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天降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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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彎刀呼嘯,刀影翩躚,寒光耀日,錐心刺目,淩厲的氣息,令人陡生窒息之感!
    “打!”
    雪無痕舌綻春雷,白衣翩翩,逆風而上,左手驀地擊出三掌,三個晶瑩剔透的冰雪掌印呼嘯而出,迎頭撞向三柄急瀉而來的玄鐵彎刀。
    而他卻足踏梯雲步,宛若遊龍般飄然而至。
    一劍揮出,風起九天,翩若驚鴻,手中的七星飲血劍,劃出一道嫣紅色的光影,絢麗如仙。
    劍影落,劍罡生,燦爛的血色光華攜帶者無盡的劍氣,斬向三個瘋狂殺來的魔刀門弟子。
    奪命之劍,劍出奪命。
    隻一瞬間,那三個魔刀門弟子,便血濺當場,身體砰地倒下,臉上帶著震驚與不甘的神色。
    但是,他們己橫屍當場,不甘又能如何?
    “嗡!”
    七星飲血劍陡然一振,似長鯨吸水般,將那三個魔刀門弟子的血吸了過來,源源不斷地灌注入七星之中,而血劍上的煞氣,也愈發的淩厲了。
    七星飲血劍,劍岀必飲血!
    望著雪無痕那卓然屹立的背影,關張琴兒三人目中不禁露出崇拜之色,心裏道這樣的人,才有大哥的風範,有情有義,殺伐果斷。
    對待兄弟朋友,他心如古佛,慈悲熱情,處處為朋友著想。而對待惡人壞人,他出手果斷,劍出奪命!
    天刀峰上,山路十八彎,每一個轉彎拐角之處,便有一個山門。
    雪無痕率領關張琴兒三人,蜿蜒而上,長劍喋血,不覺己連闖十八道山門,眼看便要進入魔刀門的大本營了。
    不過,一路上遇到的魔刀門弟子不多,也沒有經過特別激烈的廝殺,居然頗為順利地闖到了半山之上,這是雪無痕他們意想不到的。
    由於魔刀門惡名昭彰,令人談虎色變,原先他們還以為這一次天刀峰之行,必定異常凶險,隨時都可能葬身於天刀峰中,隨時都有可能被玄鐵彎刀殺死,怎知卻出奇的順利,山路十八彎輕鬆過,居然順風順水地連闖十八道山門!
    江月琴俏麗的粉臉上,不禁露出異色,納悶地道:“咦?怎地這麽容易便讓我們闖過十八道山門了?我感覺不真實呀?魔刀門不是龍潭虎穴嗎?”
    勇猛好戰的張飛德一臉遺憾,甕聲甕氣地道:“是呀,原先我也以為,這次的天刀峰之行,必定有一場大戰,可以放開手腳,大殺一場呢!
    嘿,怎知道隻有稀稀拉拉十來個人,殺得一點都不過癮,還不夠大哥一個人殺呢!”
    這些日子,在雪無痕的教導與督促下,關文長的武功有了長足的進步,他的膽量也比以前大了很多,不再那麽膽小怕事了。
    這次天刀峰之行,他本來也想拿魔刀門弟子練練刀,怎知一路走來,才遇到十多個魔刀門弟子,他還來不及出手,便被雪無痕的七星飲血劍幹掉了,所以關文長也覺得有些遺憾,手捋長髯道:“三弟說得沒錯,我也覺得殺得不過癮。
    哎,武林中人不都盛傳魔刀門很厲害嗎?怎麽我覺得不過如此嘛,咱們都連闖了十多道山門了呢!”
    與關張琴兒三人一臉的輕鬆截然不同,雪無痕卻是一臉的凝重之色,隻見他仰望雲霧繚繞的天刀峰頂,說道:“其實這些所謂的山門,不過是些哨卡崗亭而己,真正的山門還在上麵,真正的危險還在後麵,而真正的戰鬥也在後麵呢!”
    “哦?真正的戰鬥?大哥,怎麽說?”張飛德一臉狐疑望著雪無痕。
    雪無痕反問道:“你們忘了嗎?前兩天在楚家莊祝壽時,武當掌門張山峰卻匆匆離去,不少掌門人也神色慌張地離去,隨後寒石磊便率領魔刀門弟子來了,揚言要滅了楚家莊……”
    江月琴心思靈巧,聽到一半便知道雪無痕下麵要說什麽,於是便道:“無痕哥哥,你是說魔刀門不但攻打楚家莊,同時也去攻打其他門派?所以現在天刀峰上守山的人不多,我們才這麽輕鬆便連闖十多道山門?”
    “嗯,正是,我想可能是寒鐵衣外出了,去攻打武當派或其他門派,不然咱們不會這麽容易便殺上山來!”
    張飛德聽了眼睛一亮,大聲道:“大哥,這樣好哇,此乃天賜良機也,趁著魔刀門教主寒鐵衣不在,山上守備空虛,咱們殺上山去,一把火燒了魔刀門的老巢,豈不美哉?哈哈哈……”
    “梆!”
    笑聲未畢,腦袋上己被人打了一個爆栗,關文長紅著臉斥道:“三弟,此乃軍機大事,是軍事機密,怎可大聲嚷嚷說出來?如此豈不泄露天機?”
