,傷口不能亂碰,這樣的話,隻能剩下抱著。
抱著他安撫他的情緒,他終於不在念叨著疼了。我心裏盤算著,還是改道去醫院的好,萬一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上哪裏去找這麽一個大小夥子賠給師家。
“不許把我丟到醫院!你答應過的,不許反悔!”師帥輕易看穿我的心中所想,聲音虛弱的向我提出抗議。我抬手摸摸他的額頭,比我手心的溫度高一些,但不是高的離譜。
“我什麽時候說話算過話!”我反悔的理直氣壯,絲毫沒有愧疚感。捧著他的臉看看氣色,典型失血後的蒼白。精神有些不濟,瞪眼都沒了氣勢。我的手剛移開,他的頭又枕上我的肩。
“騙子!”
“這句別人已經罵的不想罵了,你換了新鮮的詞兒。”氣人的話隨口就說出來,說完之後才發現又說錯了。師帥被我氣得不說話,我靜下心來數脈搏。脈搏雖然快,可是卻有些虛。這種情況,好像不合理呀!
“跟我待久了,好的沒有學到,就學會小心眼兒了,開個玩笑你也當真!爺,您千萬不要和我計較!”我先主動認錯,安撫好情緒後,直接送進醫院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不過師帥現在不吃這一套,明顯還能感覺到他的薄怒。
師帥枕著我的肩,眨著眼不知在想什麽,睫毛掃在皮膚上,癢癢的想用手抓。我正尋思著該怎麽把師帥拖進醫院,他卻突然來了精神,要求司機停車。我看了一眼車外顯眼的藥房招牌,明白了師帥心裏的小算盤。
還沒有來得及攔,他已經下了車。我隻能跟著下車,然後盡職盡責的跟在他的身後,替他拿東西。結賬時,值班的小姑娘看著我們手上的血,以為我們是壞人,差點兒就打電話報警。其實我挺樂意讓她報警的,這樣師帥就必須去醫院了。
結賬回到車裏,師帥又靠回我的肩上,剛才的精神早就跑得沒有影子。我越想事情越不對勁,目光掃到一旁放置的一堆醫藥時,上麵新鮮的血液引起我的注意。
手伸向師帥的傷口,卻被他半路截下,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法,印證了我的猜想,他的傷口還在流血!他這是在折騰自己,還是在折騰我!
“去醫院,沒的商量!”
“我為了救你受傷,你怎麽好意思把我丟進醫院!嗯?”
“為了救我受傷,你更要去醫院!”
“你再威脅我,我就咬斷你的脖子!”
“你敢!”
“墨少,要不要去醫院?”司機從前排探出頭,見我咬牙切齒的模樣,愣了好一會兒才想到自己的目的。
我這才發現車子已經停下了,外麵正是我們臨時的住所。師帥也發現到了目的地,還沒有等我回答司機,他已經推開車門走了下去。顧岩回頭看著我,始終跟隨我的腳步。再心有不甘,我還是拿著東西下了車。顧岩跟著我下車,和我保持著合適的距離。
景凡的辦事效率值得信賴,半天的時間,整座別墅煥然一新,終於變得像一個住所。各種設備一應俱全,不奢華卻很有品味。東西不是嶄新的,如果不是之前來過,還以為本來就是這幅麵貌。
“我警告你呀,如果傷口太深不能處理,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去醫院!你要是死在這裏,我就直接把你埋在後花園,讓你和他們去做伴!”
將師帥警告一番,回身示意顧岩自己找位子坐,然後我就去尋找剪刀。拉開抽屜發現剪刀確實在裏麵,我不由又對景凡敬佩幾分,這種東西都安排了,而且還知道放在這裏能被我找到,真是神了!
“顧經理有什麽事情就說吧,我聽著呢。”我動手去脫師帥的襯衣,期間提醒顧岩是來這裏談談的,不是來看看的。我抬頭看了一眼師帥,見他眉頭緊鎖,決定還是來一支麻醉劑。
“我不要用這種東西!”
