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江“啊”了一聲，他皺了皺眉心，說：“原來是為了談工作啊——”
    夏妮有些慌亂地解釋：“也不隻是為了談工作啊，主要還是想跟你們一起出去玩一玩，否則這個合同讓瑞秋去談也一樣。”
    宋寒江撲哧笑出了聲。
    夏妮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宋寒江是裝的，故意調侃她呢。
    夏妮一巴掌拍在宋寒江的肩膀上：“讓你消遣我！”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幾秒鍾後，她笑容一收，“我最近一直在忙生意，確實有些忽視你們。”
    宋寒江連忙說：“別，你別這麽說，我不也是一直在忙學習麽？而且現在這個狀態挺好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多好呀。而且孩子們都大了，你也不用總想著要如何如何照顧他們，你瞧，你這個月沒給他們準備午飯，他們不也沒餓著自己麽，而且看起來已經習慣了學校裏的飯。”
    聽到宋寒江提到學校裏的飯，宋東旭就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學校裏的飯真的太難吃了，一點味道都沒有！”
    “嗯，少油少鹽，健康。”宋寒江道。
    宋東旭：“……”他其實不不想吃地那麽健康。
    吃完晚飯後，孩子們幫著夏妮宋寒江將餐桌和廚房收拾好，就跑到客廳裏看電視去了，夏妮本來也想去客廳看會兒電視，但注意到宋寒江欲言又止的表情，她眉毛一挑，勾了勾手指，帶著宋寒江進了臥室。
    “說吧，你有什麽事兒瞞著我？”夏妮坐到床上，翹起二郎腿。
    宋寒江從化妝台那邊拉了一把椅子過來放在夏妮的對麵，他坐在椅子上，說：“何明瑞來找我借錢了。”
    夏妮：“……什麽？”她一時之間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問，“何明瑞來找你借錢了？”
    宋寒江點了點頭。
    說實話，他今天看到何明瑞的時候非常驚訝，上次見麵，還是剛到美國的時候，那時候何明瑞雖然沒什麽錢，但他精神煥發，帶著一股要在美國大幹一場的衝勁兒。
    但是今天見他，他整個人都憔悴了，頭發沒有洗，胡子沒有刮，滿眼的紅血絲。
    待打聽清楚他是來做什麽的，宋寒江更加驚訝。
    “何明瑞說，他也是沒有辦法了，他和文燕燕來到美國後遇到了很多意外，先是租住的公寓廚房著火，他們被趕出公寓，之後就去租了地下室住，好歹有個落腳的地方，但後來文燕燕不知道惹到了什麽人，被報複了，那些人砸了他們的家，搶走了他們的錢，現在他們家已經一分錢都沒有了，連吃飯的錢都沒有，再這麽下去，他和文燕燕怕是就要上街乞討了。沒辦法，隻能借錢。他在美國這邊也沒什麽熟人，能想到的就隻有我了。”
    何明瑞其實和文燕燕很像，對於自己的苦難，他羞於向別人啟齒，除非實在沒辦法了。
    何明瑞沒有說的是，他雖然沒有乞討，但已經在垃圾桶裏撿垃圾了，餓了兩天，他實在撐不住了，便從垃圾桶裏將別人丟棄的半掛爛香蕉撿回了家，掰了掰壞掉的地方，吃了剩下沒爛的地方，好歹算是填了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