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願彼此所行如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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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眼眸,側頭望向指尖的香煙,冷風肆意捶打著他的背脊,很久很久,他才轉過身,雙肘放在護欄上,抬起眉眼望向黑夜。
寒夜無火,而他如永夜裏熠熠不滅的孤星。
“給你備注an,是我的置頂也是我列表第一。”
“我倒是希望這個世界上無人愛我,隻是遇到你的這一刻已經不可能了。”
“陳安,我們不談了吧,我不想把時間花費在這些上了。”
他在相隔809公裏的南大和海城警校中反複來回了兩年,來來回回將近三百次,把異地戀的距離盡可能的縮短,有時候撬了導師組織的戶外野營活動也會準時去。
她很正式的把他拉到學校的咖啡廳,沒由來的第一句便是不談了。
他微微動了一下眉梢,就這樣看著溫今:“允許你把這句話收回。”
溫今麵色清冷又嚴肅,一身幹練的警校標準校服,和他的那身隨意的休閑衛衣形成了比對。
“陳安,我沒開玩笑,也很清醒,我覺得我們這樣談太沒意思了。”
“行。”嚴陳安猛然起身,“我來的不是時候,老子等你想清楚,想清楚什麽才是你嘴裏的有意思,想清楚這個戀愛到底談不談。”說完便扔下她走了。
“嚴陳安。”溫今追了出去,拉住他的小臂,“我是想了好久才對你說出來的,我想成為我爸爸那樣的人,我想彌補我爸爸的遺憾。”
“那我呢?”嚴陳安看向她的臉,忽而笑了,“溫今,在你人生規劃裏有幾畝幾寸地是關於我的?”
溫今一瞬無言,她動了動唇,放開了他的手:“我會連累你,甚至會連累你家人,你爸媽,你妹妹。”
嚴陳安的麵上浮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你覺得我在乎嗎?”
“你不在乎我在乎,你家人在乎,陳安,我們不談了吧。”溫今柔下聲來,過路的行人匆匆,她和嚴陳安就像是定格在街頭都雕塑一樣。
嚴陳安偏頭轉移了一下視線,繼而又重新定格在溫今的那張臉上:“一定要分?”
溫今沒帶猶豫:“我很認真的想了一個多月了,抱歉。”
“那以後呢。”他不甘心的問。
“謝謝你給過我一個很完整的青春,我溫今。”她看向嚴陳安身後飄揚的國旗,目光堅毅,“將把自己的未來交給祖國,獻於神聖的緝毒警這一隊伍,所以不打算結婚生子。”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望著那一棟高樓背後的旗幟,眸色亮起,在日光下晶瑩的閃爍了兩秒,不再看她了:“好,我答應你。”
“希望……”
她還沒說出口,嚴陳安就打斷她,緊接著便轉身:“行,行——,那就祝你我所行如償。”
溫今追了幾步,心驀然鈍痛起來,她抬腳又止步,最後隻能盯著他越走越遠,她絮語道:“願我們的祖國能歲歲常安,願你,願我所行如償。”
煙燃到了頂端,不久便滅了,他忽然放聲大笑起來,一聲接一聲的,笑到聲音帶著點兒啞意他才停下。
“溫今啊溫今……”
都分手了大半年,他還像個傻/逼一樣回憶起兩人的過往,而另一人怕是早已釋然,不再念舊,在他本來都快要忘掉的時候,她又闖進來。
良久,他才轉身走了,順手將熄滅的煙頭投進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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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怡憐和林懺飛機落地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鍾,來到嚴陳安家裏已經是五點半了,開門的人是羅星洲。
“我還以為是陳安,你們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羅星洲說著,就往廚房走去,隨後端了兩杯清水過來,“連夜搬的,隻有開白水,多擔待擔待啊。”
“嚴陳安呢?”陳怡憐問。
羅星洲:“還沒回來呢,這人為情所傷,本來都沒事兒,溫今不知道咋回事,突然過來了,我就不明白了,明明都說分手了,還這麽上趕著過來招惹陳安,你就說這事兒整的。”
陳怡憐和林懺坐在沙發上,她抬手指了一下屋內。
“她剛睡著。”
陳怡憐問:“哭沒?”
羅星洲搖搖頭:“我倒是希望她哭呢,她反倒安慰我讓我別擔心,這小丫頭也真的太不容易了。”
“我聯係上姑姑了,她在國外找人幫忙解決,不過現在被媒體堵在國外,回不來。”陳怡憐說,“你知道姑父是得罪了什麽人還是——”
羅星洲緩緩搖著頭:“伯父的性子不容易得罪人,就怕是某些別有用心之人故意的。”
“別有用心之人,你是說——”陳怡憐眉心微皺。
“聽我老子說,周遇行和那姓方的最近在謀劃,估摸著哪家要遭殃,你看,果不其然,伯父就出了這事兒。”
陳怡憐:“你不是說姑父早破產了嗎,周遇行和方絮謀劃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阿懺知道,大約是在去年十月份。”羅星洲揚起下巴指了一下林懺,順勢坐下來,“兩人狼狽為奸,心都爛一塊兒了。”
“方絮想和周遇行聯手。”林懺說,“兩人之間的關係沒有正式向外界公布。”
陳怡憐還沒說話,門突然開了,嚴陳安鎖了門,換了鞋掃了一圈屋子裏的人,疑惑:“你們怎麽來了?”
“多日不見,甚是想念。”陳怡憐笑道,“這是去哪兒憂鬱去了?”
“誰他媽憂鬱了。”嚴陳安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羅星洲旁邊,“我出去轉轉也不行?”
陳怡憐哦了聲:“那你打算怎麽辦?”
嚴陳安:“什麽怎麽辦?”
陳怡憐想給他兩腳,這個時候了還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哦。”嚴陳安靠在沙發靠背上,“我都想好了,不用你們操心了。”
羅星洲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其實不用一個人憋著,分手了又不是什麽大事兒,女人如衣服,我跟阿懺才是你的手足。”
“滾你二大爺。”嚴陳安瞪了他一眼,翹起腿分析道,“我在想,我們和周家從來沒有發生任何衝突,他為什麽會把矛頭轉向我們嚴氏,我們嚴氏就這麽大點兒產業,充其量隻有許家的十分之一。”
羅星洲摸著下巴:“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感覺自家的地位受到了威脅?”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