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梳攥緊拳頭：“怎麽個不客氣法？”
    “是像前天那樣嗎？”
    王信的神色陡然一厲，前天的事情，她知道多少？
    紅梳隻當沒看見他渾身的殺意，笑意盈盈地說著：“前天，你去給一個小姑娘送外賣。”
    “那麽熱的天啊，三十八度高溫。”
    “你遲了足足一個小時不說，飯還灑了不少。”
    “小姑娘氣不過，多說了幾句，你就喪心病狂地對她實施了暴行。”
    王信見她真的知道那件事，心中一驚。
    隨即看著荒無人煙的四周，得意地笑了。
    “不就讓她等了一會兒，灑了些湯汁而已，她至於那麽咄咄逼人嗎？”
    王信說著，還補了一句：“活該！”
    “再說了，我現在可是網紅，她能和我春風一度，該高興才是。”
    自從前幾天他被顧客罵的視頻被人發到網上火了之後，他一直都是順風順水。
    這幾天他接單的顧客無論他送得多晚都不會罵他，他順風順水的，直到遇到前天那個小賤人。
    不識抬舉的東西！
    呸！
    “那是灑了湯汁嗎？人家訂的肉還有幾塊？你的行為直接逼瘋了她，結果你可倒好，逍遙法外，繼續為非作歹。”
    王信撇嘴，絲毫不放在心上。
    “不是，真的假的？這畜生這麽畜生嗎？”
    “見這貨這麽不是東西，我有些懷疑前幾天的事情真的是那個顧客的錯嗎？”
    “咋就是畜生了，那個女生要是體諒一下王信，她就不會出事了，王信就不會那樣對她了，歸根究底還是那個女生不懂得體諒別人。”
    “離大譜了兄弟們，我一個男的都覺得錯不在女生，樓上主頁看著是女的，就是這樣看待這件事情的？”
    “都是第一次做人，憑什麽要女生體諒他一個心思不正的老東西，做不到別接這一單不好嗎？”
    ……
    “你少跟我說那麽多，你就說道歉不道歉吧！”
    王信的眼珠子盯著紅梳轉。
    自從前天開葷後，他攙這些花樣年華的小姑娘好久了。
    聽同事說，這邊山上有一個住在道觀的獨居小姑娘，長得可好看了，經常點奶茶。
    當時他心思就活泛起來了。
    故意不敲門，賴著時間，就是想激怒她。
    到時候，他便是做了什麽，那些煞筆網友也隻會說那些小姑娘是活該！
    王信的算盤打得啪啪響，要是普通小姑娘，恐怕真的會遭殃。
    但是他遇到的是紅梳。
    “再看我一眼，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陰冷的聲音入耳，王信沒有當回事兒。
    “小姑娘，你不想道歉也行，陪我一夜，我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王信的眼珠子動都不動一下，這小美人比前天那個還漂亮。
    當然，也比前天那個要潑辣一些。
    “哇哢哢哢，兄弟我敬你是條漢子，連主播都敢算計！！！”
    “我說呢，他這麽不要臉，似乎和主播杠上了，原來打的是這主意啊。”
    “啊——”
    一聲慘叫混和著直播間的彈幕順利起飛。
    紅梳看著手中的兩顆混著血的眼珠子，丟到了地上。
    伸腳踩了上去。
    眼珠崩裂的聲音在紅梳腳下響起，紅梳舒暢地笑著。
    這聲音……真好聽啊。
    “臥槽，真狠啊。”
    “這下我看誰還敢說這都是做戲！”
    “碼呢？我的馬賽克呢？能不能不要這麽血腥，傷害到了我幼小的心靈！”
    “剛剛不是還說不要馬賽克嗎？這麽快就變了？”
    “嗯……咱就是說有沒有可能，剛剛說不要馬賽克的和現在說要馬賽克的不是同一批人。”
    一些王信的粉絲們大半夜不睡覺，順著網線一路找著了紅梳的直播間。
    結果剛進來就看見這血刺啦胡的場麵，地上躺著一團不知道啥東西，那東西
    霎時，人都懵了，心中一直憋著的怒氣突然就停滯住了。
    “這誰？哪家的豬死這兒了？”
    有好心路人解答：“貌似是你家的。”
    王信粉：“？？？”
    有好人將來龍去脈解釋了一波，王信粉們瞬間跑了一大半。
    本來就是因為社會輿論才關注的，能有多忠心。
    見這貨不是東西，還拿他們當槍使，頓時跟吃了蒼蠅似的惡心，直接轉黑。
    這些人當初被王信利用網暴罵他的顧客，一朝被反噬，那怒氣可是成倍增加。
    這些事情，紅梳沒心情關注。
    因為地麵髒了。
    看著血糊糊的地麵，紅梳有些嫌惡。
    “喂！”
    紅梳踹了一腳滿地打滾的王信：“快點滾過來把你的眼珠子收拾幹淨！”
    “你這個賤人，我殺了你，殺了你！”
    沒有了眼珠子的王信瘋魔了，從腰間抽出一把刀就朝著四周刺去。
    他不知道紅梳在哪兒，隻能憑感覺地刺。
    突然，他的手被抓住。
    緊接著，一個冰冰涼的東西打在了他的手上。
    這是……手銬？
    似乎是印證他的猜測，緊接著，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王信是吧？有人舉報，你涉嫌奸淫未成年人，挑唆網暴他人，現在還襲警，請跟我們走一趟。”
    剛剛那刀差點紮到了一位及時趕過來的警察，自然算襲警。
    至於未成年人……前天那姑娘十七歲，剛考完高考，再過一個月就成年了。
    為首的警察在王信被人拖走之後，並沒有著急走，而是看向紅梳。
    “紅梳道長，日後……你莫要再隨意動手了。”
    若是鬼怪，他不能說什麽，甚至還要感謝紅梳。
    但是人的話，直接挖人眼珠子，確實有些不妥。
    若非上麵有過交代，按照規矩，他也需把紅梳帶走。
    紅梳微微頷首，並未開口。
    動不動手的不取決於她，取決於世人。
    紅梳一進門就把剛剛換上的道士鞋給扔了。
    踩過血，髒了。
    至於奶茶，被警察帶走了。
    再說了，那玩意兒不知道被剛剛那畜生加了啥，也喝不得，警察帶走正好。
    再點一杯……當然是不可能的。
    天要亮了，該吃早飯了。
    那幾個小屁孩也該起床了。
    路過廚房之時，果然那幾個小孩兒都起來了，四個蘿卜頭此刻正湊在一起燒火。
    紅梳正要關上直播間走進去看著小孩兒，突然，直播間一道彈幕吸引了她的注意。
    “算命！算命！算命！急急急！大師看我！”
    緊接著，那個賬號又連著刷了好幾個城堡。
    紅梳思索片刻，坐在了廚房外的小凳子上，一邊關注著小孩們的一舉一動，一邊將連線申請發了過去。
    連線申請瞬間被接通。
    那邊出現了一個穿著紅嫁衣的女子，女子眼窩青黑，即便是塗上再厚的粉底都遮不住那抹青色。
    “天方亮，紅嫁衣，姑娘，今日不宜婚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