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7:天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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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清楚為什麽。
因為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願意跟自己走。
哪怕是誘餌也無所謂。
這一路上他故意放慢了腳程。
故意讓更多的人看見她被鎖起來。
他知道網上很多人都在看他們,找他們。
甚至有大批的人集結想要對付他們。
那重要嗎?
不重要。
他在意嗎?
他不在意。
他在意隻有成仙。
隻有成仙。
他才能獲得重生。
才能長生不老,活的像個人。
所以,此刻。
任何人的嘲諷都沒有任何用。
他要的隻是成仙。
至於那些臭道士們所說的一千二百聖。
他根本沒想太多。
他有底牌。
那就是雲來。
天道人。
用來對付天道,最為好用了。
張恒豐見見山仍然毫無反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話來刺激他。
崔催催長空還想往前衝。
但隻要他們一邁腳,黑衣人就會迅速出現將他們圍成一團。
任他們突破也無用。
且。
隻要他們敢往前近一步,套在雲來身上的鎖鏈就會越加緊一點。
這讓他們根本無法再繼續往前。
雲來倒是沒什麽反應,似乎是疼慣了。
但不斷滴答而下的鮮血卻在告示所有人,誰再敢輕舉妄動,這鎖鏈便會更緊一分。
“如果不想她死在你們麵前,現在立刻退回你們的所在地。我並非想殺生,可若有不長眼的,我必然不會慣著。”
此前行進的路上他一直都在看雲來的臉色。
畢竟還沒到無盡山,事情總不能做的很絕。
現在不同了。
現在已經到了無盡山。
距離他成仙隻剩下最後一步,他無需再去看任何人的臉色。
崔催催還想破口大罵,可隻要一抬頭看到那被掛起來的起來,這嘴巴就顫抖的不知道該怎麽說。
寧清妍的眼神已經開始往外冒火了。
她想殺人,非常非常的想!
“卑鄙,無恥!”
低聲怒喝,卻是無用的。
見山始終沒從車裏探頭。
相機拍不到他的長相。
周下的人怎麽怒罵,對她來說都沒用任何的攻擊性。
張為民望著被懸掛在天上的雲來,清楚的知道,他們現在所做的每一步都將是推她與死亡的手。
唯一能做的就是,什麽都不要管。
可。
她曾為了除去邪會組織做了那麽多的事情。
此刻,被當做畜生一樣懸吊與無盡山門前。
這不單單是挑釁,更多的是威懾。
以雲來威懾天下,讓天下人知道,正不勝邪。
張為民不忍。
又何況是周下那些人。
長榮性子軟了下來,開口道:“見山教主,能否...”
“嗖——”
長榮的話都沒說完!
鎖鏈便又緊了一分。
雲來臉上終於是露出了痛苦之色。
她啞著嗓子,極力在忍耐:“給個痛快吧,何必折磨我,也折磨你自己,對不對?”
見山不語,隻是一味收緊鎖鏈。
雲來逐漸不能發聲,蒼白的臉色開始有鮮血往上湧。
長榮怕了。
大聲喊:“好,好!我們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別再收緊了。”
嗖。
鎖鏈鬆了。
很顯然,見山聽進去了。
山腳下。
大批大批的人經過,駐留。
張為民等人已經沒有辦法了,隻得招呼著眾人離開,先去布陣摞壇。
法清法嚴走到崔催催幾人麵前,想要將他們也給勸誡走。
可幾人絲毫未動,就這麽找了個地方一個勁兒的盯著見山他們看。
法清勸不動,隻能看向張恒豐。
張恒豐張隨豐搖搖頭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多管也跟著離去了。
馮玉知道山下的動靜後,拉著子堯馬不停蹄的就往山下趕。
當二人看到那被掛起來的人後,憤懣不堪,卻又無可奈何。
尤其是馮玉。
雲來曾救過他們師兄弟。
這份恩情他一直銘記在心。
可現在呢。
恩人被當成畜生一樣淩辱,他什麽都做不了,當真是難受,難受!
越想馮玉越氣!
望向崔催催幾人的眼神就帶了責備。
“你們為何不動手?難不成就讓雲先生被這麽一直掛著?”
崔催催眼圈通紅。
他瞥了一眼馮玉,手中的拳頭硬了又硬。
子堯拉過馮玉:“為民道人他們都上山了,說明方才一定發生了什麽。崔師兄他們不動手必然有自己的道理,你不用生氣,也不用覺得憤怒。因為比起你來,崔師兄他們更生氣更憤怒。”
崔催催,長空,他們都曾是雲先生的夥伴。
他們看到雲先生這般,心中的生氣,心疼,憤怒遠比他人更多!
周下的這些人或許都是衝著給雲先生鳴不平來的。
但更多的是來看戲的。
記者是來拿一手消息的。
所以,真正心疼雲來的,其實除了跟雲來比較親近的,還有那些共請的,並無多少人。
那些富商甲胄也是。
他們心疼雲來嗎?