    張飛德雖然被關文長打了一個爆栗,腦門子生疼,卻也沒有生氣,反而捂著嘴巴小聲道:“哎呦,二哥說得對,此乃軍事機密,說話大大聲了,被山上的人聽了可就不好了,還是小聲點好,嘿嘿!”
    見他二人神經兮兮的樣子,雪無痕與江月琴相視一笑,搖了搖頭。
    正如雪無痕說的那樣,真正的危險,還在後麵。
    果不其然,上了十八道彎後,呈現在眼前的,是截然不同的一種景象:
    隻見一個百丈長的陡坡突兀地躍入眼簾,仿若天塹般擋住了前行之路。陡坡兩邊劍戟森森,鋒銳的刃尖怒指青天,似欲將天空捅破!
    “啊?百丈坡?”
    雪無痕左顧右盼,發現欲上山頂,除了麵前的百丈坡外,別無他路可走,於是囑咐道:“二弟三弟琴兒,山上恐有埋伏,咱們要一鼓作氣衝上去,越快越好!”
    而就在這時,在百丈坡上麵,一雙如狼的眼睛,透過枝葉的縫隙,正在盯著雪無痕四人,仿佛隨時便要衝下來將他們吞噬一般!
    若是雪無痕看見這人,一定會認出他來,因為這個人正是狼心狗肺的弑師叛徒覃檜!
    不過,此時的覃檜一襲黑衣,頭上又戴著遮麵的鬥笠,與普通的魔刀門弟子沒有什麽兩樣,若不是近距離仔細辯認的話,很難認出他來。
    “衝!”
    囑咐一番後,雪無痕帶頭第一個向百丈坡衝了上去,本來以他的輕功身法,雖然不能一下飛上百丈坡,但也不是什麽難事。
    不過,關張二人的輕功不行,為了防止意外,雪無痕不敢獨自一人飛掠上山,而是與關張琴兒三人一起向上衝。
    張飛德雖有一身的力氣,但他的輕功很差,向那陡峭的山坡上衝去時,感覺如登天一般,不是向衝,簡直是在攀爬,異常的艱難。
    勇猛的張飛德尚且如此,關文長學武功的時間不長,攀登百丈坡自然更加艱難了。
    江月琴的輕功雖然比不上雪無痕,但她身子輕盈,卻也相差不多,幾乎與雪無痕齊頭並進。
    “放!”
    四人上到半山坡時,陡聞一聲大喝,隨即轟隆隆之聲從頭頂上方傳來,仿若萬馬奔騰一般,震動山穀,江月琴抬頭一看,不禁花容失色!
    原來,在百丈坡的上方,滾下來一堆巨木,巨木如輪,轟隆隆地滾下來,濺起滔天塵霧,要將雪關張琴兒四人砸成肉餅!
    此時他們身在半山坡,坡道兩邊都是鋒芒畢露的劍戟,避無可避,若是單隻雪無痕自己一人的話,憑著他那卓絕不凡的輕功身法,或許可以避開巨木擊頂之禍,但是關張二人的輕功不行,雪無痕義蓋雲天,不可能扔下他們獨自逃命。
    但是,若不獨自逃跑,雪無痕必有性命之憂,或將與關張琴兒一起,被從天而降的巨木砸成肉醤!
    巨木滾滾來!
    禍從天降!
    怎麽辦?!
    這是考驗人的時候,若是自私點,雪無痕便可飛身掠開,避開天降橫禍。
    但是,雪無痕不可能這麽做,他怎能眼睜睜地望著自己的兄弟命喪當場?
    他們是桃園三結義的兄弟呀,一向義薄雲天的他,自當禍福與共,與兄弟們共同進退,與兄弟同生共死!
    “呀呔,看我的!”
    就在這時,驀聽一聲大喝響起,仿若晴天霹靂,張飛德一馬當先衝上前去,舉起丈八長矛向上一刺,頂住了最先滾下來的第一根巨木,隨即奮起神力,大喝道:“起!”
    呼的一聲,那根巨木居然被張飛德挑得飛了起來,從他們的頭頂上掠過,轟隆隆地滾了下去,在下麵砸出一個巨坑,濺起滔天的塵土!
    “好險!”
    江月琴嚇出一身冷汗,那呼嘯而過的勁風仍在頭頂上回旋,轟隆隆的聲音又從上麵傳,急忙抬頭一看,隻見另外一根巨木又似駿馬奔騰般,挾帶著呼嘯的勁風,轟隆隆地砸了下來!
    “我擋!”
    張飛德虎目圓睜,又舉起丈八蛇矛將那根巨木擋住,雙膀一叫勁,轟隆隆一聲,又將巨木挑飛出去,轟隆隆地砸下懸崖。
    這些巨木重達數千斤,從上麵滾下來力道何止萬斤?衝擊力自然更是驚人,而張飛德居然接連將兩根巨木挑下懸崖,可見他神力驚人!
    而這時,百丈坡上方現出一行人來,其中一人鷹目如鉤,麵帶煞氣,目中寒芒如刀,似乎便要殺人一般,望之令人心生懼意。
    而他身上造型詭異的黑衣,更是憑添了幾許神秘色彩,在天刀峰上陡然出現,給人以陰森恐怖的氣息!
    這個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魔刀門的少主寒石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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