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會盡力的，可是對上京大學我還真沒把握。”
    父親出事後，張亮感受到了更大的壓力。
    “你隻管努力，剩下的交給天意。”
    “如果真的考不上那也沒什麽。”
    張成拍了拍張亮肩膀，這一次張亮用力的點了點頭，隨後自己看書去了。
    為了不給父親添堵，張亮比往常都要用功，經常學到晚上2點鍾才睡覺。
    父親打心眼為這兒子感到高興，這陣子倒也沒有罵人，反而跟朵兒親近了許多。
    張茂權也在母親王桂芬的精心照顧下，身體一天天好起來。
    半個月後，已經可以到院子裏走動了，看著父親的身體一天天好起來，張成工作也變得更有幹勁了。
    不過隨著饞嘴蛙的爆火，很多人都開始模仿饞嘴蛙。
    李向陽抱怨道：“哥現在縣城裏，出現了不少跟咱們一樣的牛蛙街頭小吃。”
    “賣的東西還都跟咱們的一樣。”
    “價格還比咱們便宜一些。”
    “不少客人都被搶走了。”
    “平時都可以賣到5000塊一天。”
    “今天隻能賣倒4500塊了。”
    “我擔心這樣下去市場會被他們搶走。”
    出現這種現象，張成早已有了預料到了，畢竟牛蛙小吃現在這麽賺錢，誰都想從中撈一把，但是自己這牛蛙係列的小吃的味道可不是別家可以比的，所以對李向陽的顧慮，張成僅僅是笑了笑，並不放在心上。
    李向陽忍不住問道：“哥你倒是說句話啊。”
    “一天少500，用不了幾天，咱們的客人都徹底流失了。”
    張成停下手裏的活正色道：“向陽你要記住，小吃能不能留住客人。”
    “除了價格實惠，最重要的是什麽呀，質量啊。”
    “他們價格在怎麽低，能低到哪裏去，畢竟成本在那裏。”
    “除非他們惡意競爭。”
    “咱們真的不用降價。”
    “但是質量一定要把控好。”
    李向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雖然他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的，可是既然張成這麽說了，他覺得一定有他的道理。
    盼了好久，公安局總算來人了，並且告訴了張成一個好消息，原來江河經過努力已經找到了那個在街頭賣小吃的那個女人。
    並且已經記錄了打人者的相關特征。
    本來張成以為可以找到殺人凶手了，可是根據警方所說，這女人當時也嚇壞了。
    回憶並不是很詳細，對方還告訴張成，如果父親已經恢複好了，希望父親能夠幫忙回憶一下。
    雖然現在父親能夠走動了，可是還沒完全恢複呢。
    老爸年紀大了，張成也害怕再受刺激，決定還是先等半個月再說。
    當天，警察走後沒多久，徐欣騎著自行車十分著急的找到了張成。
    “爸不行了，暈倒了，而且還吐了好多血。”
    “小亮已經把人送醫院了，你趕緊去看一看。”
    張成聽到父親情況忽然惡化，十分的著急，簡單吩咐後，便直奔清河縣人民醫院，父親此時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
    母親站在手術室門口不停地哭，張亮隻能在旁邊安慰母親。
    “到底怎麽回事，今天早上出來的時候，咱爸不是還好好的嗎。”
    聽到張成都詢問，母親哭得更加傷心了。
    “小亮你知不知道事情的經過。”
    張成十分著急的問道。
    “哥我也不知道具體什麽情況。”
    “我放學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爸昏倒在沙發上。”
    “我爸這回還能好嗎。”
    “哥我不讀書了，我要去打工給爸掙醫藥費。”
    張亮含著淚說道。
    張成怒斥道：“你別做傻事，天塌下來有你哥頂著，還輪不到你賺錢。”
    張亮狠狠捏緊了拳頭，趴在牆上抹淚，他大概在恨自己無能。
    張成沒在理會弟弟，而是趕緊拉住母親：“媽先別哭了。”
    “咱爸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好起來的。”
    “到底怎麽回事啊，早上爸爸還好好，怎麽就變得這樣嚴重了。”
    張成心裏都急死了。
    母親邊哭邊說：“今早上你堂叔和你爺爺來找你爸了。”
    “他們看到你買了房子，就想找你爸借錢給建國買房子。”
    “爺爺說建國是張家臉麵。”
    “得讓建國也在縣裏有房子，這樣等以後他們帶媳婦回來才不寒酸。”
    “才門當戶對。”
    “你爸把咱們家實際的情況跟爺爺和堂叔說了說。”
    “並告訴他們，現在暫時還沒有能力給你堂叔他們買房子。”
