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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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若是祝家不簽斷親書,還勞煩大人派人幫民婦將銀錢討要回來。否則,這筆銀錢有隻是個空頭的借據罷了。”
溫玉一驚,他們一驚壓低了聲音,祝秋琪是怎麽知道他們在說什麽的?
祝秋琪心中冷笑,她雖然換了個身體。但有係統在,她的視力、聽力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縣令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就憑著祝家這群人的秉性,讓他們主動將銀錢還給祝秋琪顯然不可能。
這若是拖到了以後,又會變成一筆空債。到頭來祝秋琪不僅被打了,銀錢還沒要回來。
雖然他私心裏覺得祝秋琪如今這種情況是她自己活該,但兩家人已經將事情鬧到了公堂上,他就得秉公處理。
“祝秋良,你們當真不願意還銀錢?”
“溫玉,你也不願意簽下斷親書?”
溫玉平日裏在小張莊囂張慣了,聽到縣令這般的詢問,以為縣令這是拿她沒辦法了,梗著脖子就嚷嚷了起來。
“不管如何,這斷親書我是絕對不會簽的。她祝秋琪是我生的,也是我養的,她說斷親就斷親?這世間可沒有那麽便宜的事情!”
聽著溫玉這話,分明就是賴
上了祝秋琪呀。
眾人一直都在看著公堂上的動靜,聽到祝秋良跟王氏打了祝秋琪,心中也很是憤怒。
雖然他們也覺得祝秋琪上門去挨打是她活該,但祝秋良兩口子的做法未免太過沒良心。
不管祝秋琪待別人怎麽樣,但對於祝家人那可是掏心掏肺的好。
可到頭來,這個被祝秋琪當成心頭寶養著的弟弟,竟然還出手打了自家姐姐。
不僅如此,明明看到了祝秋琪的腦袋被王氏給砸破了,竟然還能由著王氏將人關在門外,這可真是喪了良心了。
原本還和祝家平日裏走的近的,此時心頭也有了些許的變化。
他們之所以跟祝家走的近,那也不過是和溫玉、王氏說說閑話。可今日鬧了這麽一出,饒是村裏那些個喜歡說閑話的人,也對祝家人有些避之不及了。
雖然他們平日裏喜歡在背地裏說些東家長西家短的話,但他們到底還是個人,作為人的良心還是有的。
“這溫玉咋能這樣啊?她這是想要逼死她女兒不成?”
“我看呐,她就是存了這個心思。之前差點將人打了,到了現在還想賴著祝秋琪,這不就是想要拖死她那個女
兒嗎?”
“哎呀,你們咋就忘了?那祝家的丫頭打小可是養在祝家老宅的,溫玉自然跟那孩子不親近。”
聽到有人提及往事,眾人也了然的點了點頭。
可想起祝秋琪以往幹的事情,又有人歎息。
“祝秋琪那丫頭也是個傻的,也不知道溫玉跟她說了啥,竟然能讓她連自家的親兒子都不顧,轉頭還要照顧弟弟照顧侄子。”
眾人的議論聲可不小,溫玉自然將那些話聽進了耳朵裏。
她有些惱怒的瞪了眾人一眼,這些年來她自然跟祝秋琪說了不少的話,為的就是她兒子。
至於祝秋琪,說到底也不過是個賠錢貨而已。讓她多照顧照顧兒子,那也是她祝秋琪的福分!
然而祝秋良聽到自己娘的話卻是著急起來,他剛才就跟他娘說過了,這斷親書雖然簽了,但祝秋琪也依舊會向著他們家的。
他娘偏偏不停他的話,祝秋良怎麽能不著急?
這個時候拒絕簽下斷親書,那可是要還五十兩的銀錢的。
“大人,我們是真的沒有銀錢還啊。五十兩的銀錢,十年我們都不一定能賺到啊……”
祝秋良哭訴著,向縣令哭訴的同時,也
是說給溫玉聽的。
然而溫玉卻是沉著臉,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
祝秋良咬牙,“娘,都到了這個時候,您能別再鬧了嗎?不簽斷親書,你有五十兩還給祝秋琪嗎?”
溫玉轉頭瞪了兒子一眼,她這個兒子是不是傻?
她不簽斷親書自然有她的道理,她不僅能不簽斷親書,連五十兩她也能不還,她就不信祝秋琪真能將她送進大牢裏去!
隻要她不簽斷親書,祝秋琪依舊能給他們祝家做事,張思遠賺的銀錢要拿給他們家用。
可若是簽了斷親書,別說是拿張思遠的銀錢了,就連祝秋琪那個賤蹄子,她也沒辦法拿捏了。
祝秋琪看著溫玉的模樣,哪裏還能不知道她的心思?
“大人,您也瞧見了。溫氏她就是打定了主意不想還我銀錢,也不想簽斷親書,她這是想要害死我們一家啊……”
“我們隻想過上正常人的日子,難道這也有錯嗎?還請大人為我們做主啊……”
原本溫玉的做派就讓大家厭惡,如今祝秋琪這一哭,更是讓眾人的心偏向了她這邊。
張家隔壁的田嬸子最先站了出來,站在縣衙門外怒視著溫玉。
“
溫玉,做人還是要點臉好。都是半截身子埋進土裏的人了,咋還這麽不是東西?”
“就是,你自個也是做人女兒的,可別把事情做的太過了。當真是要逼死了祝秋琪你才甘心?”
“行了吧,溫玉什麽德行你們還不知道?那是壓根就沒把祝秋琪當人看。你們以為她怕逼死祝秋琪?她是恨不得祝秋琪現在就死了的好!”
忽然有人嘲諷的說出這樣的話,讓原本還有些吵鬧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想想溫玉以前做的事情,似乎還真就沒把祝秋琪當人看。
那種態度哪裏是對女兒的,對仇人也不過如此了。
祝秋琪聽著忍不住再心中自嘲,連村子裏的外人能看明白的事情,原身這個當然事人卻看不清楚,當真是眼盲心瞎了。
溫玉聽著門外那些議論聲,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心中暗罵門口的人是長舌婦。
她捫心自問,想要讓祝秋琪死嗎?她當然不願意了。
她雖然想讓祝秋琪一家養著她兒子,好讓她兒子、孫子這輩子都衣食無憂,但她卻從未想過要讓祝秋琪死。
縣令聽著這些議論聲,再看看溫玉的神色,臉色是越來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