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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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為籠。
陳怡憐剛拿到這首曲子還沒有把譜子全部識出來的時候,她就很喜歡這個名字。
大概意思就是說,再美麗的事物都是陷阱,而茂盛的薔薇隻是一個牢籠,有人牢籠裏鬱鬱寡歡,有人卻心甘情願樂此不疲。
林懺動了動長翹的睫毛,細細的回味這首——薔薇為籠。
圓滿裏夾雜著的遺憾,無非就是再也回不去的十八九歲。
不知不覺間,陳怡憐又換了曲子,無縫切換,夜色似乎也跟著曲子深情起來。
“現在徐簷南喊了一堆人守在病房門口。”男子靠坐在沙發邊上,不經意的抖了抖煙灰,“上個周本來我們的人都能得手,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查房的醫生。”
方絮嘴角隱隱泛著笑意,鏡片被燈光照著,閃了一下,他翹著腿抬手示意身後的人給對方斟酒:“林先生那麽著急幹什麽,反正人已經躺床上,跟死人沒什麽區別。”
被叫做林先生的人吸了一口煙,鎖著眉心沉思著:“你是不知道,那小子命大,想他小時候我找人弄過多少次,回回都被周遇行攪黃,他媽的我就想不明白了,明明是他周家先那樣待林瀟,現在還妄想挽回妻兒,真是可笑。”
“林先生別慌。”方絮說,“現在就算是他再醒來也沒關係,經過這幾個月的變化,他想要重振cl難了,況且傾夏和cl都已經落到了二十三樓人間許氏的手裏,這些年許氏收購的企業,你看哪家拿回來過。”
“怕就怕在,二十三樓人間不是許氏名下的。”
方絮笑了笑,拿著打火機的手往沙發上點了兩下。
“怎麽說呢,我那大表姐還沒有和周遇行決定訂婚的時候,周家就已經在背後對我們林家的家業下手了,後來我表姐被蒙在鼓裏稀裏糊塗的嫁給他,沒過多久我們林家就不行了,但是我那表姐居然還不知悔改還和周遇行在一塊兒,我伯公死不瞑目啊。”那人嗤笑一聲,“我現在做這些,隻想把我們林家的東西拿回來,林懺那小子身上留著周家的血,絕對不可能讓他繼承我們林家的財產。”
“聽說年前,林懺拿回來了采薇莊和如賀園?”方絮輕笑了一聲,“這個本來就是你們林家的東西吧?”
對麵的人叫林正輝,是林瀟叔叔的兒子,和林瀟家的財產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現如今鳩占鵲巢理直氣壯的,方絮也不好拆穿,畢竟是合作夥伴。
林正輝十分不要臉的哼了聲:“算他有本事,我們沒有拿到手的東西卻被他拿到手了。”
聞言,方絮淡然一笑,垂下眼眸端起桌上的酒杯小小抿了一口。
林正輝又問:“那個叫連旭的暴發戶怎麽回事?修了幾輩子的福氣,娶得那麽好看那麽帶勁兒的一個姑娘。”
“棋子罷了。”方絮露出虎牙笑了一下,“酒囊飯袋,你真當我把他當什麽了?”
“哦?”林正輝嗤笑,“那請問陳公子口中的酒囊飯袋包沒包括我?”
方絮誒了聲:“可別這麽說,林先生能夠重振林家,足以見得您的本事,況且連旭這個人,對於我來說棄不棄沒關係,對我影響不大,可是對於商業圈那群元老來說,那影響可不是一般的大。”
“那下一步該怎麽走?”
“先一步把周家納入囊中。”方絮小酌了一口酒,“別看現如今的周家死氣沉沉的,確實是一塊大肥肉,過不了多久,不光我,周家將會被行業內的這群狼瓜分。”
“別說,我至今還搞不懂,周遇行為什麽要這樣,做給誰看呢,前妻馬上就要嫁人,兒子也不認他。苦情計嗎,林懺那小子吃這套嗎。”說完,林正輝無情的笑了兩聲,腮幫子的肉不停的抖動著。
“他的老管家說的,保真。”方絮說,“要不我怎麽能夠確定床上那人就是林懺呢,當時周遇行去病房的時候,老管家在外麵親眼看到他查看了林懺手上的疤痕,周遇行那老狐狸叱吒商場那麽多年,又生性多疑,肯定會查驗床上的人是不是他親兒子。”
林正輝緩緩搖著腦袋笑了:“陳公子行啊,安插眼線都安插到周遇行那邊了。”
“那可不是我安插的。”方絮哼了聲,“是那老頭兒主動找上我的,他是怕周家被瓜分以後,他沒去處。”
林正輝敲著沙發扶手若有所思。
方絮又說:“還有,周遇行為什麽能確定床上那人是林懺嘛,林懺那跟了他四年的助手李惟,就是周遇行安排的。”
“怪不得。”林正輝嘖了聲。
“還有,幫我做掉一個人。”方絮抬起視線,望向黑暗裏的人,隨即陰狠一笑,“做掉之後,采薇莊和如賀園,我幫你拿回來。”
那人斟酌了兩下後點頭:“行。”
陳怡憐坐在凳子上,兩隻手都拿著烤串,麵前還擺著一碗鍋巴土豆。
林懺坐在她的旁邊烤魷魚。
燒烤的食物不多,就那幾樣,主要是林懺怕陳怡憐跟上回那樣,吃雜了拉肚子,畢竟陳怡憐那是山珍海味養出來的公主胃。
陳怡憐十分滿足,史無前例的吧唧兩下嘴巴:“唱首歌來聽聽。”
“聽什麽。”林懺沒回頭,動手翻了兩下小魷魚。
“慢冷,你歌單裏的,別告訴我你不會唱啊。”
林懺安靜了兩秒,在心頭起了一個調子開始唱起了歌。
“說完了,好像話都說完了,總是沉默對坐著,眼裏是濃濃夜色,感情是偏執的,越愛越是偏執的……怎麽先熾熱的卻先變冷了,慢熱的卻停不了還在沸騰著,看時光任性快跑隨意就轉折,慢冷的人啊,會自我折磨……”
他唱歌的時候看上去極其輕鬆,也沒有技巧,光靠著聲線加分,不帶一絲感情的。
陳怡憐下巴點了點麵前的鍋巴土豆:“還要吃。”
林懺默默的騰出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送到她嘴邊。
她咀嚼了兩下,含糊著點歌:“唱囚鳥。”
“隻會副歌部分。”林懺刷了一層油抖了點兒孜然,隨後又輕輕哼了起來,“我是被你囚禁的鳥,已經忘了天有多高……”
“再來首模特吧。”
“……記得你的眼睛將會亮著,我的手臂將會揮著,誰說世界早已沒有選擇……”
陳怡憐晃了晃雙腿,想了想突然壞笑道:“林懺林懺,我想聽你唱那首,做我老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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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前文提到過的林家的人,是不要臉哈,我也覺得。
唱歌嘛,我兒子們必備的技能,問就是哄自家媳婦兒用的。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