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陸景洐知道時念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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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鑫說:“陸總,少夫人她……被檢查出惡性腫瘤,醫生說已經到了晚期,時日無多,就這兩天……”
    陸景洐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心跳似乎都已經停止了,猛然放大的瞳孔,不斷顫抖著。
    “你說什麽?誰得了惡性腫瘤?”
    “是少夫人。”
    楊鑫紅著眼眶,再次說道。
    “不可能,她怎麽會得這樣的病!”
    他陰沉著嗓音低吼道,但身體卻已經不受控製地抖了起來,眼中的恐慌也越來越深。
    “肯定是檢查錯了,她年紀輕輕,能活一百歲,絕對不可能!”
    他蒼白的薄唇張張合合,一遍又一遍的否認。似乎隻要這樣說,時念就真的會沒事。
    楊鑫看他這樣子,歎了口氣,不再繼續說下去。
    車子飛快地開到醫院。
    還未完全停穩,車門已經拉開,陸景洐高大的身影從裏麵飛快鑽了出來,像一頭獵豹般,速度極快地跑進了醫院裏。
    但是醫院裏,陸景洐卻沒見到時念的身影。
    楊鑫叫來了給時念做手術的醫生,一問,才知道,時念竟已經離開了。
    “她說不想最後的時間在醫院度過,堅持要離開。”
    “什麽叫最後的時間,她時間多得很。”
    陸景洐咬牙冷聲喝道。
    楊鑫知道,他始終無法接受時念快死的事實。
    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繼續說:“病人得了惡性腫瘤,確實時間不多了。”
    接著他還將時念的核磁共振的片子拿出來,遞給陸景洐看。
    “原本按照病情的發展,她應該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但是經過這次的頭部撞擊,加重了她的病情,最多兩天,她就會死!”
    醫生很直接地告訴他。
    陸景洐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下去了,他久久站在原地,但沒一會,他身體晃了下,竟直接朝地上倒去。
    楊鑫眼疾手快,將他扶住,看著平日裏強大如神般的男人,此刻卻顫抖著身體,無助脆弱得像個孩童,心裏深深歎了口氣。
    陸景洐麵如死灰,心髒痛到隻能佝僂著背,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嘴裏一遍遍地呼喚時念的名字。
    腦海裏浮現一些畫麵。
    “時念,這是離婚協議,快簽了,陸太太的位置屬於晚晚。”
    “景洐,我得病,你讓我再留在你身邊六個月好不好。”
    “得病?時念你說的每個字我都不信。”
    陸景洐悔恨地錘了錘心口,如果當時他相信她的話,立即找醫生救她,她肯定能痊愈的。
    但現在,一切都晚了。
    她在樓梯間裏哭著哀求他,讓他放過她和孩子,說可憐她一個將死之人的時候。
    他不僅不相信她,還斷了她最後的生機。
    錐心刺骨的痛,在心口蔓延,身體每個細胞、神經,都痛到窒息。
    染上絕望的雙眸,裏麵是化不開的痛楚。
    “她去了哪,帶我去找她!”
    他抓著楊鑫的手臂,沙啞著嗓音說。
    “陸總,我去查,我現在就去查少夫人去了哪。”
    旁邊的醫生開口說道:“那個帶走病人的秦小姐說,她要帶病人回家。”
    家?
    時家?
    陸景洐立即否定了,時念去哪,都不可能回時家。
    是回以前的家嗎?
    “楊鑫,讓人去查時念在被時家認回去前住在哪。”
    陸景洐沉聲吩咐。
    “我知道在哪,在新源縣的一個小村莊,我現在就帶您去。”
    當年時念要嫁給陸景洐,陸老太太讓他查過時念,所以他知道她以前的家在哪。
    因為地方很偏,車子開了好幾個小時,天都微微亮了,才開進了那個偏僻的村莊裏。
    村裏的路太窄,車子開不進去,隻能停在村口的大榕樹下。
    兩人一走進村裏,村民的大黃狗就瘋狂地叫了起來。
    連著其他家裏的狗,也都叫了,把熟睡中的村民都叫醒來了。
    一個個出來,打著哈欠罵狗。
    “是見了鬼啊,一大早叫這麽歡……”
    “咦?你們是誰?來我們村幹嘛呢,這大清早的。”
    村民看著院子外的兩個陌生人,手稍稍的將屋子外麵的鋤頭拿在手裏,警惕地盯著他們。
    他們這村子,很偏僻,很少會有其他人過來。
    而這兩男人鬼鬼祟祟的大清早來他們村,肯定有問題,不會是人販子吧,來偷村裏的小孩。
    他趕緊喊了一嗓子,然後左鄰右舍的其他村民都出來了,還人手一個鋤頭,將陸景洐和楊鑫圍在中間。
    “各位,我們不是壞人,我們隻是來找人的,來找時念。”
    楊鑫露出生平最和善的笑容,對村民說道。
    “時念?那丫頭不是被有錢的爹給接回去了嗎?去當千金小姐了。”
    “是啊,之前她那個瘋媽整天說要不是生了時念這個女兒,要是生的兒子,她就能做上豪門太太了。”
    “所以她才對時念從小就虐待,哎呦,你不知道啊,才幾歲的孩子,身上被打的一塊好皮都沒有,渾身都是傷。”
    一個年老的村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他的話勾起了其他村民的記憶,都七嘴八舌的開始說著時念的過往。
    “我記得有次,大冬天,她餓得受不了,吃了家裏一個雞蛋,然後就被她媽脫光了衣服,丟在雪地裏,說要將她凍死。不管她怎麽哭求,她媽都不開門。要不是隔壁的小阿澤帶她回自己家,怕是真就凍死了。”
    “還有次更可惡,被她媽按在水缸裏,淹得都沒氣了,還好我路過看到,把孩子從水缸裏拉出來,按了幾下肚子讓她吐出水來,才又活了過來。”
    “不過現在總算好了,她現在被有錢的爹接了過去,以後就衣食無憂,再也不會遭受虐待了。”
    陸景洐的心髒一直緊緊揪著,村民每說一件時念被虐待的事情,他的心就更痛一分,最後整顆心都克製不住的顫抖。
    念念,竟受過這麽多苦,而他不僅沒好好嗬護她,卻一次次傷害她,他真是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