並不。
隻是單純害怕邪會組織會對他們出手罷了。
馮玉臉上歉意,冷靜下來後才對著崔催催幾人道:“對不起。”
然而,崔長幾人並不搭理他。
馮玉跟子堯也沒多說什麽,心情沉重的看向了雲來那處後,便也跟著回山了。
時間走的很快。
到了晚上。
因為山下這片不在無盡山安全範圍內,人群逐漸離去。
留下了一堆的垃圾和車子。
記者在遠處留下了攝像機,匆匆忙忙也跟著離開了。
羅天大醮前幾日除卻修行中人,其他人是一律不準進入的。
所以,這些遊客包括記者們隻能在外場先等待。
山腳下,街道裏,城鎮內都設置了酒店賓館。
普通人自會有去處。
即便是沒有去處的,隻要呆在車中,呆著帳篷中,不到處走動閑逛,也會平安無事。
而且,無盡山會有巡察隊,出事了也能第一時間察覺。
但是今年,巡察的任務比較艱巨。
不單單是因為聖教的問題,還有很多陸續趕來的邪修。
因著前段時間崔催催他們放出的人人都可成仙,導致了大批邪修和修道眾人互相殘殺。
雖已然少了許多人。
可並不阻礙,後麵陸續趕來的邪修。
以至於到了晚上。
無盡山腳下就逐漸變的熱鬧起來。
聞訊而來的邪修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兩個臉上寫滿了戒備。
有的手中刀還滴答著鮮血。
更有的臉上身上掛著傷彩。
他們從各個方向走出,無一例外的是目光全部都被不遠處大批的黑衣人和白袍老者們吸引。
而後才是那被懸掛在天上用鎖鏈綁住的人。
“什麽意思這是?”
“兄弟我剛一路殺過來,怎麽著,被人搶占先機了?”
粗獷的聲音從左飄到了右邊。
崔催催幾人蹲在無盡山的結界內。
時小分小都不敢離那門太遠。
外麵鬧邪修,他們害怕。
白乘風盤膝坐下正打坐。
看到外麵出現了那麽多的邪修,語氣低沉:“來了很多的邪修。”
黃又又嗯了一聲,不爽道:“有幾個臉熟,好像是前段時間出現的那幾個。崔小子,你就說上不上,隻要你說上,本仙家現在就殺出去。”
他把折扇打開擋在了自己下半張臉上。
眼神裏麵殺滿了紅色的殺意。
崔催催手癢的很,他想殺。
又怕殺出去會連累到雲來。
而且,邪祟這麽多,屆時真打起來,還不一定能幹的過對方。
長空癢癢的心裏難受,腳下的步子顛來顛去,雙手揣著一起,急道:“不行不行,殺出去對雲小友不利!咱們最好能跟外麵的人來個裏應外合,這樣就可以從兩邊對他們進行攻擊!”
做了個雙手合在一起的手勢。
寧清妍白眼瞥他:“咱們現在所有人都在這裏了。山上那些人忙著羅天大醮開幕,山下忙著殺殺殺,你覺的合適嗎?”
羅天大醮本就是為了齋醮祈禳。
結果,上麵祈福著,下麵卻在你殺我我殺你。
這不是諷刺嗎?
長空望著雲來,沒了辦法:“那怎麽辦?讓雲小友這樣一直掛著?”
寧清妍盯著雲來。
她當然知道不行。
但仙子的情況是,沒辦法。
“再等等。我相信雲小丫頭這樣做,一定有她自己的想法...”
她收回目光不再去看雲來。
崔催催幾人也都是盡量不將自己的眼神朝著雲來那處看去。
周下的邪修聚集的越來越多。
此前出現的撿骨幾人竟然也來了。
他們身上全都是傷!
比諾直接斷了一隻胳膊。
可對比起之前,他這次再出現,眼神明顯凶狠了。
再看到撿骨,趙三巡他們出現後,比諾那凶狠的眼神都快將幾人從上到下剜一遍了!
撿骨,趙三巡,姚叮當,劉瞎子幾乎是同時出現。
出現後,幾人也不似一開始那般姿態互相勾肩搭背問好。
反而彼此之間都多了一份警惕和生疏。
看來,那日的流言對他們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眾人出現後,沒有說話,而是自顧自的朝著那輛黑車走。
行至黑車。
黑車周圍的白袍站開擋住了那些上前的邪修。
比諾舉起手中刀,語氣淩冽:“什麽意思?見山先生,我們可是你邀請來的,現在擋住我們,是什麽意思?”
他一連問了兩句什麽意思。
姚叮當好看的臉上被劃出了一道血痕,已經有結痂的現象了。
“見山先生,我們不遠萬裏的路程前來助您,您不會是走到這裏,想要反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