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周響承認自己是阿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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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盆涼水潑下去,陸景洐身體打了個冷顫,但並沒有真正的清醒過來。而時念忍著身下的痛,連夜離開了別墅。
    她走出鐵藝大門,發現暗處停了一輛小車,車門邊倚著一道頎長的身影,嘴上咬著煙,明明滅滅的紅光照在他俊逸的臉龐上。
    時念愣了下,快步走過去,來到男人的身邊,微仰著頭輕聲叫他:“阿澤!”
    男人眸色複雜地凝視她,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起嘴邊的煙,丟在地上碾滅,柔聲問:“你受傷沒?”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否定自己是阿澤。
    這也算是間接承認了他就是阿澤。
    時念輕輕搖了搖頭,看著他的目光,透著深深的疑惑,“阿澤,你怎麽成了周響?而且還向我隱瞞你的身份?這三年,你怎麽都不來找我?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
    她連續問道,聲音都帶著哭腔。
    “上車說。”
    周響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等到時念坐上去後,他繞過車頭,坐進駕駛位,啟動了車子。
    車子開到了海岸邊,這裏是兩人經常來的地方。微涼的海風吹亂了時念的頭發,一隻手伸過來,輕輕勾住她臉上的發,溫柔地攏到耳後。
    “把衣服披上。”
    他還將脫下的外套披在時念的身上。
    曾經那個溫柔的阿澤又回來了,時念漆黑的眸子裏含著淚水,深深看著他,委屈地低聲問道:“阿澤,為什麽不認我?”
    周響摸了摸口袋,想將裏麵的煙拿出來,但想到時念討厭煙味,伸進口袋的手又拿了出來,他唇邊勾起苦澀的笑,說:“是你先不認我的,不是嗎?”
    似是想起什麽痛苦的記憶,他眼中盛滿了痛意,“三年前,我去時家找你,你讓時家的保鏢,將我的腿打斷。警告我,讓我不要阻止你嫁進陸家做豪門太太!還說以後都不要再找你,這些你都忘了嗎?”
    時念瞪大眼睛,激動地喊道:“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我怎麽可能讓人打斷你的腿,也從未說過那些話。當年是時家的人威脅我,如果我不嫁給陸景洐,他們就要你的命。為了一億的聘禮和攀上陸家,他們什麽喪心病狂的事都做得出來。我怕他們真的對你下毒手,就隻好答應嫁進陸家。”
    聽完她的話,周響身體一僵,他在心裏恨了時念三年,怨她愛慕虛榮。所以當再次看到她,他才會狠狠羞辱她,對她冷漠,當作不認識她。
    現在時念卻告訴他,她之所以嫁進陸家,完全是為了他。
    他的心髒,驟然一顫,疼痛緊跟著從心口蔓延。
    他緊緊抱住時念,嘴裏不斷重複:“對不起……”
    時念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安撫:“不用對我說對不起,你對我來說,是比親人還重要的存在。”
    阿澤是她的救贖,如果不是他,她早就死在了母親的一次次虐待中,她的童年是噩夢,但阿澤溫暖了她。所以,為了阿澤,她不後悔嫁進陸家。她隻後悔,愛上陸景洐。
    “真好,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不然我將遺憾而終!”
    最後幾個字,時念說得很輕很輕。
    能在死前看到阿澤,她真的很開心。
    “這三年,你過得怎麽樣?”
    時念怕阿澤愧疚,笑著說:“挺好的,陸家的人對我都非常好。”
    周響手輕撫她略顯蒼白的小臉,暗啞著聲音說:“和陸景洐離婚,讓我繼續照顧你!”
    時念從他懷裏出來,迎著海風朝海灘走了幾步,語氣聽不出什麽情緒,“嗯,過幾天,我們就去拿離婚證。不過,我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不用你繼續照顧我了。”
    風將她的裙子吹起,她整個人仿佛會隨風而去。周響的心,莫名地感到巨大的恐慌,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握緊!輕聲道:“我想照顧你一輩子。樂樂,我……”
    他想向她求婚,但又覺得這樣太草率,他該買個戒指,還有鮮花。
    他一直默默守護在她身邊,想著等自己能夠給她更好的生活後,再對她表明心意。而現在,他身家千億,有錢有勢,而她也即將和陸景洐離婚,恢複自由。
    雖然錯過了三年,但一切都不算晚,不久後,他要讓時念成為他最美的新娘!
    他沉浸內心的歡喜中,沒注意到時念眼中化不開的哀傷。
    “阿澤,我沒有一輩子了,五個月後,我將從這世界消失。”她在心中低喃。
    海風吹得越來越大,周響將時念送到了小煙的公寓。其實在海城,他買了一棟別墅,但是時念現在的身份,還是得避嫌,暫時不能住進去。
    “都有黑眼圈了,快去睡吧!”
    周響的手放在她頭頂,輕輕揉了揉,看她的眼神,溫柔如水。
    “嗯,你也快回去睡吧!”
    時念打了個哈欠,朝他揮了揮手後,走進了臥室裏。
    周響關上公寓的門,回到了車裏,但是卻一直沒走,目光一直盯著時念所在的公寓,滿眼深情。
    第二天,因為陸老太太出院,在老宅舉辦了家宴,所有陸家的人都要去,時念也不例外。雖然她很不想見到陸景洐,但這次避不開。
    陸景洐到的有點晚,臉色略顯蒼白,不時的咳嗽,像是生病了。
    時念看他這樣,眸光微閃,昨晚那盆涼水效果不錯。
    “咳咳……昨晚我喝醉後,你對我做了什麽?為什麽我身上和床上都濕透了!咳……”
    陸景洐拽著時念的胳膊,將她拉到角落,冷著眸子邊咳邊問。
    “我怎麽會知道,說不定是你自己喝醉後,尿床了!”
    時念故意惡心他。果然陸景洐一張臉頓時黑如鍋底,呼吸都變得粗重了,“不可能,我聞……”
    “是你潑的水對不對!”
    他將她抵在石柱上,眸子危險的眯起,唇離她的小嘴很近,近到隻要再往下一點,就能親到。
    時念輕咬唇瓣,還未回應,她婆婆找來了,叫他們去吃飯。
    她暗暗鬆口氣,推開男人後,快步往餐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