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呸不要臉的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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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三娘原本都已經起了殺心。
打算任由蒙魯出手。
好好教訓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油嘴滑舌的小子。
作為千山蠱門的聖女。
在她眼裏,隻有兩種男人。
一種是實力驚人的強者。
如千山蠱門的門主,修為通天,或是她師傅,千山蠱門長老。
亦或者,千山蠱門的大師兄寇巡,天賦超然,,以一人之力壓得南疆十萬大山這一輩人抬不起頭,堪稱妖孽。
這些男人,即便是她,也心甘情願低頭做小。
另外一種。
實力或許差點,但潛力不錯。
就像是蠱種,遲早有一天會一飛衝天,潛龍出淵!
這種男人她也能勉強看上一眼。
至於剩下的普羅大眾、芸芸眾生。
在她看來,連男人都算不上。
頂多就是螻蟻。
就如這一路走來,周圍那幫沉浸在她魅惑當中無法自拔的廢物。
白三娘看似妖豔隨意,一副人盡可妻的模樣。
但實際上心性冷淡、手段殘忍。
之所以舉手投足之間,渾身散發魅惑氣息,那是因為受到本命蠱的影響。
她所修乃是豔情蠱。
融合了這種蠱的人,看似多情,實則最是無情。
而作為千山蠱門的聖女。
一般男人根本不入她的眼中。
剛才一行四人出現,白三娘的心神注意,都被三個女孩,準確的說是蘇靈溪所吸引。
她能感受到,蘇靈溪身上有一股精純的氣息。
甚至連本命蠱,都開始躁動不安。
向她傳出無比渴望的信息。
至於四人中唯一的男人。
從頭到尾,白三娘甚至都沒看過他一眼。
想來無非就是個世家紈絝子弟。
下山來到中海後。
這種所謂的富家公子她見得多了。
基本上一看到她就走不動路,貪婪、情欲都寫在了臉上。
以為有幾個臭錢,全世界的女人就唾手可得,都得乖乖爬到他們的床上去。
要不是這小子最後那句話。
就是死在跟前,白三娘都不會正眼瞧他一下。
隻是……
當她目光從眉目如畫的蘇靈溪身上挪開,轉而看向陳望的一刹那。
白三娘心頭卻是莫名一動。
第一念頭便是好俊朗的少年。
不同於苗族少年,因為常年生活在十萬大山,地處偏僻,空氣潮熱,普遍顯得肌膚偏黑,身材也不夠高大。
當然蒙魯這種屬於例外。
自小就因為太過高大,被視為異類,等種蠱時,又融合了以力量著稱的力蠱,短短數年時間,讓他變得更是高大凶猛。
遠處那個少年,身材修長,目光清澈,劍眉星眸、器宇軒昂。
尤其是眼角那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竟是讓冷漠如冰的白三娘,心裏罕見的生出了幾分意動。
這小子還真不是胡說。
柳垣才長得雖然也不錯。
但和他一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等等……”
眼看蒙魯撲殺將至。
白三娘忽然冷冷出聲。
嘭!
刹那間。
猶如猛虎下山的蒙魯,竟是一聲低吼,右腳踏出,石磚鋪就的地麵上被強行犁出一條長長的深溝,周身灰塵飛揚。
隨後,在距離陳望一行四人外不到兩米處,生生止住了身形。
這一幕看的周圍眾人心驚不已。
但蒙魯卻隻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毫無猶豫的徑直轉身。
一步步回到了白三娘身外,沉默退到一旁。
麵容憨厚平靜。
哪還有之前的半點滔天煞氣?
“小姐……”
胡羊眉頭一皺,下意識看向白三娘,語氣裏帶著幾分急躁。
他本來都以為這個油嘴滑舌的小子必死無疑。
但事到臨頭。
聖女竟然輕飄飄的放過了他?
“怎麽?”
“還要你來教我做事?”
白三娘回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就這一眼。
胡羊差點被嚇到魂飛魄散,幹枯焦黃的臉,瞬間蒼白一片。
眼前這一位。
可是千山蠱門高高在上的聖女。
而且是絕對的蛇蠍美人。
當年與她競爭這個位置的內門弟子,沒有三十也有二十,哪一個不是天賦異稟,天之驕子?
