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財政窘迫,仙玨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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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我的魔神記憶……完全沒有恢複。不過,我剛剛探查了一下我得到的【目】、【心】、【膝】三本複活秘籍,這些秘籍上鐫刻的法陣似乎有什麽特殊的力量,我感覺,如果集齊五本複活秘籍,說不定就能找到我神魂缺失的部分。小龍,我記得,在海底,你拿走了其中一本?”

    突然被翻了舊賬的仙玨瑟瑟發抖地躲到了緝天鑾的身後,小心翼翼地開口道:“那本秘籍,金祈襄替我保管著……”

    “我原本也是要去取【馭傀】藏書閣裏的那本複活秘籍,金祈襄如今也身在【馭傀】,那這便動身吧。”

    說著,仙傾撫左手捏訣,指尖指向地麵,像是想要直接凝出一個傳送大陣,隻見粉色的法力因子迅速在她所指的地麵處凝聚,逐漸向外擴散,在地上刻畫出法陣的痕跡。

    但是,眼看著法陣即將完成,法力因子突然潰散,無法成形。

    仙傾撫皺了皺眉,抬頭瞥了一眼緝天鑾。

    “師兄,你怎麽還在這裏?”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神魂已經蘇醒,過去的記憶,應該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心才對。

    可是剛才聽到緝天鑾講完蘭鳳闕最後的那段時光,自己的心髒就一直覺得悶悶的,因為神魂不應該有情緒,自己也從沒有過那種感覺,自然也不知道,那代表著什麽。

    而現在,就因為給了緝天鑾記憶珠,他吸收了記憶珠之後,看向自己的目光總是黏糊糊的,看的自己心煩意亂,施術都無法靜心。

    仙玨聽到仙傾撫的這句話,立馬來了精神,從緝天鑾身後跳了出來,瞪著他道:“就是,你不是大將軍嗎?邊關戰事未歇,你還不趕緊回去?你那火龍坐騎,我已用血治好了他的傷,你趕緊騎著他回去回去!”

    聽到仙玨說煊方的傷勢已被治愈,緝天鑾心中一喜,心中和煊方聯係,果然發現煊方已經徹底被治愈。

    不過對於仙玨其他的話,緝天鑾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見緝天鑾一副完全沒打算離開的模樣,仙傾撫隻得繼續開口。

    “師兄,我想,我應該對你說的更明白一些。非常感謝你過去七年的照拂,我確實學到了很多,有了自保的能力。那七年,我確實很輕鬆,很快樂。但是,在你的保護之下,我感受到的,隻是安全感,非要說喜歡誰,當然是喜歡我的未婚夫了。更何況如今我神魂蘇醒,更是不知道情為何物,就算你一直在我身邊,我也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對你動心。所以不如不要白白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回去找你那個替代品,說不定更能滿足你的需求?”

    “小傾,你趕不走我。”緝天鑾打開天穴,拿出了一根木簪,接過白雪挽起的發,為仙傾撫盤了個發髻,“你如今人心被神念壓製,自是七情六欲全無。但我不會放棄,我會找到辦法,為你分離神念。”

    摸了摸發髻,仙傾撫覺得留下他也不是不行,畢竟他挽發的本領,明顯比白雪強得多。

    “你這人,怎麽就這麽死心眼?懶得和你多說!算了,你既然要跟著我,那就幫我畫個傳送法陣吧,我想盡快趕回【馭傀】,集齊五本複活秘籍。”

    “好啊,不過,我所畫的法陣,可隻能傳送兩個人。”

    “……”

    “……”

    “……”

    四個人裏,仙傾撫神念不穩,又因為幫助白雪重塑身體消耗過大,暫時施展不了術法。

    仙玨一頭蠢龍,打架全靠龍體壓製,壓根不懂術法。如今,仙傾撫被天罰協會追殺,月邢逃脫,想必【天仲源元】的宿主和海魔龍是夥伴的消息,也傳回了天罰協會,所以,絕不可讓小玨再冒險化龍了。

    白雪隻會一些障眼法的巫術,她甚至不是天罰,對術法更是一竅不通。

    緝天鑾……不知道他是真不行還是假不行,反正他說自己不行。

    “算了,大不了就走回去唄。這附近,應該有龍車……”說到龍車,仙傾撫又突然想起,仙玨和白雪,是兩個黑戶……

    “實在不行租個馬車!”仙傾撫咬牙切齒地換上了緝天鑾適時地遞上來的衣服,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踏入旅程。

