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推開天窗、一窺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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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你說什麽?”
寧柔目光追隨著那道頎長挺拔的身影。
眼神裏透著幾分好奇。
並未聽清寧河圖的喃喃囈語,下意識問道。
“沒什麽……”
寧河圖擺擺手。
他其實也摸不準陳望的身份。
不過從剛才徐巍然的反應,不難推測,那個年輕人絕不簡單。
早上回去。
他更是潛心研究了一番養脈丹的藥方。
越是深入,他內心震撼便越是濃鬱。
明明都是些常見的草藥。
但融合到一起後。
偏偏就能養筋續脈。
他行醫數十年,如今更是年近七十,人到古稀年紀,看完過後,竟是有種幼年時,第一次跟在父親身後,親眼見到他治病救人時的震動。
中醫為何能稱作聖手。
便是因為擁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手段。
病入膏肓,路邊幾株雜草,就能救命。
養脈丹的方子就是如此。
讓他恍然有種推開天窗,得見真正的醫道之感。
這對他而言,簡直就是無法想象的事。
從早到晚,轉瞬天黑。
寧河圖飯都顧不上吃。
要不是孫女寧柔,擔心他身體受不了,強行打斷,他或許能一直沉浸在研究中幾天幾夜。
再加上今夜是中醫界的大事。
早在半年前,楊箴就帶人親自登門拜訪,邀請他出山,不說如何,人露個麵就行。
因為十多年前那件事。
寧河圖心灰意冷,選擇隱退。
多年下來除了偶爾與幾個老友私下小聚之外,幾乎足不出戶。
更別提在公共場合露麵。
之前幾次也都被他婉拒。
但這回,楊箴似乎是鐵了心,登門數次,態度一次比一次誠懇,寧河圖雖然年紀資曆江湖地位擺在那,但也不好一次次寒了人家的心。
無奈下隻好答應。
所以今晚才會罕見的出現在此地。
沒想到,一來就看到了如此令人深思的一幕。
見爺爺目露思索,寧柔心中更是好奇。
不過沒有解釋。
她也不好追問。
隻是驚訝於那個年輕人竟然也來了此處。
而且,身邊那個身姿絕色的女孩,沒認錯的話,應該是蘇家小女兒蘇靈溪。
之前跟在柳沐齋身邊學醫。
而後獨自一人在百草堂坐診。
是近幾年中海聲名鵲起的後起之秀。
寧家醫道世家,她從小就耳濡目染,本身又頗有天賦,又一直跟在爺爺身邊耳提麵命,醫術水準還是很高的。
無論潛力還是成就,未必比蘇靈溪低。
畢竟後者隻是半道出家。
何況。
放眼中海小一輩的中醫界,女子本身就少。
蘇靈溪名聲不小,她自然認識。
“難不成也是她師兄?”
柳家和寧家稍有不同。
寧家是醫道傳家。
柳沐齋卻是開的醫館,以傳授醫道為生。
年輕時收了不少弟子。
不過近些年,隨著年紀漸長,已經慢慢力不從心,醫館交給了兒子打理,他則是將大部分時間放在了編撰藥書上,隻偶爾帶幾個有天賦的好苗子。
收為關門弟子。
蘇靈溪就是如此。
那個年輕人她之前從未見過。
而今又與蘇靈溪一起來參加醫道夜宴。
所以她才下意識有此猜測。
“走吧,人來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耳邊忽然傳來爺爺的提醒聲。
寧柔下意識抬頭。
目光看向南國飯店大門處。
此時正有三四道身影往他們這邊趕來。
為首的男人,大概五十左右,兩鬢染霜微微泛白。
身材高大,笑容和煦,一舉一動間,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氣勢。
身後幾人,也都是氣態驚人。
“好的。”
寧柔點點頭,攙扶著爺爺迎麵走去。
“寧老,可算等到您了。”
還未靠近,男人爽朗的笑聲便已經傳來。
伸手緊緊握住寧河圖的手。
姿態放的很低。
“楊會長,還勞煩您親自來接,寧某慚愧。”
“哪裏,寧老您肯來,我已經不勝感激,哪能不來迎接。”
來人赫然就是如今中海中醫協會的楊箴。
楊家本就是醫道世家。
他醫術雖然不算是最為拔尖的,但為人長袖善舞,八麵玲瓏,又常年鑽研。
硬是靠著自身手段,一步步爬到了協會會長的位置。
當然楊箴對自己定位還算清楚。
深知自己雖然坐在這個位置,但無論實力還是聲望,都遠不如上一代的老會長。
尤其中海這塊地界上,龍蛇混雜,水深無比。
有太多的老江湖老資曆。
這次為了將盛會辦的漂亮,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他從半年前就開始籌劃。
不但將地方選在了南國飯店。
更是一個個親自登門,請來不少大佬。
其中寧河圖更是重中之重。
為了請他出山,楊箴三顧茅廬,才終於以誠懇打動了他,寧河圖答應今晚過來露臉。
今天一早他就過來忙碌。
親自盯著。
生怕哪一個環節會掉鏈子。
聽說寧河圖到了,原本還在後台的他,立刻帶上幾個人,馬不停蹄的親自出門迎接。
“楊會長太客套了。”
寧河圖神色淡然。
他雖然十多年未曾踏足江湖,但身份地位擺在那。
何況,楊箴隻能算是他的晚輩。
“來,寧老,請。”
楊箴也不在意,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一行幾人朝著門內走去。
與此同時。
陳望和蘇靈溪也進入了會場。
場中已經來了不少人。
不過兩人進門的一刹那,立刻引來無數目光。
男俊女美,金童玉女,放在哪裏都是一對極為吸睛的組合。
“那是蘇靈溪?”
“是她,這幾年中海有名的年輕醫仙了。”
“果然好看,美人胚子,太驚豔了。”
“我倒是好奇,她旁邊那位是誰,看著麵挺生啊。”
“不太清楚,不過剛才在外頭,你們是沒看到,那小子生猛地很,把徐晉按在地上揍了。”
“徐晉?徐巍然孫子?”
“不是他是誰,整天開著個破車撩女人。”
“我記著徐巍然那老東西可最是護犢子,這孫子被打了,他還能跟個沒事人一樣?”
“嘖,聽我說啊,徐巍然確實來了,不過不知道怎麽回事,不但沒有追究,反而又給了徐晉一巴掌,讓他滾回家閉門反省去了。”
“我靠,還有這種事?到底什麽情況,快說說。”
“就是啊,別吊我們胃口了,痛快點說清楚。”
感受著四周那一道道目光,以及低聲議論聲,陳望隻是平靜一笑。
剛才外麵動靜不小。
圍觀者更是不在少數。
傳開隻是遲早的事。
何況,打都打了,他又怎會介意他人討論?
目光環顧了一眼四周,見夜宴還未開啟,估計是人還沒到齊,他也沒有主動湊上前交朋友的意思。
隻是回頭衝著略顯緊張的蘇靈溪笑了笑。
“老婆,你餓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