    “結果你爺爺把你爸狠狠的罵了一頓，說他忘恩負義，有了幾個臭錢，血脈親情都不要了。”
    “說你爸忘本了，還要跟你爸斷絕父子關係。”
    “連午飯都沒吃，直接就回去了。”
    “你爺爺和堂叔他們走後，你爸便唉聲歎氣的，然後就暈倒了還吐了很多血。”
    還好小亮及時趕了回來，把人送來了醫院。
    “又是他們！”
    “我饒不了他們，這群白眼狼。”
    張成聽到是爺爺把爸爸逼成這樣的，十分的憤怒。
    老爸受傷，村長和趙叔他們都來探望，父親這輩子什麽事都先想著爺爺，想著堂叔，可是結果呢，自己重傷昏迷，父親從未來看過一眼，弟弟未曾關心過。
    明明知道自己為了救父親，已經花了很多的錢，明知道父親身體還沒有好，張茂才卻拉著爺爺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借錢買房子。
    想到這裏，張成狠狠的一拳砸在了牆壁上：“張茂才是你把我爸害成這個樣子，你這個白眼狼啊，他是你親哥啊，你卻要把他害死。”
    “你給我等著，我饒不了你們一家。”
    王桂芬歎著氣道：“小成都怪我沒用啊。”
    “要是攔著他們，你爸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造孽啊，要是你爸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對於父親的事，母親非常自責。
    “媽，爸已經這樣你得冷靜點。”
    “別說那些不吉利的話。”
    “你要是再出事，張成怎麽受得了。”
    徐欣隻得在一旁安慰起母親來。
    一家人飯也沒吃，著急的等待著，直到第二天早上6點，手術室的門這才打開了。
    主治醫生十分疲憊走了出來，他認識張成，直接拉住張成罵了起來：“你們是怎麽當家屬的，都說了病人不能受刺激。”
    “好不容易融合的創口，現在一激動又撕裂了。”
    “出血量非常大。”
    “我們現在隻是止血了。”
    “可是這次撕裂的麵積比上次還大。”
    張成明白醫生這是為了自己好，便不停的道歉：“對不起醫生，都是我的疏忽。”
    “我爸現在情況怎麽樣。”
    主治醫師歎了口氣說道：“現在他的情況很不樂觀啊。”
    “創口撕裂程度是上次的一倍，而且他的腿上的骨刺還移動了，已經十分靠神經。”
    “撕裂傷我們可以縫合。”
    “可是大腿上的骨刺太過靠近腿部神經了。”
    “必須做手術，把骨刺給取出來。”
    “否則一旦骨刺刺破神經，你爸可就徹底癱瘓了。”
    沒想到父親情況變得如此的嚴重，張成憂心忡忡的問道：“醫生那趕緊做手術啊，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有錢。”
    主治醫生笑道：“張老板我知道你有錢，我們縣裏是可以做這個手術。”
    “可是風險非常大，成功率隻有40％左右，不過縣裏收費便宜，2萬塊錢就可以，省城的醫院技術要好得多，成功率能達到70％，他們收費也比較貴收費要4萬塊錢，這還不算後期的費用。”
    “你爸的情況不能拖了，必須要一周內手術，時間越久情況越危險。”
    “你自己好好的把握一下吧。”
    “謝謝你醫生，我決定還是帶著我爸去省人民醫院做手術。”
    張成毫不猶豫做了決定，隻要能提高治愈父親的機會，不管花多少錢他都願意，哪怕是把饞嘴蛙賣出去。
    “那就抓緊辦轉院手續吧。”
    主治醫生歎了口氣說道。
    “單單治療費就4萬塊錢，孩子啊，你前段時間還貸款買了房子。”
    “你爸的病前段時間就花了不少錢，你的錢還夠嗎。”
    王桂芬憂心忡忡的問道。
    張成現在手裏有2萬5000塊錢，錢的確不夠，而且還是從李向陽那裏借來的，隻得安慰母親：“媽現在還差一萬塊錢，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想辦法去找人借一借。”
    “孩子為了爸的事，你已經吃了太多的苦了。”
    “你爸變成這樣子，都是因為你爺爺。”
    “不管怎麽樣，你爸都是你爺爺的孩子。”
    “我不信他們見死不救。”
    王桂芬擦幹了眼淚，不顧家裏人的勸說，當天就回鄉下去借錢。
    看著母親拖著弱小的身軀，邊抹著淚一邊遠去，張成十分的心痛，可是也無可奈何。
    什麽時候他才可以不讓母親顛沛流離啊。
    去衛生間的路上，張成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張成你還是沒有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