    =3=

    西渡村。

    仙傾撫一邊張嘴吃著緝天鑾喂過來的一隻剝好的蝦,一邊右手捏著訣,可是幾次嚐試,還是無法凝聚法力。

    緝天鑾出來的急,也沒想到會遇到現在這種情形,可是每一餐,他一定要帶仙傾撫吃最好的,所以身上的盤纏也所剩無幾了。

    仙傾撫自己也是昏迷中被帶出家,身上沒有盤纏。

    蠢龍的一切物品,都在金祈襄身上。

    所以,現在一行人,不但租不起馬車,還得靠降妖,賺點過路費。

    “公子,你對你的夫人真好啊。”看著仔細為仙傾撫剝著蝦殼的緝天鑾,客棧的老板娘不禁露出了豔羨的神色。

    自從進了這家客棧,老板娘的眼神,就時不時在緝天鑾和仙玨這兩位翩翩公子的身上逡巡。這兩位公子,一位邪魅中帶著些堅毅,一位陰柔中透著些颯爽,都是人間絕色,在這個西邊臨江、渡口處人來人往的小鎮,老板娘已經算是見多識廣了,依舊被這兩人迷了眼。而與他們同行的姑娘,明顯被這兩人守護著,這姑娘舉手投足,穿戴與神情,都是端莊又華貴,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富家小姐,遊曆人間。

    可惜,年紀較輕的那位公子很快就出去了,這許久也沒回來。而另外兩人已經開始吃午飯了,明顯沒打算等另一人歸來。

    被誇的緝天鑾,對於老板娘的誇讚,無動於衷,手上剝蝦的動作也沒慢上半拍。

    若不是與小傾共同進餐,心情愉悅,再加上剛剛那句“夫人”,緝天鑾早就去摳下老板娘那對看來看去的招子了。

    突然,客棧的大門被一襲狂風席卷而開——

    “嗬嗬,每次都這樣,把我支開去殺妖,你自個在這刷好感?”仙玨人未至,聲先到。一道藏青色的身形幾個騰挪,突然出現在客棧之中。

    很明顯他殺了妖、拿了賞金,就急匆匆趕了回來,成片的妖血凝固在他臉上,再加上他爭風吃醋齜牙咧嘴的表情,看起來十分恐怖。

    老板接過他遞來還沾著血的兩千仙幣之時,手腕都禁不住抖了三抖。

    “公……公子,這兩位吃的,用不著……用不著這麽多。”

    “我還沒吃呢,他們要的,給我上十份一樣的!”仙玨瞪著緝天鑾,拉開仙傾撫右側的凳子,坐了下來。

    “十……十份……那這些銀兩,也不夠……”

    仙玨不情願地將目光從仙傾撫身上移到了客棧老板的身上,瞪了他一眼:“那就再給我上饅頭!這些錢,夠多少上多少!”

    “是是是……”老板趕緊收好錢,拉著不舍得移開目光的老板娘,去後廚蒸饅頭。

    “小玨,你也別生氣,你食量大,你看你掙的錢,基本上都被你自己吃了,對吧?”仙傾撫為了讓自己的安排看起來合理,開始了睜著眼睛說瞎話。

    沒辦法,自己這師兄,真的是一步都不願意離開自己。若是安排他去狩妖,他恐怕得把自己抱著一起去。而現在自己又打不過他,隻能先委屈這蠢龍一段時日。

    不一會兒,老板端著一大盆還冒著熱氣的白麵饅頭來了。

    “這位小兄弟……這滿臉的血……其實我這兒還銷售療傷藥,一百仙幣一瓶,不靈不要錢。”說著,老板娘還用眼睛剮了仙傾撫和緝天鑾一眼,仿佛在指責他們虐待童工。

    這兩人自己吃著江鮮和山珍,沒想到吃飯的錢,竟然還是一個少年拚了命賺回來的。

    老板娘這麽一提,仙傾撫再次看向仙玨……剛剛心虛,倒是沒瞧仔細,這再仔細一看……

    “小玨,你就算再餓,也不該……這樣就坐我旁邊吃飯吧?怪影響食欲的……”

    旁邊剝蝦的緝天鑾聽見這句話,悄悄提了提嘴角。

    卻見仙玨低下了頭,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從前,都是阿撫幫我擦身清理的。”