但最終……聖女寶座卻落在了她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女身上。
據說,白三娘在向上爬的過程中,展露出了令門中長老都為之心驚的血腥手段。
說是踩著同門屍骨上位的都不為過。
更何況。
這趟下山前,熊鶴長老就提醒過,他們二人隻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保護聖女的安危。
若是她出了事。
他和蒙魯也就不會回去了。
就算回到宗門,也隻有一個死的下場。
而下山在外,一切都需要聽從聖女吩咐。
隻不過,這段時日胡羊出謀劃策,尤其是以蠱門天醫身份,挑戰中海醫道界,試圖將背後那個人找出來。
因為主意不錯。
為此聖女對他讚賞有加。
再加上這段時日,大小事務都是他在處理。
聖女頗為滿意。
讓胡羊心裏有了一種錯覺。
仿佛自己真是不可或缺的那一個。
直到此刻……
他才猛然回過神來,自己不過就是聖女手下的一條老狗。
這種逾越之舉,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
“聖……不,小姐,不敢。”
胡羊心神顫顫,腿都差點站不穩。
整個人更是跟剛從水裏撈上來的一樣,後背衣服都被冷汗浸濕。
低垂著眼,連連搖頭。
生怕觸怒了聖女。
“不敢最好。”
白三娘一聲冷哼。
“是。”
胡羊驚恐難安。
好在白三娘並未繼續追究,讓他那顆幾乎都繃成了一條直線的心,總算稍稍放鬆了一點。
不過再不敢開口。
躬著身體退到後邊。
轉身之間,白三娘臉色間的冷意已經消失不見,目光含水,媚骨天成,笑吟吟的看著遠處的陳望,恨不得將他吞了。
這個少年。
要是帶回門裏養著。
做自己的麵首。
嘖嘖……
一想到這,白三娘心裏都忍不住生出幾分激動。
雙腿微微夾起,麵帶潮紅,仿佛已經陷入了巫山雲雨之中。
“?”
本來還想假裝沒看到的陳望,感受著那個女人赤洛洛的目光,以及眼神裏毫不掩飾的情欲,心裏都忍不住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隨之而來的。
是一股強烈的惡心和反胃。
我糙,老子今天被一個女人給意淫了?
不僅是他。
柳家大門處的柳垣才也是眉頭緊皺。
這女人比他想象的還要大膽。
和大庭廣眾之下脫衣服有什麽區別?
甚至因為角度的問題,他都能看到白三娘微微顫動的雙腿。
饒是見多識廣的他,一時間都不禁目瞪口呆。
“真不要臉!”
就在他怔怔失神時。
一道輕啐聲從身後傳來。
回頭看去,站在石階上的柳霏滿臉羞得通紅。
她還隻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
哪裏想得到,這個女人竟然可以不要臉到這一步?
“咳……”
陳望不動聲色的往前走了幾步。
正好將蘇靈溪、方曦和寧柔三人的身影遮住。
這種情形,還是不要汙了她們的眼睛。
抬手捂了捂嘴,用力咳嗽了聲。
“白小姐……這是覺得不行?”
“公子真會開玩笑。”
白三娘稍稍回過神來,不過看向陳望的眼神裏仍舊炙熱一片。
這個少年,簡直太合她的胃口了。
要不是現在不方便。
放在苗疆十萬大山裏頭,她早就吩咐蒙魯將他打暈帶回去,鎖在房間裏,好好疼愛了。
“能和公子共赴……喝酒,小女子求之不得。”
白三娘掩嘴一笑。
眼神裏媚態如絲。
差點都把共赴巫山都說出來了。
萬一嚇到這位小公子,那可就壞事了。
嘔——
看著她故作嬌羞的那副樣子。
陳望胃裏一陣劇烈翻湧。
差點沒把隔夜飯都給吐出來。
這女人還真能裝啊。
要不是對她心知肚明,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
這種妖女他可承受不住。
來上一次怕是就要把骨髓都給吸幹。
“既然如此,等醫道之爭結束,我等著白小姐?”
