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這個臉,不能隻有他一個人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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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秘境封印得猶如凡人的一行人,最終還是陸續睡下。
    陸燼琰作為一個皮糙肉厚的劍修,以皇後之尊裏在龍床邊打了地鋪,睡得還挺香。
    床上的盛汐師兄妹三人就更別提了,睡得仿佛天塌下來都不會醒。
    胡鬆遠鬱悶地望著天花板半晌兒,最終還是抵不住睡意,慢慢睡著。
    寢宮內響起接連不斷的鼾聲,隻有盛如月還醒著,站也不是、睡也不是。
    她不知道皇宮裏還有誰沒睡著,反正她睡不著。
    明明她這個皇帝才應該是幻境的主宰,怎麽盛汐一出現,事情全變了?
    ……
    第二天清晨,睡飽了的盛汐精神奕奕地起床。
    看見盛如月站在床邊氣衝衝地瞪著自己,盛汐笑道:“小月子,伺候本王更衣。”
    盛如月白了她一眼,扭頭就走。
    “我要去執勤了。”蕭離洛煩躁地下床,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外走。
    盛汐開口:“五師兄,本王特許你從現在開始不用再執勤。”
    “我也不想去,可身子不由自主地要我去——誒,我停下了?”蕭離洛發現自己奪回了身體的控製權。
    見果然有用,盛汐明白自己昨晚的猜測是對的。
    這個幻境與盛如月共鳴,是對她“心”的折射。
    他們這些人現在相當於是在盛如月的“心”裏,因此身體行動會受到一定限製。
    盛汐昨晚得到了盛如月分享的同等權力,就對這個幻境有了一定程度的控製力,因此可以解除蕭離洛身為侍衛的守門職責。
    盛汐望著四周,試探性地喊:“幻境解除。”
    周圍非常安靜,什麽都沒發生。
    言澈作為符修,精通符籙與陣法,對幻境有一定了解。
    回想起昨天盛汐告訴他幻境與盛如月有關一事,言澈推測:“小師妹,幻境原主人的意誌應該還很強大,因此你即使有了同等權力,暫時也無法打破幻境。再等等吧。”
    盛汐有點失望。
    言澈鼓勵她:“不要氣餒,實在不開心的話,可以像我這樣開心一下。”說完他把床尾睡得正香的胡鬆遠一腳踢下床。
    “咚”一聲悶響,胡鬆遠重重落地,疼得又是揉屁股又是揉腿,一臉懵逼地倒在地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盛汐的眼神無意間與他相撞,尷尬一笑:“你自己滾下去的。”
    胡鬆遠瞥了眼距離自己足足有三四米遠的龍床,對此表示懷疑:“我能滾這麽遠?”
    盛汐一臉真誠:“你天賦異稟。”
    胡鬆遠:“……”他信了。
    陸燼琰不想再聽盛汐騙人,轉身往外走。
    盛汐笑眯眯地喊住他:“皇後娘娘別走呀,留下來陪本王一起用膳嘛。”
    不知道為什麽,陸燼琰有種被盛汐調戲的背德感。
    “不了,我還要去操辦選秀一事。”說完,陸燼琰一愣。
    ——這句話並非他的本意。
    他也開始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了。
    蕭離洛好奇地問:“什麽選秀?”
    “新帝登基,需要選秀充盈後宮,為陛下開枝散葉……”陸燼琰越說臉色越難看,這些話都不是他自己想說的,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盛汐來了興趣:“那是不是又有帥哥看了?一起去呀。”
    胡鬆遠氣她滿腦子隻有帥哥,更重要的盛汐的帥哥認知裏還沒有自己,決定不跟盛汐玩了:“如月師妹呢?”