“不用可以,不要喊疼!”我故意想要嚇唬他,結果他毫不猶豫的點頭了。既然他決定了,我就沒有必要再猶豫了。隨手拿來一個抱枕塞給師帥,開始動手將被血汙粘貼在皮膚上的衣料弄下來。
這種事情我之前做過,而且可能不止一次,所以動作不算太生疏。這種事情講究長痛不如短痛,所以動作講究幹淨利落。師帥咬著抱枕的一個角,我竟然還能聽到吸冷氣的聲音。
“顧經理,您最好趁我現在忙著,把想說的話說完。不然一會兒我消閑了,我可就有時間和您算賬了!”
“墨少是聰明人,那些事情是不是我做得,我想您心裏一定早就有了答案。”
“就算之前的事情不是你做得,可這傷人的事情,您敢說您不清楚嗎?”
“有人想要找您麻煩,這件事我確實知道。帶著您亂轉,也是我故意為之。您在酒吧裏出事,總比在外麵出事要好的多。隻是沒想到,傷到的竟是您的助理。”
聽顧岩的意思,我沒有受傷,他好像很可惜似的。他是故意要我受傷的,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受傷了,對他有什麽好處?他們不是想要我的性命,隻是想要殺我的威風。那顧岩的目的呢?
“我很好奇,墨少是怎麽知道,有人故意要襲擊您?”
“看他的傷口,明顯是被刀刃割傷。其實不看傷口,單看衣服破口處,很容易就能判斷那是被鋒利的刀刃劃破的。顧經理來這裏,就是為了問這些廢話?”
“我想和墨少談一談,關於酒吧員工學曆的事情。”顧岩開門見山的挑明話題,直接的讓人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他在等待我的接話,我卻在為另一件事思考。也不知道,這裏有沒有醫用剪刀。
我又起身離開了,在我認為可能會有急救箱的地方,果然找到了一個急救箱,打開一看真是驚喜。這裏麵的東西太齊全了,一台小手術都能完成。
拎著急救箱回到師帥身邊,拿出醫用剪刀將傷口周圍的死皮剪去。剪得時候才想到顧岩剛才提到的話題,覺得打發時間也不錯,隻是他怎麽不說了?他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想要讓我給他提些意見?
“員工的學曆問題有什麽好聊的,那不是人事部門的事嗎?難道,有人謊報了學曆?”
“沒有人謊報學曆,隻是員工的學曆有些低。服務員最高學曆也不過是高中生,有些人的還沒有小學畢業。”
“這的確是個問題,其他的高要求就算了,這外語水平可是極不要求。那麽多洋酒,萬一拿錯了怎麽辦。顧經理既然已經發現了問題,那就要想辦法解決呀!”
“招聘員工的事情是由魏董負責的,我不方便插手。墨少的身份不同,這件事您出麵最合適。”
“顧經理,為什麽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您總是第一個想到我?說來說去,我隻不過是那裏的過客,我為什麽要一直做這個惡人?嗯?”
“墨少這話說的有些不負責任了,打理好『夜色妖嬈』是我們每個人的責任,難道您連這個權利都沒有嗎?”
顧岩的話有些咄咄逼人,我沒有接他的話。對於他的話,我完全不往心裏去。我不是無力反駁,我隻是不想徹底斷了他的念頭。我存在的目的是什麽,就是為了看管三少。我隻管一個人,其他事不在我考慮的範疇。這些話,我不想告訴顧岩,因為我現在還沒有玩夠。將全部注意力放在師帥的傷口上,對於顧岩實施置之不理的政策。
師帥的傷口確實不深,不過長度很長,從手肘到手腕。傷口又停止溢血,好像在師帥不亂動的時候,血液也變得乖了。情況確實不是太嚴重,直接用雲南白藥就能解決。他失血有些多,可能是之前我強拉硬拽的結果。
我拿著繃帶想要給他繞上,結果被他嫌棄的丟到一旁。正如我的推測,他這麽一折騰,傷口又開始溢血。為了避免他折騰到失血而亡,我索性就隨他去了。
思考著該給他拿t恤,還是給他拿襯衣,回頭卻看到身後不遠處的顧岩,這才想到之前談論的話題。對視隻持續三秒鍾,我就回頭開始收拾一地的狼藉。
“這件事我需要了解一下具體情況,如果真的有必要,我會向三少提得。顧經理如果沒有其他事,慢走,不送。”
給了他一個準確答複,我很沒有禮貌的下了逐客令。顧岩好像真的再沒有什麽事,所以起身向門口走去。眼看他已經跨出門,我將他叫住,做了一下最後的囑咐。
“顧經理每天那麽忙,最好是在忙正經事。我這裏的安保措施不錯,不勞顧經理費心。麻煩顧經理,把門帶上。”
顧岩心不甘情不願的將門帶上,而我手中的手術刀也在門合上的瞬間脫手而出,狠狠定在門板上,位置正是顧岩頭部的高度。不許殺人,還不許我丟刀子發泄呀!