強忍著內心的不適。
陳望笑了笑道。
“好啊,原來公子也是來看醫道之爭的,看來今晚小女子要好好露一手了。”
白三娘就等著這句話呢。
當即欣然答應。
甚至都已經打算,等會上了擂台,直接以雷霆手段,先解決了那個柳什麽的來著。
來中海這麽久。
說實話,那些所謂的國醫聖手,在她看來都不過是一幫廢物。
甚至都不用自己出手。
老東西胡羊就能輕鬆解決。
至於金蠶蠱的下落,進入中海後,她倒是能感應到一點點的氣息,但極為微弱,幾乎都要消失不見。
出現這種情況。
無非兩種可能。
一是金蠶蠱被人鎮殺。
當初那個張狂奴,帶走金蠶蠱,宗門上下其實就有很多人不同意。
畢竟一個外人,憑什麽帶走苗疆蠱王?
萬一出點什麽意外,導致金蠶蠱失蹤或者死亡,對於苗疆而言,都是難以想象的損失。
但偏偏……
張狂奴是近百年來,第一個能與金蠶蠱完美契合的人。
無奈之下,縱然是千山蠱門的門主,也無法阻攔。
在苗疆十萬大山。
自古以來,他們就視蠱為一切力量的來源。
而金蠶蠱更是蠱中之王。
需要天時地利,方能誕生出一條。
而被張狂奴帶走的那條金蠶蠱,原本是金沙寨所有,準確的說是金沙寨中蠱醫天蠱婆婆培育而出。
作為整個苗疆十萬大山裏都名聲赫赫的天蠱婆婆。
乃是最為罕見的蠱門天醫。
借著蠱的力量治病活人無數。
被苗民幾乎奉為神仙。
隻可惜,她所擁有的金蠶蠱,卻一直無人繼承,一身蠱醫之術更是出神入化。
為了那條金蠶蠱。
距離金沙寨最近的宗門勢力。
也就是千山蠱門,曾一次次登門,試圖從門下找到合適的弟子,融合天蠱婆婆的金蠶蠱。
但……十多年時間。
都沒能找到一個人選出來。
而張狂奴當年在中海,因為被幾位前輩斥責,一氣之下,決定拋棄國醫,轉而遠赴千裏,獨自一人跑進了南疆十萬大山。
誤打誤撞下。
竟然真被他問到了金沙寨所在。
之後更是一路到了天蠱婆婆家中。
原本苗疆自古就有規矩。
蠱術不傳外人。
何況生苗對外界極為仇視,又怎麽會將蠱蟲之術傾囊相授?
年輕時的張狂奴,也是個狠人。
知道那位天蠱婆婆不是凡人,而是整個苗疆中為數不多的蠱門天醫,硬是在天蠱婆婆家門外,跪了足足半個月時間。
最終打動了天蠱婆婆。
同意讓他一試。
沒想到,對蠱術幾乎一無所知的張狂奴,第一次嚐試融合金蠶蠱時,竟然就完美契合。
這個答案。
就連天蠱婆婆都沒想到。
思索再三下,為了不讓她那一脈的蠱醫之術斷了傳承,於是決定將金蠶蠱傳給張狂奴。
這件事一經傳出。
立刻引來無數人的否決。
尤其是千山蠱門,他們為了那條金蠶蠱,做了無數的努力,如今卻被一個外人捷足先登,怎麽可能同意?
