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沐總，一切按計劃完成了，效果在預期之外的好。”
    程風的聲音裏也帶了幾分激動，他這幾天忍得很辛苦，分分鍾都想上網替沐瑾歡罵回去。
    今晚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程風才終於明白為什麽沐瑾歡常常愛順手推舟，扮豬吃老虎。
    這絕地反擊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沐瑾歡笑了下，情緒沒什麽波動。
    “天嵐那邊怎麽回應的？”
    程風翻看了一下天嵐娛樂的官方頁麵。
    “緊急發了條道歉信，正因為倉促間出了錯別字被二輪攻擊呢。”
    “喬娜呢？”
    程風撇了撇嘴，“剛開了直播，痛哭流涕地裝作懊悔的樣子，事實上是在避輕就重轉移矛盾。”
    沐瑾歡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虐渣還沒看網友整活有意思。
    程風聽見沐瑾歡的哈欠聲，趕忙勸道。
    “沐總，時候不早了，您早點兒休息吧。這點兒小事不用您操心，我能處理好。”
    程風始終覺得喬娜的段位不夠格和沐瑾歡對壘，天嵐娛樂和沐氏比起來更是螞蟻撼大樹。
    就像今晚，稍微動動手指給粉絲們拱一把火，喬娜很快就自食其果了。
    沐瑾歡擺弄著手機，淡淡的道：“不，到這兒不沒算完。”
    程風困惑，“還有什麽需要做的？”
    沐瑾歡放下手機，把
    玩著自己洗過澡半濕的發梢，在指尖一圈圈打轉，慵懶又迷人。
    “不疼怎麽能長記性？既然要虐渣，就要在其最在意的東西上動手。”
    程風腦中閃過一絲精光，“您的意思是？”
    “聯係聚星，立刻去收整天嵐被中斷的合約，影視資源全部拿過來。”
    程風不由咋舌，幸好他不是沐總的敵人。
    “沐總，您果然是天生的商業頭腦。咱們聚星僧多粥少，我立刻去辦！”
    沐瑾歡掛斷電話，合攏鬆散的浴袍，下床走到桌前。
    她倒了杯溫水，小口啜著。
    視線落在桌上開著的電腦上，郵件界麵裏是一條8分鍾的監控錄像。
    錄像中的人正是孟軒和喬娜，二人如膠似漆地擠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正在商量著如何借勢炒作。
    沐瑾歡霸淩小演員發酵後的第二天，她的郵箱裏就收到了這份錄像。
    喬娜和孟軒合謀利用沐瑾歡撈錢的整個過程都被記錄下來，匿名發給了沐瑾歡。
    她施施然端著杯子，指腹無意識的摩挲著杯底，眼中的探究深不可測，是誰在幫她？
    孟軒之前自以為天嵐已經半隻腳踏進娛樂圈資本的圈子，現在發現他不僅沒留住熱度，還賠了夫人又折兵，流失了七成以上的合作。
    喬娜留在酒店開直播賣慘，在孟軒看來已經
    是垂死掙紮，根本沒有轉圜的餘地。
    他連夜驅車回了公司，親自坐鎮公關。
    “廢物！”
    孟軒一進門就隨手抄起一本雜誌，狠狠砸在公關部經理腦袋上。
    “連個道歉信都寫不好，你的文憑都吃到狗肚子裏去了？！”
    公關部經理默不作聲地承受著孟軒的怒火。
    他大半夜被叫醒，要求緊急發一篇道歉聲明，這才在匆忙之下寫錯了字，招惹來第二輪攻擊。
    公關經理有苦說不出，“孟總，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孟軒點燃了一根香煙，火光閃動，照亮了他半張陰鬱的麵孔。
    “現在擬定聲明，把炒熱度的事推到喬娜一人身上，立即和喬娜解約，在天嵐的一切活動中封殺。”
    公關經理震驚了，喬娜不是孟總好幾年的老情人嗎，孟總居然可以這麽幹脆的舍棄？
    “孟總，事情剛反轉就劃清界限，恐怕會導致輿論的進一步惡化。”
    公關經理深諳網絡輿論的潛規則，棄卒保車雖然是上策，但是未免會給人留下唇亡齒寒的印象，對公司形象不利。
    不料孟軒根本不聽，詭譎的鷹眼鎖定他。
    “讓你發你就發，我需要你來教我怎麽做事？”
    公關經理不敢再多說，喏喏的應了，下去分派任務了。
    孟軒沒心情再回去，幹脆在辦公室
    住了下來。
    次日一早，他被敲門聲吵醒。
    打開門，公關經理頂著烏青的黑眼圈憔悴地站在門口。
    孟軒揉捏著酸痛的脖子，語氣不善，“有屁快放！”
    公關經理做了一早上的思想準備和心理建設，在看見孟軒凶神惡煞的神色後全部土崩瓦解。
    他埋著頭，哆哆嗦嗦地把平板電腦遞過去，“孟總，您看看吧。”
    孟軒心裏預感不妙，他一把搶過平板，瀏覽著網評信息，手指每滑動一下，臉色就陰沉一分。
    昨夜發布的緊急聲明，不僅沒有把天嵐娛樂從這場輿論的漩渦裏解救出來，反而更惹非議！
    “果然是破鍋配爛蓋，這個喬娜的公司老板也不是什麽好鳥，隻可同甘不能患難。”
    “同意樓上，無情無義，祝它早日倒閉。”
    公關經理不敢看孟軒的反應，蚊子似的補了一句，“今天一早，又有五家合作方提出解約了。”
    孟軒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他悔得腸子都青了，但現在再去和網友扯皮也已經晚了。
    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合作方穩住資金鏈，天嵐娛樂距離破產就不遠了！
    “叫人備車，去菱光！”
    菱光是墨氏旗下的子公司，先前與天嵐一次性簽訂了五年的合約。
    孟軒的經商能力實在不敢恭維，但他向來會
    結交酒桌朋友，多年前如果不是認識了菱光的負責人，天嵐娛樂不知道還在哪個角落裏吃剩菜呢。
    來到菱光的接待室，孟軒時不時看眼手表，強忍焦躁。
    他剛一來到這裏，就被通知在休息室等著。
    左等右等不見有人來，孟軒的躁欲和不安快要將他的耐心全部吞沒。
    就在孟軒坐立難安的時候，有人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孟軒終於鬆了口氣，畢恭畢敬地迎上去握手。
    “姚總，可把您給盼來了！”
    姚總不動聲色地躲開孟軒的手，笑意不達眼底。
    “孟公子，我知道你今天來的目的。”
    二人在沙發上坐下，姚總慢悠悠地解開西裝扣子，開門見山。
    “我可以直接告訴你，菱光不會再接受天嵐娛樂的任何合作。”
    孟軒慌了，拿出準備好的銀行卡往姚總手上塞。
    “姚總，咱們合作了這麽多年，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他說得口幹舌燥，就差給姚總跪下了。
    “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已經把那個賠錢貨開除了，您能不能網開一麵，恢複合約？”
    “這次菱光和你解約，並不單單是因為合同即將到期。”
    姚總輕嘖一聲，意味深長的開口，“這次是墨總下達的命令，要求全麵與天嵐娛樂解約，包括大.大小小的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