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你們可以瞧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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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
    在破碎的陽光中。
    指導員李岩年手裏的槍不可見的輕煙漸漸飄散在夏末秋初。
    槍聲炸響,世界肅靜。
    如同驚雷,平地殺意。
    七連的戰士們牢牢盯著前方...
    還以為一槍生死,一槍埋骨。
    可是指導員李岩年那一槍..
    隻落在了小安東頭頂的樹幹上。
    “噗!”
    樹幹飄起一片零散木屑。
    彈痕無情,生命餘辜。
    指導員李岩年沒有槍斃小安東。
    渾身顫抖著的小安東似乎感受到了什麽。
    他慢慢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雙眸呆滯地看著青草微黃的世界..
    看著曾與他並肩作戰的戰友們。
    肅靜的樹林中。
    指導員李岩年收起了手槍。
    他轉頭看向七連的戰士們,高聲說道:
    “現在!我已經斃了那個逃兵!”
    李岩年側頭望向淚流滿麵的小安東,平靜輕柔地說道:
    “作為逃兵...”
    “你已經死了...”
    “小安東..”
    “你可以離開了..”
    “咱們七連,沒有逃兵!”
    渾身顫抖的小安東看著指導員李岩年,看著一位位牢牢盯著他的戰友們,卻已是泣不成聲。
    一片落葉微微搖晃。
    飄著飄著,輕輕墜落大地。
    這片大地,秋風漸漸。
    事後。
    七連營地的一處空處
    七連五班的誌願軍戰士正圍在一起擦著手裏的槍。
    這時。
    其中一位戰士嘟囔著出聲說道:
    “他們八班就是慫!”
    “班長慫,所以慫一窩!”
    另一位戰士聽此,趕忙歪了歪頭叫到:
    “哎哎哎!不要說別的班!”
    “就說咱們自己!”
    “那我就不可能當逃兵!”
    再一位戰士舉槍瞄準,亦是出聲喚道:
    “咱班五班,也不可能出逃兵!”
    “是!”
    “對!”
    幾位戰士聊著聊著,驀地畫風一轉。
    “哎!班長,咱們班不是還有個老落後呢嘛?”
    “老落後!”
    五班的戰士們齊齊轉頭看向戰士羅厚財。
    戰士羅厚才與小安東一般,曾是運輸大隊旗下的戰士。
    像羅厚財與小安東這般的特殊戰士,被人貼著許許多多的標簽。
    比如“老落後”。
    小安東當了逃兵,七連隊伍裏其他的“老落後”便就成了談資笑料。
    獨自坐在遠處的羅厚財聽到戰友們的呼喊,內心也很是不愉快。
    在他看來..
    自己的班級不接受他,沒事。
    他羅厚財也不在乎班級接受不接受他。
    但是小安東當了逃兵,就認為他羅厚財也會如此?
    這就過分了。
    羅厚財抬頭看了眼戰友們,幹癟癟地沒好氣回到:
    “能不能別老擱我一個人埋汰?”
    五班長聽此,卻也看著羅厚財沒好心情地反問道:
    “人家叫老落後,你就答應了?”
    “你不覺得丟臉?”
    連班長都冷嘲熱諷,羅厚財感覺自己沒什麽好說的。
    “嗯呐。”
    羅厚財毫不在乎地搖了搖頭,言語亦是嘲諷地回懟道:
    “我就落後了,咋的吧?”
    “沒有落後,咋顯得你們先進呐?”
    而他的這些回懟,頓時讓五班的戰士們不滿了起來。
    戰士們嘰嘰喳喳地開始埋怨著說道:
    “班長,你看看他,怎麽說話的?”
    “不會開小差吧!?”
    “會不會說話?”
    “我看他就像個逃兵!”
    看著就像個逃兵?
    羅厚財聽到其中一句,頓時敏感暴躁。
    他拉著脖子,朝著戰士們高聲叫道:
    “你們可以瞧不起我!”
    “但是不能說我是逃兵!”
    “穿上這一身衣裳,我羅厚財就挺得起腰板子!”
    五班的戰士們被羅厚財那突然失態的怒吼得一時沉默。
    而且在這個時候。
    一聲奇異尖銳的哨聲響了起來:
    “嗶嗶嗶!嗶嗶嗶!”
    “全體!集合!”
    “集合!”
    “集合!快點!”
    此刻,無人顧及到底誰是老落後了。
    一位位戰士們抓起手裏的槍,如同螞蟻一般朝著集合地圍去。
    短短眨眼間。
    戰鬥連隊集合完畢。
    一位位戰士站在方塊隊列中,雙目牢牢看向前方。
    前方。
    連長劉家農大步走來。
    他瞪眸望向每一位戰士,高聲喝到:
    “同誌們!”
    “戰鬥指令!”
    “我們的提前偵查建議和潛伏戰鬥計劃已經全部批準了!”
    “九點行動!”
    “全連潛伏至敵人的前沿隱蔽好!”
    “十二點整,營屬火炮開火!”
    “我們要派出少數人員參與襲擾偵查!”
    “十二點半,結束襲擾,全連靜默!”
    “淩晨兩點,營團師屬炮兵同時開火!”
    “炮火延伸後,我們連立即發起進攻!”
    “戰鬥的關鍵,就在於這半小時裏麵,我們能否利用好這襲擾!”
    “
    連長劉家農雙目烈火,殺氣十足地看著七連每一位戰士,高聲厲喝:
    “一排!”
    “到!”
    “挑選接受過排雷訓練的好手,組織一個排雷小組。”
    “半小時襲擾時間,開辟雷場通道!”
    “地雷挖出來之後,地麵要給恢複了,鐵絲網要重新掛回去!”
    “絕對不能讓敵人給發現了!”
    “是!”
    “火力排!”
    “有!”
    “偵查敵人的火力點,看看是不是有什麽變化!”
    “其他人立即標定諸元!”
    “我知道你們的六零炮炸不開敵人的碉堡!”
    “但是你們的炮彈一定要落在敵人的射擊口上!”
    “掩護爆破組上前爆破!”
    “是!”
    “二排,三排!繞過五號陣地,進入敵人的兩道交通壕。”
    “二排進攻3號陣地,三排進攻4號陣地。”
    “去給我搶八連和九連的肉吃!”
    “明白了嗎?”
    “明白!”
    戰鬥指令,層層安排下達。
    今晚,要戰鬥了。
    青山圍繞雲深處,又是新年換舊景。
    數風雲叱吒,不過道道傷疤啊。
    七連所有戰士抓著手裏的槍,扛著肩上的炮。
    成隊就備,準備出發!
    人數人群中。
    一位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戰士找到了指導員李岩年。
    這位文質彬彬的戰士是七連的‘文書,也是七連的‘秀才。
    年頭窘迫,華夏的戰士多為樸素,大字甚不識幾個。
    秀才在七連,負責的是一些寫信,記錄戰士功績,記錄戰地情況等等的文職工作。
    現在,隊伍即將開拔。
    秀才則是遞出了一封信。
    “指導員,這是我的決心書!”
    秀才遞出手中的紙張後,便是滿心期盼地看著指導員李岩年。
    決心書?
    指導員李岩年接過紙張一看,不由得笑著回到:
    “喲,這還寫了血書了?”
    原來,秀才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他用鮮血寫了一封血書:
    “讓我去戰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