“你答應他,不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嗎?”師帥又枕上我的肩,聲音懶洋洋的問我。他是在擔心我,畢竟這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搞不好會惹惱魏董。說它是麻煩,它還真是麻煩。
“有些事情早晚都要做,能幫他解決的問題,趁早幫他解決的好。我剛才手上沒有輕重,傷口還疼嗎?”和他們的鬥爭明天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眼前這個傷患。我昨天才從病房裏出來,最受不了的就是聽到喊疼,心理還有陰影呢!
“你為什麽對他那麽好,他的要求你從來沒有拒絕過,你答應他的事情都能做到。為什麽你答應我的事情,再小的事情你都會反悔!”師帥聲音很輕,好像是在夢囈般,有些不甘心,又有些無奈。
“你受傷了,當然要去醫院!那麽淺的傷口就流那麽多血,我敢拿你的小命開玩笑嗎?!你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你……”
“你這麽著急生氣,隻是怕我三姐找你的麻煩,你怎麽那麽怕她?”
“我不是怕她,我隻是不想讓你太為難。是不是還是很疼?要不,我們還是去醫院吧!”我現在不是著急生氣了,我是害怕了。師帥的呼吸很淺,我的手觸摸到的皮膚微涼潮濕,我不自覺聯想到手術台上冰冷的屍體。
“不許瞎想,更不許亂摸!”師帥的聲音軟綿綿的在耳邊響起,我覆在他心髒位置的手被他按在那裏。手下的溫度緩緩上升,跳動的節奏提醒我,這確實是一個活人。
“小白,你這裏,有沒有痛過?你說,身上的傷痛難以忍受,還是這裏的疼痛難以忍受?算了,你肯定又會感覺無法分辨!”師帥很可能是疼迷糊了,問得問題都奇奇怪怪。人在生病受傷後,更容易多愁善感。
我學著他的樣子,將他的手放在我心髒的位置,避開他的傷處,伸開雙臂將他擁入懷抱,像哄小寶寶似的輕撫他的背。
司機大哥在門口探頭,我示意他進來。原來景凡已經聽說這件事,詢問我要不要來探望。師帥在我耳旁小聲反對,我隻好讓司機大哥拒絕了景凡的好意。在司機大哥離開前,我請他幫我拿來毯子才讓他離開。
我小心將毯子披在師帥身上,免得他再著涼。師帥明顯精神不濟,可是他就是不肯閉眼休息,總是問我一些超出我判斷範圍的問題。不過他問得最多的,還是關於心痛是不是最痛。被問得多了,也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我小時候出過一場車禍,據說在手術的時候,我因為慘叫嚇得好多醫生都不敢繼續完成手術。後來想明白了,疼的時候大叫沒有用,隻會讓別人更擔心。慢慢習慣了,也不會覺得有多難以忍受。再痛,有一個人這樣抱著你,你會不會感覺好多了?小帥哥哥乖乖睡覺好不好,睡醒之後就不疼了!乖乖睡覺,乖乖……”
終於將他哄睡下,我將他安頓在沙發上,雖然不太舒服,可我更不想折騰他。喊來司機大哥看著他,我去洗澡換了一套衣服。叮囑司機大哥看好他,我拿著錢包去買菜。
我真的是去買菜,不過順路再去某人家裏拜訪一下,解決一些私人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