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猶如妖魔的張狂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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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清楚陳望所在後。
    張龍虎遣散眾人。
    並未急著出發,而是獨自一人前往後院。
    張家在中海沉浮縱橫八十多年。
    家族企業龐大無比。
    張氏財團掌控的資金超過千億。
    涉及的生意,從地產、餐飲、日用、製造到酒店,幾乎涵蓋了最為賺錢的幾大行業。
    這也是為何張龍虎不把寧家放在眼裏的緣故。
    不說他本身的武道實力。
    單憑財力。
    寧家、莫家以及羅家加起來,都不是張家的對手。
    手握如此龐大的資金。
    對於住處自然也重視無比。
    當年他專程找了風水大師,在中海替他挑中這塊地方。
    背靠鳳凰山。
    青龍河環繞而過。
    依山附水,風水絕佳。
    光是設計建造裝修,整棟院樓便花費了將近兩個億。
    而張家宅院,也一躍成為中海最為豪華的建築之一。
    多年身居高位,張龍虎居移氣養移體,一舉一動之間,自有一股說不出的霸道氣勢。
    此刻踱步走在庭院中。
    迎麵而來的那些傭人,全都自覺地退到一旁,大氣都不敢喘。
    她們在張家待的年數不少。
    自然知道這位張家家主,脾氣乖張,最好不要惹怒於他。
    張龍虎很是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他這一脈雖是龍虎張家的外族。
    但在他心裏,向來卻是以張家正統自居。
    甚至想過,有朝一日衣錦還鄉。
    將他這一脈之人,重新納入族譜。
    而不用世世代代背負著叛徒之名。
    十多年前。
    寧家那樁大禍。
    始終就如一根釘子插在他心底。
    時刻提醒著他。
    每當夜深人靜時,張龍虎也曾恐懼,擔心張家勢力越大,名望越高,到時候越是容易引起龍虎張家的注意。
    八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如今張家已經沒有幾個人知曉。
    許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和龍虎山張家之間的關係。
    但他作為此代家主,對當年之事,卻是了然在胸。
    那個兵荒馬亂的年月裏。
    道門式微。
    張家也再沒有祖上,作為曆代道教祖庭的無上輝煌。
    反而成為了許多人眼中的香餑餑。
    一心想要吞並了張家曆代積攢的良田、金銀以及古董珍藏。
    那時張家內部也是人心惶惶。
    誰也拿不定主意。
    而他這一脈的老祖宗,更是起了貪婪之心,趁亂從龍虎山偷走了五鬥心法。
    也就是龍虎山曆代所傳的天師五鬥拳。
    然後帶著家人,一路逃到中海。
    五鬥心法,是除卻龍虎山道術外,最為重要的武道功法。
    可想而知龍虎張家對他這一脈何等之恨。
    恨不能將他們除之而後快。
    隻不過那個年代戰火紛飛,他們自己尚且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也就沒有出手將他們這一脈的叛徒抓回龍虎山中鎮壓。
    他爺爺、父親那一輩。
    其實也是在恐懼中度過。
    隻不過時間久了,久到他們自己都覺得,龍虎張家或許已經忘了這件事。
    但……
    張龍虎卻不敢賭。
    所以這大半生時間裏,他都在拚命修行,不敢有半點鬆懈懶惰。
    他怕一旦龍虎山來人。
    自己擋不住。
    張家幾十年積攢的財產,一朝盡數成為泡影,隻能拱手讓人。
    這樣的結果。
    是他死都無法接受的。
    “虎爺!”
    就在他思索間。
    一道恭敬的聲音傳入耳邊。
    也將張龍虎從失神中拉了回來。
    他下意識抬頭看去。
    不知覺間,自己竟是來到了後院山中,一棟獨立的木樓前。
    看上去木樓已經有了不少年頭。
    牆壁斑駁。
    青磚烏瓦。
    尤其是院牆上滿是青蔥綠葉的爬山虎。
    最奇怪的是,此刻樓下大門緊鎖,掛著一把沉重的鐵鎖,似乎生怕裏邊的東西破門闖出來。
    “開門!”
    張龍虎對此熟視無睹,隻是抿了抿嘴隨口道。
    “是。”
    負責看守小樓的幾個人,哪敢耽誤,立刻掏出鑰匙,將門鎖打開。
    隻是。
    開門的那一刹。
    幾個人臉色都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緊張起來。
    下意識弓起後背。
    握緊手裏的木棍。
    雙眼更是死死盯著門洞後方。
    和外邊烈日當空不同,即便是大白天,樓內也是漆黑一片,仿佛門後有一頭能夠吞噬光線的怪物。
    “虎爺……”
    見張龍虎抬步入內。
    幾個人更是忐忑,領頭的那個更是忍不住驚呼出聲。
    “慌什麽?”
    “給我看好了。”
    張龍虎臉色一沉,頭都沒回,冷喝道。
    “是,虎爺!”
    幾個人哪敢廢話,身形站的筆直,各自回到門外牆下。
    張龍虎則是背著手。
    自顧自踏入門內。
    剛一進屋。
    他頓時感覺到,一股說不出的陰沉腐朽的味道傳來,在那股黴味中,還隱隱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血腥氣。
    眯了眯眼,等他適應屋內的黑暗。
    樓內景象頓時出現在他視線中。
    空蕩蕩的屋內。
    除了一張床外,再無其他物件。
    一道身影半坐在地上。
    四肢上被鐵鎖鎖住。
    來了人,他也不在意,恍若未聞一樣,隻是嘴裏始終低聲喃喃著什麽。
    等張龍虎走近了。
    才勉強聽清幾個詞。
    “本……本命蠱。”
    “金蠶。”
    見狀,饒是張龍虎見慣了世間大風大浪,心裏也不禁一陣感慨唏噓。
    這個曾經天賦力壓自己的弟弟。
    因為踏入歧途。
    沉迷醫術不說。
    還跑到苗疆,去學那什麽狗屁的巫蠱邪門歪道。
    如今把自己害成這幅德行。
    “想不想報仇?”
    張龍虎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忽然冷冷出聲。
    嘩啦——
    這幾個字,仿佛有種神奇的魔力,一下讓地上那道身影轟的抬起頭來。
    隻見他身形消瘦如骨,臉頰深深凹陷進去。
    麵色慘白。
    隻有一雙眼睛血紅,透著一抹滔天的恨意。
    要是有外人在此,恐怕都不敢相信。
    僅僅幾天時間,當晚大鬧醫道夜宴,狂妄霸道,隨手殺人,鎮壓寧河圖的張狂奴,竟然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我做夢都想殺了他!”
    張狂奴猛地起身。
    臉色猙獰,如同一頭凶獸撲出。
    但即將衝到張龍虎身前時,纏在四肢上的鐵鏈,卻是將他一下拉回。
    空曠的小樓內。
    隻聽得到他憤怒的嘶吼。
    以及鐵鏈嘩啦的聲響。
    聽到門後動靜,外邊幾個人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
    烈日炎炎下。
    額頭上竟然滲出了一層冷汗。
    “就你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想殺他?”
    看著已經陷入癲狂的張狂奴,張龍虎臉色平靜,不見半點起伏,隻是冷笑道。
    “啊……”
    聞言,張狂奴更是瘋狂。
    喉嚨裏發出一陣如同野獸般的嘶吼。
    “你丹田未破,功夫還在。”
    “要是能控製得住心裏邪性。”
    “我就帶你去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