    緝天鑾挑了挑眉,手中剝蝦依舊不停。

    仙傾撫一臉被打敗的模樣,從天穴裏掏出了一支筆、一張紙,畫下了一個清潔法陣,然後舉著法陣,往仙玨的方向輕輕一拍,法陣散發了藍色光華,將仙玨身上的妖血一股腦吸收到了紙上。

    這毛筆,就是之前,緝天鑾在回憶中,提起的,蘭鳳闕為仙傾撫準備的生辰禮物——能儲存法力的法器,【褚嗇】。仙傾撫前幾天想起了這茬,問緝天鑾要來了這支筆,還讓緝天鑾在筆中存儲了法力,因而仙傾撫拿這支筆畫下的法陣,便能生效。隻是,【褚嗇】所能儲存的法力很少,隻能支持下五級的法陣,比起槐牢透從前送的硯台,勝在便捷,輸在力窄。

    “好啦,幹淨了,快趁熱吃吧。”

    說著,仙傾撫一口吞下了緝天鑾遞過來的最後一隻蝦,站起身,打了個嗝。

    緝天鑾隨手收了兩個饅頭進天穴,也跟著仙傾撫站了起來,準備送她回房午憩。

    “兩位且慢!”老板看將兩人要走,才從方才的法陣中回過神,繞過桌子,攔在了他們的麵前。

    “兩位請等等!敢問兩位,是天罰?”

    看見仙傾撫施展法陣,老板已是大喜,又看見緝天鑾將饅頭收進天穴,老板更是恨不得當場就免了他們這一單飯錢。

    但想了想,這一頓飯兩千仙幣,老板又把到喉嚨口的話咽了回去。

    “是又如何?”緝天鑾警惕地將仙傾撫攔在身後,他知道,天罰協會正在追殺仙傾撫。天罰協會那些人,連朝局都敢攪亂,心思深沉,因此,他一路上,都在防備著,就怕天罰協會已經發現三人的身份,派了刺客準備暗殺。

    “誒呀!英雄啊!還望英雄可憐可憐我們!救救我們啊!”

    仙傾撫瞥了一眼幾乎要跪下的老板,打了個哈欠:“長話短說。”

    “是是是,這位女俠。孩子他娘,拿點茶果子來,先給女俠供上!”

    雖然客棧人來人往,但是老板也沒有親眼見過天罰施展術法,看不出仙傾撫方才舉動有何不妥,隻覺得有了一絲希望,隻能緊緊抓住。

    “女俠您請坐。是這樣的,我們村子旁,有一個金山鎮,那座鎮子,原先是一個亂葬崗,後來因為周邊很多商人依靠渡口,做起了生意,逐漸形成了一個鎮子。我一直就說,那鎮子底下,不知道埋了多少死人,不吉利,但是我兒子王大虎就是不信邪,他說他一個大老爺們,不出去闖一闖都沒有小姑娘看得上他,然後就去了金山鎮。他去那邊已經三個月了,原先每旬都會托腳夫傳信回來報平安,我們也漸漸放心了。可是,距離上一次傳信,已經過去了二十天,還是沒有消息。我們夫婦二人也托腳夫去尋過,可那腳夫,最後也杳無音訊。這金山鎮,肯定是厲鬼作祟,化為妖邪,讓鎮子裏的人出不來!”

    老板似乎是自己一邊說著,一邊嚇到了自己。緩了口氣,繼續說道:

    “我看女俠您方才使用的,似乎是那種大人物才會使用的術法!女俠您是天罰吧!不知,您是否可以幫我們夫婦去金山鎮,找一找我們的逆子啊!”

    我聽了這老板的描述,倒是覺得甚是有趣:“你這老板,倒是比我還無情些。一般人,要是覺得自己的孩子出了事,誰不是親自去找?聽你語氣,你兒子斷了聯係二十天,你都沒去金山鎮瞧一瞧?自己都未曾去看過,怎麽就確信你兒子在金山鎮出了事?說不準,他隻是和相好的私奔了而已。”

    “噗。”緝天鑾在一旁,沒忍住笑了出來。

    小傾說話,倒是比從前犀利多了。

    “冤枉啊女俠!”客棧老板一邊看了眼後廚,老板娘還沒有出來,一邊壓低了嗓音急忙解釋道:“您不知道,這婆娘是我的繼妻,大虎他娘死的早。這婆娘成日擔心我,開客棧賺了錢,就會背著她在外麵偷吃……”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