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月摯庭後背錯綜複雜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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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路前行,很快就到了陰善王府。
因為孟灼兒在車上的緣故,未免讓旁人瞧見,馬車是開回後院才停下的。
月摯庭剛要起身,但眼前的少女卻比他更快地起身,更是出格地揚手將男人推坐下。
他玩味地看著她,卻也不再次起身。
“看什麽看,不爽嗎?”她邪惡一笑,“不爽也得給我忍著,誰讓我有用呢。”
孟灼兒神色跟語氣都是諷刺至極的,先一步鑽出了馬車。
外麵候著的夏羽見先出來的是孟灼兒頓時愣住:“孟小姐,怎麽是你先出來的,王爺呢?”
南粵公國不僅是嫡庶極為分明的國家,男尊女卑更為苛刻。
在父家,就算是嫡女都不能上桌吃飯,並且若無旁人邀請也不能隨意出門,出門次數多了,會被旁人嘲笑不檢點雲雲,更別說行商從政了。
倒也不是不行,而是難如登天。
出嫁從夫時,要伺候丈夫,夫站,妻不能坐,夫食膳,妻伺候,吃完才輪到妻。
就說這下馬車,不管是主人家的馬車還是客人的馬車,男先女後。
這是南粵公國恒古不變的規矩,更別說他家王爺還是這般的權勢滔天,就算是陛下也要給三分薄麵的人物。
“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嗎。”
孟灼兒毫不客氣,想下車,但這車架子實在是高,足足有兩米。
見夏羽還杵在這,孟灼兒皺眉:“你還杵在這幹什麽,不會給我拿一張凳子踩踩?”
夏羽這才反應過來,但還是有所猶豫,擔心王爺責怪。
孟灼兒見夏羽還不動,本想開口,男人卻忽從車內鑽出來。
“不必這麽麻煩。”
月摯庭平靜而輕鬆地下了車,但下一瞬長臂卻環在孟灼兒腰上,一個轉身,輕而易舉地將人攔腰放在了地上。
孟灼兒驚呼一聲,因為雙腳離地的緣故有那麽一瞬間被嚇到。
她震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但夏羽比她更震驚,下巴都快掉下來的程度。
他剛剛沒看錯吧?
王爺方才抱了孟小姐?
是他出現幻覺了還是他出現幻覺了。
月摯庭目光雲淡風輕的越過她,隨後朝某個方向去。
孟灼兒愣在原地。
他有病吧不是。
這前一秒還擔心名聲說不讓人瞧見自己上他的馬車,扭頭就對自己這麽親密。
夏羽表情也十分複雜,對孟灼兒做了個請的手勢:“孟小姐,您裏麵請。”
孟灼兒雖無語,但也隻能先跟上去。
陰善王府比孟灼兒想的還要大,她原以為孟國公府跟姚府已經很大了,但陰善王府幾乎是這兩個府邸加起來的總和。
她差不多走了將近兩刻鍾的時間才到。
按她說,這馬車應該直接開去目的地才是。
兜兜轉轉,她好不容易才跟著月摯庭來了間屋子,應該是廂房一類的,沒什麽生活軌跡。
此時外麵的天也逐漸暗了下來。
“果然奸臣就是奸臣,房子這麽大,不知搜刮了多少百姓的血汗錢呢!”
她有些體力不支,氣喘籲籲地嘟囔著。
月摯庭倏地回頭,眯眼:“你說什麽?”
“我說你是大奸臣,肯定是貪汙很多才有這麽大的府邸,也才有那麽多錢養得起府邸的那些老媽子。”
孟灼兒叉腰,幾乎是吼出來的,當場給在場的人表演了個什麽叫不知死活。
夏羽一副如同天塌了的表情,瞪大眼睛,一旁跟著小廝護衛也是一臉驚恐。
唯有當事人一臉平靜:“發泄完了?”
孟灼兒深吸了口氣,利落幹脆:“完了!”
“行,那就開始給本王解毒。”
男人平靜無痕的態度,嚇壞了跟著的下屬。
這還是他們所認識的王爺嗎?
