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陸景洐發現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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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樂。”
    見時念醒來,周響抓起她的手,期待又忐忑地輕聲喚了聲。
    一回生二回熟,時念之前裝著忘記陸景洐,演的不錯,成功騙過了他。
    這次當然更熟悉,她先是迷茫又疏離地問了聲:“你是誰?”
    然後就是將自己的手抽出來,眼神非常陌生地盯著他。
    周響身體狠狠一震,手指著自己,激動地對時念說:“樂樂,我是阿澤啊!”
    “不認識。”
    她回應的越發冷漠。
    這樣的結果,周響無法接受,他抓著時念的肩膀,拚命地搖晃,讓她好好看著自己。
    “樂樂,你不能忘了我,絕對不能。”
    他紅著眼低吼,猛然低頭,重重吻上她的唇,似乎想用吻,來喚醒她。
    時念發瘋一樣的掙紮,嘴裏含糊不清地喊著“滾!滾!”
    最後,周響的舌頭又被咬了口,才讓陷入癲狂的他稍稍冷靜下來。
    看到身下滿臉憤恨瞪著他的時念,他眸子清明了些,從她身上下來,神色陰鬱地轉身離開了房間。
    他出去後憤怒地叫來傅羽,讓她解釋,為什麽時念會不認識他了,明明隻是用催眠術抹去她一部分不好的記憶,現在卻連同他這個人都抹去了。
    傅羽臉色大驚,無措地說道:“這……我也不知道。”
    她這份震驚,不是裝出來的,因為她和時念計劃中,並沒有提到過,要忘記周響。
    所以周響說時念將他忘了,她也一時間懵了。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一定要讓她恢複記憶。”
    周響臉色陰沉無比,焦急低吼。
    “周先生,先讓我進去和她聊聊。”
    傅羽匆匆進到房間裏,看著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孤寂的女人,她快步走了過去。
    “你……”
    剛說一個字,時念就打斷了她的話,清冷冷地說了句:“你去告訴他,如果他再逼我,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說完,她就麵無表情地推開了窗戶,冷冽的寒風呼呼地吹進來,讓人瞬間如墜冰窟。
    傅羽心裏一驚,時念的情緒怎麽突然就崩潰了呢?
    她不知道,其實時念早已患上了抑鬱,而被困在這裏的幾天,抑鬱也越來越嚴重。
    而剛剛周響的強吻,讓她病情爆發了。
    傅羽抓住她的手,安撫地說道:“你冷靜下來!千萬別做傻事。”
    時念沒應她,目光看著不遠處的高牆,心中淒然,覺得這樣活著真的太累了,陸景洐拚命將她推開,她想愛,愛不成;而現在,阿澤拚命要將她囚禁在身邊,她想逃,也逃不走。
    她將身體又往窗在伸了伸,幾乎整個上半身,都要探出窗外。
    傅羽被她嚇得“啊”的驚叫一聲。
    周響本就沒走遠,焦急在門口徘徊,突然聽到屋內傳來叫聲,立即推門進來,就看到時念似乎要跳窗,他呼吸一滯,衝到窗邊,和傅羽一起將時念給拉了下來。
    “你在幹什麽!”
    他俊美的臉上爬滿了冷汗,顫著聲朝她大吼。
    “我討厭這裏,也討厭你,我要離開!”
    時念甩開他抓著她胳膊的手,眼裏充斥著厭惡。
    一句討厭,讓周響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去了。
    作繭自縛說的就是他吧,催眠不僅沒有讓時念抹去他傷害她的那些記憶,反而將他整個人都忘記了。
    這一刻,他終於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失去了她。
    悔恨的淚水,從眼眶掉落下來。
    時念看到他落淚,心中微微發酸,但眼神的冷漠並未褪去。
    周響還是舍不得放手,下午叫來了另一個心理醫生。
    但這個心理醫生一聽要給人催眠,頓時搖了搖頭,“這個我並不會,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周響又接連請了兩個心理醫生,有一個也說不會,另一個則說試試。
    不過剛進到時念房間沒幾分鍾就出來了。
    “抱歉,房間裏那位女士她情緒太不穩定,我無法對她進行催眠術。”
    周響陰沉著臉,擺了擺手,讓人離開了。
    第四天。
    時念開始不吃不喝。
    傅羽之前還覺得她是不是裝成這樣,就為了離開。
    通過半天的觀察,她發現時念應該是患了抑鬱症。跳窗、絕食、情緒不穩,都是抑鬱發作的表現。
    她立即告訴了周響。
    “抑鬱?”
    周響的心刺痛了下。
    傅羽麵色凝重地說:“是,時念她抑鬱了,周先生,如果您繼續將她關在這裏,她的病情會越來越重。”
    “病了,就給她吃藥!”
    他狠下心說道。總之,他是不會放手的。
    傅羽在心裏大罵了一句“混蛋”。
    無奈隻好說了幾個治療抑鬱的藥名,讓他去買來。
    ………
    海城、陸宅。
    寧寧抱著陸景洐的脖子,讓他抱著,情緒低落地說:“爸爸,我想媽媽了,今天都第四天了,媽媽怎麽還沒有忙完啊!我打她手機,她都不接。”
    陸景洐心中一沉,連忙問寧寧:“媽媽這幾天都不在?她去了哪?”
    從那天給時念催眠完,他從南虹公館搬走後,他就特意不去關注時念,因為怕自己會忍不住去見她。見到她後,又可能會控製不住靠近她。
    所以這些天,他都在公司裏,除了睡覺,其他時間都在工作。
    如果今天不是來看寧寧,還不知道時念竟然四天沒出現了。
    “媽媽說她去了京都,爸爸,我們去找媽媽好不好?”
    寧寧扁著小嘴,淚眼都快出來了。
    “寧寧別哭,用你的電話手表,給媽媽打個電話。”
    陸景洐安撫地親了親她的小臉蛋。
    “打不通。”
    寧寧邊說,還是點開電話手表的聯係人,再點了下“媽媽”。
    本以為這次還是打不通,但是幾秒後,竟接通了。
    “媽媽,你壞壞,你說過會很快回來的,你怎麽還不回來接寧寧?寧寧都想你了,你快回來!”
    寧寧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小丫頭雖然懂事,但是幾天不見媽媽,也有了小脾氣。
    電話裏立即傳出一道沙啞的女聲:“寧寧,媽媽還在忙,媽媽保證,過幾天一定就會回去見你了。”
    寧寧小,聽不出電話裏聲音的不對勁。但是旁邊的陸景洐卻是,聽到第一句的時候,眉心就擰緊了。
    這聲音,明顯不是時念的。
    他想開口,質問裏麵的人是誰,但又怕打草驚蛇,隻能按耐不動。
    麵上冷靜,但心裏卻像是被火烤般焦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