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宵達旦領悟這本黑霧行術，效果並不明顯，起初李萬朝認為是自己沒有天分的表現，後來得知。
    這是一種禁術，本不應該出現的，但霍爾卡羅他偶然間得到了，但上麵光怪陸離的方式讓曾經的卡羅不明白。
    每一個字他都認識，連起來就不清楚是什麽意思了。
    次日，破曉的光映照在地下，在略顯簡陋的屋子裏，一隻黑貓率先醒來，它優雅地走出去，看到了正在拿著羊皮卷刻苦鑽研的霍爾卡羅。
    九幽對著他打招呼：“卡羅早啊。”
    “早上好，九幽小姐，您需要早餐嘛，我這裏有些奶酪三明治。”說著霍爾卡羅從一旁取出來放在桌子上，眼睛依舊死死盯著那本羊皮卷。
    霍爾卡羅趁著少爺還在休息，打算多練習練習。
    “天呐，如果小萬朝能有卡羅你的一半努力，那我就放心了。”九幽語氣有些欣喜，它跳到桌子上對著那三明治雙眼放光。
    似乎是看到了九幽的目光，霍爾卡羅這時候轉過眼說著：“抱歉九幽小姐，你得給少爺留一份。”
    “好吧，不過還是謝謝卡羅了。”
    明顯有些失落的九幽用爪子勾起一份三明治就開始吃了起來。
    霍爾卡羅仍繼續學習著，他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有合眼了，然後許久他閉上眼開始坐著禱告。
    很快，李萬朝就醒過來了。
    在白日裏少年看到了破舊屋子裏的陳設，看上去很有年代感，尤其是床頭上的收音機，此時還在播放著助眠小曲……
    關掉收音機，李萬朝從床上醒來，徑直走向衛生間，進去之後他將房門緊鎖，不斷地用涼水衝洗著自己的麵頰。
    他需要冷靜……
    他又做噩夢了……
    夢到了在那個雪山上，光頭教官摁著他的手，殺死了那個小男孩。
    李萬朝心中有些鬱悶，他深吸一口氣呼出去，而後搖了搖頭。
    隨意地用毛巾擦了擦臉就離開了洗浴室。
    聽到關燈聲音的九幽回過頭它舔了舔自己的貓爪，意猶未盡道：“小萬朝早啊，你的男仆給你準備了早餐。”
    “少爺，早上好。”
    這時候霍爾卡羅睜開眼，將羊皮卷放在一旁。
    “早上好九幽，早上好卡羅，話說今天我們該行動了，九幽留在這裏，我和卡羅出去不對，卡羅的身份有些敏感，一個人不能同時信仰深淵的時候也信仰秩序吧？”
    李萬朝歪過頭他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吃了起來，隨後讚歎：“還不錯，甜的。”
    “沒關係少爺，我可以為你帶路，至於深淵教徒這個身份，我到時候會給我的神官申請的。”
    霍爾卡羅說著從他口袋裏掏出一份名片，那是一個看上去衣衫不整的男人。
    李萬朝愣了一下然後舉起手詢問著：“對了，第一次來西歐，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
    這時候九幽跳到李萬朝的肩頭也像模像樣的舉起手：“我也是第一次來，卡羅有需要注意的嗎？”
    霍爾卡羅沉吟片刻，他想了想然後說道：“大概是在路上的時候不要談起真神的字眼，還有秩序教會有些刻板，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得低調，不能搞事。”
    李萬朝點點頭，這些都不是問題。
    九幽則是撇了嘴嘟囔著：“假如說了會怎麽樣啊？”
    罕見的，霍爾卡羅一時間有些沉默，他眼神裏有些古怪：“大概，不會好過就是了，或許會有人過來逮捕你，也或許有人會直接上來擊殺你。”
    “當街殺人？”李萬朝有些歪過頭。
    “少爺，是的，這裏的教會無論是權利，實力還是影響力都是很強的，其實本來也是有國王的，可國王麾下的那些人都是教徒……甚至就連國王本人都是信仰真神的一員，而且國王的加冕是由教皇或者大祭司來執行的，從某方麵來說，大教會的規定就像是國家的律法，不容置疑。”
    “如果你褻瀆了秩序真神，會被虔誠的秩序信徒轟殺至渣的。”
    霍爾卡羅補充道：“對了，教會的神職職位大概可以分為，教徒——神官——主教——祭司——大祭司。這是比較籠統的，有些教會還會有其他的序列階級用來製衡和管理教會。”
    “聽上去很嚴謹啊。”九幽說著。
    李萬朝點點頭，教會本身就是信仰的容器如果沒有等級劃分，他肯定不信。
    就連人本身都會有三六九等，更何況由人創立的產物。
    “走吧，我們出發吧。”
    李萬朝打算現在就出去，時間不多了，刻不容緩。
    霍爾卡羅點點頭，他依舊西裝革履，看上去很有精神。
    至於興高采烈的九幽剛跳上李萬朝的肩頭，就被李萬朝抱著放到了桌子上。
    “今天委屈你在家休息了。”
    “喵，好吧好吧，可憐的喵又被嫌棄了。”九幽幽道，它有些不高興。
    似乎是為了照顧九幽，李萬朝回來說著：“回來了我給你做水煮魚。”
    “那好啊，祝你們一路順風。”突然九幽好似滿血複活，臉上的情緒瞬間高興起來了。
    關上了門，霍爾卡羅有些感歎：“想不到一開始那麽神秘冷漠的九幽小姐也會有這麽可愛的一麵，雖然隻是一隻貓。”
    聽著霍爾卡羅的話，走在最前麵的李萬朝點點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突然一笑：“卡羅，九幽它是神秘的存在，或許不比教會的真神低多少。”
    霍爾卡羅覺得自家少爺給九幽小姐的評價有些誇張了。
    “少爺，你和九幽小姐的關係真的很好，我從來沒有見過誰對自己的寵物這般照顧。”
    霍爾卡羅走著走著，突然撞到了李萬朝，剛要開口道歉，就聽到了前麵少年的解釋：“卡羅，以後不要再說這樣類似的話了，我知道你是無心的，但聽上去很不舒服，我從來沒有把九幽當做是寵物，同樣，卡羅你我也不會把你當做是什麽男仆。”
    少年仰起頭認真地說著：“你們都是我的朋友，夥伴。”
    “少爺，我記住了，我對剛才的話表示抱歉。”霍爾卡羅低著頭，不敢看去。
    在前行的路上，李萬朝有些頭疼，他拍了拍霍爾卡羅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卡羅，你需要多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