    “她去上早朝啦,好不容易當上皇帝,還得早起幹活。”這麽一對比下來,蕭離洛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小侍衛也沒那麽慘了。
    幻境裏的東西,眾人不敢吃,直接省略掉用早膳這一環節。
    賢良淑德的皇後娘娘去操辦選秀,盛汐等人跟了過去。
    陛下忙於政務,因此本屆選秀由皇後全程負責。
    秀女——不,秀男們在空曠的場地上有序站立,看到站在最前麵的薛非晨,盛汐哈哈大笑:“你怎麽連個貴妃都沒撈到?胡鬆遠都比你有出息呢!”
    因為“後宮不得幹政”,身為貴妃的胡鬆遠沒辦法去前朝,走到半路上就被侍衛攔下了。
    他沒辦法,隻能跟著盛汐他們一起來看選秀。
    結果突然被cue,胡鬆遠表示不服:“盛汐你這話什麽意思?”
    “誇您呢。”盛汐笑得眉眼彎彎。
    薛非晨臉色發黑,本想著從狗皇帝身上找點線索,沒想到先被盛汐嘲笑了一番。
    眼下情況不明,他不想跟盛汐鬧翻,壓著火氣說:“你別鬧了,現在離開這個幻境才是要緊事。你們有什麽線索嗎?”
    盛汐不告訴他自己的發現:“沒有呀。”
    薛非晨擰眉:“我懷疑與皇帝有關,你們能接近皇帝嗎?若是能,或許可以找到離開的線索。”
    不得不說,這些親傳雖然知道的沒有盛汐多,但直覺都很準,第一時間都猜到了幻境與皇帝有關。
    盛汐高度讚同薛非晨的提議:“薛大首徒,我覺得你說得很對。隻要你選秀成功,就有機會侍寢,就能接近皇帝,就有可能發現線索。”
    胡鬆遠原本想要告訴薛非晨,皇帝就是盛如月。但一想到昨晚自己“侍寢”的屈辱經曆,他便沒再開口。
    ——這個臉,不能隻有他一個人丟!
    薛非晨強烈拒絕盛汐的提議:“不行,我來選秀是被迫的,怎麽可能再侍寢?我是男的。”
    盛汐噙著笑,不斷瞥向陸燼琰和胡鬆遠,語氣悠然:“咱們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也是男的啊,昨晚還侍寢了呢。四個人大被同眠,睡得特香。”
    薛非晨一愣,望向不遠處正在和夏鳴山、柴蔚交代情況的陸燼琰,以及黑著臉站在另一邊的胡鬆遠。
    薛非晨早就注意到了他們,隻是沒往皇後、貴妃身上想。
    現在再看他們倆身上與眾不同的昂貴服飾,後妃地位呼之欲出。
    薛非晨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夏鳴山和柴蔚也聽到了盛汐的話,震驚地望著陸燼琰:“大師兄,你……”
    兩人說著就紅了眼眶,沒想到大師兄竟然如此忍辱負重!
    陸燼琰百口莫辯:“你們別聽盛汐胡說,我沒事。”
    同為秀男的夏鳴山和柴蔚連連點頭:“嗯嗯嗯,我們都明白的。”
    大師兄脆弱的少男心一定受到了不小的傷害,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再刺激他。
    望著兩個師弟眼中的心疼與不忍,陸燼琰隻覺得越描越黑,被迫沉默。
    薛非晨同情又幸災樂禍地看了眼他和胡鬆遠,問盛汐:“你又是什麽身份?”
    像她這麽有身份的人,都是不用自己開口的。
    言澈朗聲道:“我小師妹是與狗皇帝擁有同樣權力的一字並肩王——汐王爺。見到王爺,還不下跪行禮??”
    薛非晨:“……”別說,真讓人有點羨慕呢。
    “你應該可以讓我不用侍寢吧?”薛非晨問。
    盛汐的內心堅持第一次侍寢該給陸燼琰,一口應下:“可以呀,不過你既然還想接近皇帝,尋找線索的話,我給你出個主意吧。”
    薛非晨洗耳恭聽。
    盛汐真誠地說:“你去做太監吧,這樣既不用侍寢,還能接近皇帝,一箭雙雕。”
    薛非晨:“……”他突然覺得侍寢也是能夠忍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