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製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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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筐子裏無力張合嘴巴,已經離死不遠的魚,秦族長道:“傻丫,你是一片好心……可這魚快死了,我不能賣你吧?也罷,我們哥幾個分一分,帶回家做魚幹,自個兒過年吃去。”
    秦琴胸有成竹道:“不用擔心。我這兒有冰。”
    打了個眼色給秦秋平和明湛,他們打開了水囊,把水囊裏的冰塊嘩啦啦地倒在了魚筐中。
    靠海村的人眼睛盯著,全都突了眼。秦鐵牛結結巴巴道:“你、你們哪裏來的冰?”
    秦琴道:“我一直在家裏嚐試用硝來製冰,但一直失敗。昨晚臨睡之前,我看到媽祖廟旁的水缸裏有水,預料到可能今天會有魚牙子來收魚。上次月桂嫂子就跟我說過魚牙子的事,我尋思著,不能讓魚牙子把大家口袋裏的錢生生掏走。但把魚拉遠,就得用冰,我就再試了一次,沒想到這次成功了。可惜我們努力了很久,也才裝了三個水囊的冰……隻能勉強放一會兒。”
    她這麽一說,眾人歎服不已,明湛雙掌合十道:“媽祖保佑!”
    眾人紛紛跟著七嘴八舌的:“媽祖保佑!”“媽祖娘娘保賀!”“真真兒的,要不是媽祖保賀,做不成這冰塊!”
    秦族長忙道:“媽祖保佑……有這些冰就很好了!再砍些芭蕉葉過來蓋蓋好,這樣冰融化得慢。我們趕緊回村子裏去!”
    秦琴抿嘴一笑,道:“回村?這麽多魚,不賣啦?”
    秦族長又迷茫了:“這魚魚牙子都不收了,我們不過一群漁民,能賣到哪裏去?”
    秦琴道:“跟我來就知道了。不過我們動作得快點兒——太陽升高了,天氣熱起來的話,冰塊就得化了!”
    這種急就章弄出來的冰塊,始終不比河水冷庫正經切割下來的大冰塊。
    可在這個終年不下雪的地方討論取冰,就太不現實了!
    “我們坐船去,開船往金山鎮上去!”
    一行人上了船,依海岸前行,沿著文蘭河入海口逆流而上,最後停在了金灘鎮的碼頭上。用蕉葉來做掩飾,靠海村的人把魚獲挑下了船,直奔大同酒樓後廚。
    看到頭頂“大同酒樓”四個字,秦族長又又又震驚了。想要問,囁嚅著嘴唇,還沒來得及問出口,明湛道:“跟著來就行。”
    還能怎樣,跟著來唄。
    打頭的人從秦琴換成了明湛,進了後廚,迎麵一個穿著水鞋戴袖套布帽的學徒模樣的人:“秦大姐,明相公,什麽風把您們吹來了?”
    明湛道:“今兒是不是四海客棧餘師傅被請過來客串掌勺了?麻煩言語一聲,就說我們來了。帶來的東西比之前約定好的多了好些,煩請照顧照顧。”
    秦族長也是進過城,知道餘師傅的,頓時眼睛“叮”的亮了:“餘師傅來了?哎呦喂,那可真的是好了……我們的漁獲有著落了……”
    喜出望外。
    明湛道:“這兩日大同酒樓來了貴客,下榻擺宴,賴二除了回本家搬救兵大廚來掌勺撐場麵之外,還請了文州縣城內好幾位大廚共同來助拳掌勺。其中就有餘師傅。”
    秦琴也補充著說:“餘師傅還沒動身就已經派人送信給我們,相約金灘鎮一聚了。我們趕海的東西並家裏準備的一些地裏出的野玩意兒,就是打算到時候帶過來給餘師傅的。他在這邊已經有好幾天了。”
    說話間,餘師傅帶著身邊的二廚,急急腳地走了出來:“傻丫,你們來了呀!走走走,別站著。那邊有桌椅茶盤,過去歇著去。”
    一邊說,一邊親自在前麵引路,一邊脫了身上的袖套帽子等物。
    秦琴小碎步在旁邊跟著,嘴上說:“那怎麽好意思啊,這會兒快飯點了,挺忙的。耽誤了你正事就不好了……”
    餘師傅大馬金刀的坐下,接過旁邊二廚遞過來的大壺靚白開水,讓二廚自去忙碌。自個兒招呼道:“沒啥,這一時半會兒的,能耽誤多少事!來來,都坐下都坐下,大老遠的過來,都累了渴了哈?”
    秦琴道:“這些魚——”
    餘師傅道:“我看了,都很新鮮,又有你做保,錯不了。按市麵價收了。一會兒就有人抬磅秤過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眼見不光是秦琴一家子,就連秦族長也都安心坐下來喝餘師傅泡的滾水熱茶。秦鐵牛人如其名,抄起杯子一頓牛飲,完事了用袖子擦擦嘴巴憨笑:“這城裏人的茶水都格外甜!”
    秦族長就說了:“秦鐵牛你這大水牛,真是牛嚼牡丹,這可是南邊的保亭山深處出的上好雲霧綠茶!”
    餘師傅笑眯眯地說:“雲霧茶也好,什麽茶也好,不過都是解渴罷了。老哥覺得好,那就行。多喝點兒,日頭也上來了,一會兒在我這吃個飯再回去。”
    秦族長推辭道:“那怎麽行,我們到街上隨便對付點兒就行了。別耽誤了您正經事……要被東家責怪起來,多難。”
    餘師傅道:“沒事,這點小東道我還是做得起的。傻丫和明湛且不說,連族長也來了,要是飯都不管一頓,傳出去豈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他說話爽直,旁人也就再沒有二話。
    一道茶沒喝完,地厘們就抬著磅秤過來了。當著所有人的麵過秤讀磅。其中幾條特別大的魚,餘大廚單獨提溜出來計價。特別小的那些,秦族長堅持抹零。
    最終四筐魚賣到的價格是二十九兩五錢二分銀子,餘大廚當場命人去報了賬房。手腳麻利的地厘快去快回,又是一道茶功夫,已在賬房裏支領了銀子,雙手捧著回來。
    白花花的十足成色銀子,外加幾大串銅錢堆在茶台上,映得靠海村鐵骨錚錚的漢子們眼角發紅。
    狠狠地揉了揉眼角,一名漢子哽咽道:“他娘的……歲數大了眼睛不好了……大中午的沙子進了眼睛……”
    “大酒樓就是不一樣,炒菜油煙重,鍋氣大,有點兒嗆人……餘師傅,別誤會哈,是我自個兒眼睛不爭氣……”
    “哎。我是不是做夢。上次滿滿一船艙魚才賣三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