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安全專家瓦格納小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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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與“老林”,還是與我過去在深山裏接觸過的中青年同誌,我都無法想象他們在與瓦格納小姐正麵對峙時心中的慌張程度能比我低多少。或許,隻有那些在解放前就參加工作或參加了三大戰役及其以後的一些戰役的老戰士們,才能與這樣一個手上沾了數萬人鮮血的外籍安全專家相抗衡。
——湯霄,1982.6.7】
“你們倆,以前都不是普通的軍人吧?”
“你……你怎麽知道的?”
“技巧有餘,但實戰經驗嚴重不足的人。基本上隻有情報人員了。也就是說,你們是這個國家的情報人員,正好是我的天敵。嘖嘖嘖……如果不是今天心情好,你們在房間外就成了我的下酒菜了。”
正當湯霄想要起身的時候,她卻發現本應在自己眼前的瓦格納出現在了自己身後:“別動,我半秒鍾就可以弄死你。”
於是,湯霄隻得老老實實地坐回原位。
“汪星悅,我看你身邊的這個女人不太順眼。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意外,我想問問——她是被所長允許在這裏工作的對嗎?”
“對,隻要她不把槍口先對著你,我和所長都不允許你打她的主意,反之亦然。”
瓦格納看著湯霄,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嗯……不能隨意處理的人很難辦啊,尤其還是同性……”
湯霄已經是滿臉羞憤:“你難道沒有一點……”
“沒有。”
打斷了湯霄以後,一如既往地板著臉的瓦格納隻是對汪星悅問了幾個小問題就離開了。
“pia”的一聲,湯霄的拍桌聲讓汪星悅轉過頭看向湯霄所在的方向。
“我要向上級報告!這是徹徹底底的威脅!這是引狼入室!”
汪星悅搖了搖頭:“別這樣。她對我們都沒有惡意,如果她對我們有惡意的話,根本就不需要說話,直接動手就行了。她隻是遠離人類社會太久了,就像當年獨居許久的水野遙佳一樣,多住一段時間就好了。”
“我感覺,你和她很熟悉?”
汪星悅點了點頭,隨後搖了搖頭:“今天下午是我開車出去接的她們三個。當時,車上的瓦格納還算是很好說話的一隻外國妹子,至少不是我認識的人中最難說話的俄……而且,她的言談舉止與希羽相比根本算不上怪異。不過,所長也說的沒錯,她確實是一個很危險的女人,但我也和他一樣相信:她會是最可靠的安全專家。”
“所長……能說說水野教授來這裏的時候的情況嗎?”
“希羽沒和你說過嗎?”
如實回顧後,湯霄果斷搖頭:“沒。”
“我知道的也不多。我隻知道她是東京大學本科畢業的,之後在巴黎讀了博士,期間成了淺野的學妹。回國後一直在東京工業大學工作。再然後就是去年因為淺野的信來了咱們研究所。雖然五人會議成員,但我也就知道這麽多,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怎麽了,你認為水野有什麽問題嗎?”
“能比水野副所長的性格還要奇怪和可怕的女人……拭目以待吧。”
……
瓦格納的房間裏,她正在一個人檢查著自己的身體以及所有的裝備。
所有工作完畢後,她先是向左斜著腦袋對鏡中的自己說:“莫伊拉?克拉蘇?瓦格納……你現在可是在一個文明社會,別像野獸一樣過日子。更何況,這裏就是你未來的家。”
隨後,她轉而向右歇著腦袋,對鏡中的自己說道:“你不需要接受每一個來自主人的不合理指令,但你不能背叛你的主人……你現在已經有了永遠的主人,慢慢適應這一切吧,人終究是社會動物。”
最終,瓦格納整個人對著鏡中的自己立正,隨後輕聲說道:“那麽,我要開始最艱難的學習了,如何做一個文明世界裏的現代人類。”
隨後,她開始快速地穿上早已準備好的新衣服。
五分鍾後,她獨自一人前往研究所的食堂,成為了整個研究所裏,在這天第一個吃晚餐的人。
“請問您是?”
在看完瓦格納出示的全新工牌之後,遊琳立刻以最快速度遞給她一個餐盤,並避免與她對視:“瓦格納小姐……晚餐……”
“謝。”
隻說了一個字的瓦格納毫不猶豫地選擇坐在了餐廳的東北角。
“老媽,那個看上去很可怕的金發大姐姐是誰啊……”
“新來的安全專家……直接喊她“瓦格納”小姐流行。沒你什麽事。注意火候!”
“好吧。”
……
十分鍾後,馮琪諾出現在了瓦格納的麵前:“中立邪惡和混亂邪惡之間來回擺動……看來你和我是同一類人。”
“我幾乎不做守序派的事情,我沒想到你這樣的家夥竟然會選擇投入到守序係列的懷抱中。”
“在宇宙之中能找到一個自己的棲身之所長達近百年左右的時間,對我來說也是一種難能可貴的享受。你是我見過第一個曾經邪惡得如此幹淨而純粹的人。”
“是嗎,原來我在你這家夥的眼中是這樣的啊……”
知道馮琪諾的真實身份和來曆的瓦格納並沒有感到生氣,反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釋然。
“不過,星海這麽大,偶然停留一下,了解一個全新的文明,也很不錯。據我所知,你在這個星球上的幾十個文化、語言都不同的國家來回跑動過。而這個世界已經是主權國家瓜分完畢的世界了,無國籍者可以活得了一時,但不能活一輩子。現在你在研究所了,就更不能沒有國籍。因此,我希望你把這件事當成你接下來的重點。”
然而,瓦格納根據自己記憶中的信息說出的一切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了不同程度的茫然:“我明說吧……我根本無法確定我適用於《減少無國籍狀態的公約》中的任何一條:我沒有明確的出生地、出生日期,根本沒有出生證明,現在的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我的父母根本沒告訴過我他們的身份,我隻是聽說男方是一個被弗朗哥剝奪了西班牙籍的國際縱隊戰士,女方是男方在西撒哈拉碰見的、無國籍的吉卜賽人,他們在我出生不久後沒記事幾天就去世了。我也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以及任何別的信息。你們也知道的——我出生的五十年代後期,弗朗哥還沒死,因此也絕對沒有恢複男方國籍的可能;
“在來這裏之前,我長期居住在多個國家之間,根本無法確定自己的長期居住地,居住過的絕大多數地區也大多都處於漫長的戰爭狀態;我現在大概是二十四歲,具體年齡無法確定,但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我的年齡已經超過國際法規定的上限了;
“自我記事起,迄今為止沒有任何合法收入與消費記錄,一切對外宣稱的來源都至少是無記錄的……還有很多不符合我可能居住過的任何一國的現行法律之處,為了你和其他人的胃口,我就不細說了。最後一點,我今天剛到中國,所長給我的試用期是一年,還無法確定是否能正常地定居。”
瓦格納的這段陳述完畢後,所有能聽到的人都沉默了,即使是馮琪諾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