什麽時候,王爺脾氣變得這麽好了。
眾人麵麵相覷。
“我給人看病解毒的時候,不希望有人在場,一個個就跟癩蛤蟆似的瞪著雙眼睛盯著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馬戲團的猴兒。”
孟灼兒拿出才新買的銀針包,將其擺在桌上,臉上就寫著三個大字‘不好惹’。
夏羽幾個麵麵相覷,最後在得到主子的應允後便默默出去,將門關上。
廂房內很快回歸安靜,似隻能聽見人的呼吸聲。
孟灼兒坐在月摯庭對麵,讓他伸手為其探脈。
她低眉微蹙:“你體內怎麽又多了一種毒?上個月把脈也不是這樣的。”
男人倏地掀眸,雖早已見識過她醫術的厲害,但在她說出病灶時多少也是驚訝的。
他淡漠把手伸回,但卻被少女按住了手,她語氣強硬,不容反駁:“如實說,我是醫者,你是病人。
病人對醫者就不應該有任何隱瞞,否則你還不如另尋高人。”
病人對醫者的信任是治病的基礎之一,否則容易出事。
“四日前體內毒素忽然用解藥壓不住了,李太醫為了壓製住本王體內的毒素,不得已冒險用了紫萱草。”
“什麽?”
孟灼兒皺眉。
紫萱草是有毒的,雖有一定的解毒作用,但用這一味草無疑跟飲鴆止渴沒區別。
她冷冷一笑:“你倒是也不怕死,這種毒草都敢用。”
月摯庭挑眉,並不多解釋。
當時他的情況已是沒辦法挑三揀四,若當時不快速將把毒壓製下去,那他就會心髒破裂、斷腸而死。
所以他根本就沒得選。
因而身體才稍微好轉,又聽說她來見姚老夫人,便趕著就來了。
“我先給你紮針護住天門跟地門,緊接著在用九轉針替你護住心脈。待會兒我再給你開一副湯藥,一日兩次,如此你也不用再時時刻刻徘徊在生死邊緣了。”
孟灼兒說,點了蠟燭準備給銀針消毒。
月摯庭薄唇抿緊。
或許孟灼兒的醫術比他所想的還要好。
且不說他之前中的慢性毒,就算是這個紫萱草的毒也十分隱晦,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需要用銀針試探,可她一把脈就知曉他體內毒素加重,岌岌可危。
其實,當時在她大婚日時毒素便已經有些壓製不住,隻是當時手頭事多,太後又出事,他一時耽誤了。
月摯庭凝目女子的背影。
比起上一次在山裏見麵的場景,她似乎豐腴許多,算是正常體態,不瘦不胖,但在這個追求極端的瘦、排骨式那樣的病態,她顯得有美感的多,舉手投足之間,更是散發著一股與眾不同的風情,很……魅惑。
孟灼兒一進入醫者狀態,便是一絲不苟,這裏沒有醫用酒精消毒,而這些又是方才姚老夫人用過的,就暫時隻能這樣消毒殺菌。
她轉過身去,卻見男人坐在那漆黑的眸望著自己,身上衣服好好的。
“你一雙眼朝我瞪這麽大幹什麽,唯恐旁人不知你眼睛大嗎。”
孟灼兒自己的杏眸也瞪得圓溜,“脫。”
月摯庭微微一怔,冷峻的臉上看不出情緒的變化,他動手解下黑色金線紋祥雲的腰帶,利落幹脆地脫掉了外衣。
孟灼兒走到他身後,剛要紮針,猛地僵住。
男人後背滿是傷痕,各種各樣。
有棍棒、刀、劍、弓箭、皮鞭……一道道的觸目驚心,而估計是當時傷口沒有得到好的照顧,疤痕甚至都已經增生凸起,很恐怖。
這些疤痕有一些年代久遠,起碼有十來年的時間,而粉嫩一點的疤痕也就是這兩年。
可月摯庭不是皇子嗎,現在更是權勢滔天的陰善王。
就算是孟灼兒這個穿越女在聽到他所做出的事件時也是忍不住打顫。
這樣一個有千百侍衛小廝前呼後應的權臣,怎麽身上有這麽多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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