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胸大無腦還自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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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陳望一字一句落下。
老者心中已然震撼到了極致。
因為他所說近乎無一差錯。
但這……怎麽可能?
沒有把脈,沒有切經,甚至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多餘的話。
他便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了如指掌。
老者眉心一沉,神色肅然的看向陳望。
在他視線中。
這不過是個二十不到的少年人。
長相倒是出眾。
但男人長相永遠隻是最一無是處的長處。
除非是打算吃軟飯。
不過幾個有本事的男兒,不是誌在四方馬踏天下,反而想要靠女人過活?
他一生識人無數。
自然不會流於表麵。
越看老者心中便越是震撼。
這個年紀的少年,即便再過天才驚世駭俗,大都心性未泯,貪玩享樂。
但眼前這位,鎮定從容,沉靜自若。
如同一塊璞玉,未經雕琢,便已經大綻光華。
尤其是那雙眼睛。
他見過許多人,深知眼神是人之窗口,窺一斑能見全豹。
如眼前這個少年郎那般澄澈,靜如古井的,他卻幾乎見所未見。
明明不過十七八歲。
但光是這份心境,便足以超越九成九的同齡人。
甚至比他年長一輪的中年人,也遠遠比不上他。
老者越看,越是難掩心中讚賞。
不管他是如何看出來的。
就這份心性,都讓他心生歡愉,有種揭開石皮得見美玉的感覺。
可是……
一旁的女孩兒就不一樣。
此刻的她,神色間難掩懷疑和鄙夷。
這種套路她見慣了。
那些暗戀於他的男人,為了接近她,獲取她的芳心,哪一個不是千方百計,用盡方法試圖接近她。
隻不過比起那些動輒守在公司樓下送花。
或者冒雨扮演深情的家夥。
要更有些腦子。
知道她性格冷傲,對追求者沒什麽興趣,另辟蹊徑,選擇從爺爺這裏下手。
但這又如何?
越是這樣,反而隻會越發引起她的反感。
“喂,我不管你是誰。”
“但想用這樣的方式接近本小姐,我告訴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寧柔咬著嘴唇,一雙如水般的眸子裏滿是怒意,聲音如冰地道。
“?”
聽到這話。
陳望心頭不禁緩緩浮現出一個問號。
這女人,腦子好像不太好。
或者說自戀的有些過分了。
他不過是看出這老者身患重病,而且還是斷脈之傷,一時間心生好奇,想要試試替他治療罷了。
“我說了。”
“不管你是從哪打聽到我爺爺的病情,但是不會允許你拿這種事作為接近我的借口!”
見他隻是一臉奇怪……甚至冷漠地瞥了自己一眼。
也不說話。
寧柔氣的胸口一陣起伏。
一雙漂亮的眸子裏冷色更濃。
“抱歉,我好像不認識你。”
見她還不依不饒。
陳望終於忍不住。
要不是看在她爺爺的份上,他今天非得好好跟他說道說道。
雖然長得確實還不錯。
但這麽自戀的女人還真是少見。
“你……”
一聽這話,寧柔神色更是鄙夷。
被當眾戳穿,不知道如何反駁,就用這種手段掩飾,實在可笑至極。
要是他大大方方承認。
自己說不定還能高看他幾分。
“柔兒,莫要胡說。”
老者終於回過神來,輕輕喝了一聲。
這個孫女什麽都好。
就是從小嬌生慣養,過於驕縱,而且自小心高氣傲,誰也看不上。
這眼看早都到了成婚立家的年紀。
但偌大的中海,卻沒幾個男人能入得了她的眼睛。
一家人為此操碎了心。
“爺爺!”
見爺爺還在為這個家夥說話。
寧柔忍不住輕輕剁了下腳。
“這家夥明顯就是個江湖騙子,不知道從哪打聽到了爺爺你的病症,跑來這裏胡說八道。”
“江湖騙子?”
聽到這個似曾相識的詞。
陳望嘴角不禁勾起一絲弧度。
本以為一個葉季明已經夠了。
沒想到眼下又多了個……嗯,眼神不露聲色的從她胸前掃過,規模似乎還真不小,胸大無腦的女人。
懶得理會她。
陳望目光繼續看向老者。
“老先生,我說的可有錯?”
“一字不差!”
寧河圖神色也已經恢複如常。
抿嘴點頭,淡然回道。
“看來老先生對自己的情況很是了解啊。”
聞言,陳望倒是有著幾分訝然之色。
古武不顯的年代。
能精準折斷左胸處幾根經脈,致人傷而不死,卻又能被痛苦折磨一生。
這份手段,極為罕見。
先前在遠處初看時,他還以為這隻是和其他公園裏打太極的普通老頭一樣,練練功養養生。
但細看了一番,他才發現一絲端倪。
並非隻是練形不練勢。
而是因為經脈被人打斷,導致脈象淤堵,氣勁無法流轉。
等於被戳了個洞的氣球。
灌再多的水。
也始終在往外流。
真氣無法蓄積到丹田,終究是竹籃打水。
再怎麽修行,到頭都是井中撈月。
這也是他為何現身的緣故。
眼前這個老者,就算沒有跨過武道修行的門檻,但至少他應該是了解一些的。
從他一招一式中就能窺見分毫。
陳望需要一個問路的人。
眼前這位再合適不過。
“就是些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老者笑著擺了擺手。
不過一番話聽著豁達坦然,似乎早就已經放下。
但眼底那抹一閃而逝的慍怒和仇恨,卻是將他內心思緒暴露無遺。
斷脈之傷。
何止是伴隨了大半輩子的痛苦和折磨。
更是斷了他武道修行的路。
這樣的深仇大恨,怎麽可能是說忘就能忘的?
若是有可能,他恨不得將當年那人揪出來千刀萬剮,以泄自己心頭大恨!
“寧某倒是好奇,你找上我所為何事?”
寧河圖眼底的痛苦之色一閃而逝。
轉而深深看向陳望。
看似隨口一問。
但蒼老的臉龐上,一瞬間卻是露出一股驚人的氣勢。
要是尋常人,怕是要被壓的喘不過氣。
他的身份異於常人。
若是眼前這個小家夥,隻是想要借助於這種方式來搭橋引線,那他絕對會扭頭就走。
寧家的門檻,豈是那麽好跨過去的?
隻不過。
麵對他身上那股屬於上位者的氣勢。
陳望卻是恍若未聞,連眼睛都沒眨動一下。
神色依舊平靜無比。
隻是淡然道。
“老先生想不想治好這斷脈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