但天蠱婆婆卻一意孤行。
她年紀太大。
已經一百零三歲。
金蠶蠱還是她七歲那年培育而出。
跟了她整整九十六年。
她已經給了千山蠱門太多次機會,萬一自己哪天死了,金蠶蠱必然也會死亡,同時蠱醫之術也會隨之斷絕。
所以,就算遭到了再多的反對。
最終她還是將金蠶蠱傳給了張狂奴。
而在南疆足足待了十年。
最終帶著金蠶蠱以及一身蠱醫之術,返回了中海。
第一件事便是挑戰整個中海的國醫。
他要讓那些老東西知道。
自己的選擇沒錯。
更要讓他們看清楚,蠱醫才是天下第一。
於是,他從南疆返回的半年裏,在中海掀起了滔天巨浪,借著金蠶蠱,擊敗無數的國醫聖手。
最終還是寧河圖出手。
才將他攔下。
寧河圖的本意隻是讓他住手,迷途知返,但沒想到張狂奴已經陷入癲狂,一個月裏,給他連下七封挑戰書。
最終因為寧家那樁突如其來的大禍。
寧河圖退隱江湖。
而張龍虎也擔心落人口舌,讓人誤以為寧家的慘禍,是自己為了給弟弟助陣而一手主導。
所以強行將張狂奴給帶了回去。
鎮壓在了後院的密室裏。
這一關就是差不多二十年。
直到上次醫道夜宴,聽聞消息的張狂奴,掙脫鐵鏈。
打算應了當年最後一次戰書,在擂台上當著整個中海醫道界的麵,堂堂正正擊敗寧河圖。
也正是那一次。
他強行動用金蠶蠱。
讓遠在千裏之外的千山蠱門門主,再一次察覺到了金蠶蠱的氣息。
但奇怪的是,從那次感應過後,足足兩個月時間,金蠶蠱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無論他怎麽動用蠱術感應,都找不到它的下落。
無奈之下。
他才決意派出聖女白三娘下山前來中海。
一個當然是為了尋找金蠶蠱。
另外一個,也能讓聖女入世修行。
不過。
來中海這麽久。
白三娘從一開始還能微微感應到金蠶蠱殘留的氣息。
到現在……那股氣息已經越發微弱。
她雖然嘴上沒說,但心裏早已經焦急如焚。
作為蠱中之王,誰掌握了金蠶蠱,幾乎就相當於掌握了接下來南疆的大勢。
這才是千山蠱門,千方百計想要找到金蠶蠱的原因。
當然!
這件事隻有她才知曉。
胡羊和蒙魯接到的任務,隻是保護她。
聽到白三娘這話,陳望不置可否,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那我……拭目以待?”
“還沒問公子名字?”
白三娘眨了眨眼睛,嫵媚如妖、風情萬種。
“陳……天象。”
陳望想了想,然後說了一個讓在場眾人錯愕不已的名字。
望字本意就是日月合壁、陰陽相合、化生萬物。
說是天象……其實也沒錯。
不過他顯然考慮到了蘇清影她們的反應。
所以在提及天象兩個字時,不動聲色的回過頭,朝身後三個女孩眨了眨眼睛。
三人頓時心領神會。
雖然被這個古怪的名字差點笑死。
但還是強行忍下。
神色間沒有絲毫變化。
倒是大門處的柳霏,一臉的迷茫,還以為自己是記錯了陳望的名字。
歪著腦袋細細想了想。
最終因為不確定,還是放棄了。
所以白三娘,完全沒有半點懷疑,隻是咬了咬嘴唇,一雙狐媚眼睛裏水霧彌漫。
“公子的名字,小女子記下了。”
“等醫道之爭結束,期待能和陳公子共進晚餐。”
說到晚餐兩個字時。
白三娘還故意扭動了下水蛇般的腰肢,抬手間,胸前的波濤洶湧更是幾乎一覽無餘。
“賠,不要臉。”
“壞女人!”
看到這一幕,站在陳望身後的寧柔的方曦,臉龐羞紅的仿佛要滴出血來。
咬著牙低聲罵道。
尤其是方曦,她本來就對那個狐狸精印象不佳。
此刻看著她那雙都要裂衣而出的挺拔。
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
本來以為喝了陳望給的古方,自己終於擺脫了以前飛機場的境地。
但如今和白三娘一比,她才知道,在這方麵有些人就是天賦異稟。
不過越是如此,她就越是生氣。
有胸了不起?
不要臉的壞女人!
至於蘇靈溪,反而是最為冷靜的一個。
即便那個女人此刻正對著自己的未婚夫搔首弄姿,但她知道陳望,絕不會被這種女人引誘。
不過,聽著一旁寧柔和方曦的輕啐。
她還是忍不住搖頭一笑。
“好啊。”
陳望麵對白三娘所施展的媚術仿若未見。
隻是聳了聳肩膀。
不過。
心裏還不忘補充一句。
隻要你們今晚能活著走出柳家就行。
不然吃個飯而已,也未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