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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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都穿的是保暖褲。”
林懺:“……”
陳怡憐攘了攘他的小腿:“想看我穿黑絲你直說嘛,整這些,我又不會拒絕你。”
林懺拿她沒辦法,走也不是,趕她走更不是。
陳怡憐得逞的笑了笑,接著站起來一條腿擋在他的雙膝間將他摁在沙發靠背上:“你說句要,我穿給你看。”
“我買錯了。”林懺蒼白無力的辯駁一句,任由著她按著自己雙肩。
“就算真的買錯了我也不信了。”陳怡憐無賴道,“我不管,你就是那意思。”
林懺別過腦袋。
“喜歡白絲還是黑絲?”
“別板著臉。”
“林懺,耳朵怎麽紅了?”
林懺沉沉的呼出一口氣:“你別撩我。”
陳怡憐無辜的低著腦袋偏頭看向他:“男朋友,獻個吻嘛,別都是我主動。”
他依舊靠在沙發靠背上,雙手放在身側,雙眸深邃而漆黑,如深海浪潮般,孤獨中帶著熱烈。
“行不行?”陳怡憐側過臉,把臉頰留給他,她的身上有林懺常用的茉莉花香沐浴露,香味很淡,更不會刺鼻。
林懺湊上去淺淺的親了一口,親完就準備離開:“回去睡覺。”
“你去哪兒?”
“送你。”林懺拉著她的小臂往門外走,陳怡憐趕緊抱著他的腰:“別。”
林懺駐停在原地看著她。
“好不容易溜過來的,待會兒讓瀟姐看到了怎麽想我?”陳怡憐噘著嘴苦苦哀求著。
“我媽不會亂想。”林懺說。
陳怡憐:“是不會,可是我害羞。”
林懺心說,我信了你的邪。
“那要不,你在床邊陪著我睡?我認床。”
“……”林懺掖了掖眉眼,稍稍做了思索便同意了,“走。”
陳怡憐咧嘴滿足一笑:“能再求一個講故事哄睡服務嗎?”
林懺冷漠道:“沒有。”
陳怡憐扭著他:“林懺。”
“你再大聲點兒,他們都聽見了。”
“噢。”陳怡憐乖乖放小了音量,“那你給我講故事?”
林懺打開自己房門,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
他隨手拿起旁邊的《雲邊有個小賣部》坐在床邊,等著陳怡憐上去。
陳怡憐坐上床,躺了上去,像個小朋友一樣期待的等著他講故事。
“初夏的屋簷下,劉十三磕完一捧瓜子,和外婆說,感覺有人在想我們……”
“這個我讀過。”陳怡憐等他講完第一段,才插嘴並背了一遍最後一段,“生命是有光的,在我熄滅以前,能夠照亮你一點,就是我所能做的了,我愛你,你要記得我。”
林懺跟個老父親一樣幫她掖了一下被子角:“那睡覺。”
陳怡憐望著天花板,忽然問:“今年過年你打算怎麽過?”
“去京城。”
“噢,京城那邊好玩兒嗎?”
“可以看雪。”
“雪是不是會下得很大,就像書裏說的鵝毛大雪一樣?”
“會,能打雪仗。”
“京城那邊有你的親戚嗎?”
“算親戚嗎?”林懺雙手環抱著,後腰正好靠在床頭櫃邊,“徐簷南的爸媽,應該算。”
“你怎麽一直連名帶姓的稱姐夫?”陳怡憐有些納悶,“平時見你都很有禮貌的。”
林懺滯了一下,他從知曉人際關係就這麽喊,別的稱呼怎麽都不合適,徐簷南大不了他二十歲,喊叔叔也不妥。
“那你有沒有想過,撮合你媽媽和他呢?”
林懺嗯了聲:“隨他們。”
陳怡憐嘖了聲不滿道:“怎麽能夠隨他們呢,你看瀟姐和姐夫多配啊。”
林懺闔上雙眸沒有說話。
“兩極是瀟姐和姐夫一塊兒開的?”
林懺應答道:“是。”
陳怡憐又問:“兩極這個名字是誰想的?”
“徐簷南。”
“都說了,這麽稱呼姐夫很不禮貌誒,你可以喊他——徐叔叔?”
林懺側頭盯著她。
陳怡憐好笑道:“怎麽了嘛?”
“我不想和你差輩。”
“這麽看來,你還得叫我一聲小姨?”陳怡憐賤兮兮的望著他,低聲笑了出來,在安靜的房間裏格外突兀,不過也格外動聽。
林懺冷不丁的說:“想得美你。”
陳怡憐長舒一口氣:“林懺,我沒困意。”
“別說話一會兒就有了。”
“今天你打架還挺帥的。”陳怡憐後知後覺的感歎道。
林懺又嗯了聲:“別告訴我媽他們。”
陳怡憐亮著眼睛,側著身正對著他:“是不是不想讓瀟姐知道,其實你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乖孩子?”
“是。”林懺說,“我不想破壞我在她心裏的樣子。”
“其實你們母子之間可以試著溝通溝通啊,我覺得你和瀟姐之間缺少點兒感情,你們互相關心對方,但就是感覺很生疏。”陳怡憐一字一句道,說完還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
他的側臉被從窗戶灑進來的月光照耀著,異樣的冰冷嚴肅,就像是一座雕塑。
陳怡憐說:“她總跟我說,她不敢對你說抱歉和對不起,她覺得自己虧欠了你,其實你們真的可以好好的談一談,有媽媽真的很幸福。”
林懺不動聲色的岔開了最後一句讓陳怡憐敏感的話題:“好,我會的,她並不虧欠我什麽。”
“你去京城去多久?”
“放寒假就去。”說完,林懺補了一句,“元宵節之前回來。”
陳怡憐小聲的哦了聲,看樣子還有些失落。
林懺微微側了一下腦袋:“元宵節那天我們去郊外燒烤,你有時間嗎?”
“有。”陳怡憐說,“每年過年都是我一個人,我大把時間。”
“那天我來接你。”
“好。”陳怡憐打了個哈欠。
林懺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不早了,快睡吧。”
陳怡憐又小聲的說:“最後一個問題,你害怕我爺爺在岑安的地位嗎?比如就像今天那樣。”
“我不會怕任何人。”林懺動了動手臂,鬼使神差的抬起來揉揉她的腦袋。
他說得很有底氣,但陳怡憐怎麽也想不通,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怎麽能有這樣的底氣說出不會怕任何人的。
在岑安,她爺爺陳振賢就能一手遮天,整一個人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更別說一個林懺。
和陳怡憐交往之前,林懺想過許許多多的問題,比如身份地位配不配,比如這段見色起意的愛情能不能經得起時間的考驗,比如和陳怡憐交往要忍受些什麽,還有更多的比如,他每樣都在腦海裏過過一遍,得出的結論隻有一個,他必須強大,強大到沒人能把陳怡憐從他身邊帶走。
隻可惜現在的他羽翼還未豐滿,所有的狂都隻是在武力下的,一個兩個五個的他興許打得過,要是一堆人他也不敢說自己有辦法。
他側頭瞄了一下陳怡憐,她入睡很快。
想罷,他輕輕起身給她蓋好被子,弓著身子淺淺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動了動喉嚨說出了這個他從來不常用的詞:“晚安。”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