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小姨在說媽咪什麽？我也要聽！我也要聽！”暖暖舉起肉窩窩的小手，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
    顧念摸摸她的小馬尾：“在說你媽咪喜歡喝龍井。”
    顧南易連忙招手，獻寶似的：“快來煙煙，嚐嚐我泡的。”
    南煙上前，接過顧南易遞來的茶杯，先聞茶香，再品茶味：“……舅舅好手藝。”
    “哈哈！還是煙煙識貨。”
    顧念：“？”有被內涵到。
    很快，飯菜上桌，香氣撲鼻。
    餘晚舟和韓世茹從廚房出來，招呼大家：“在說什麽？笑得這麽開心……菜已經好了，都上桌吧。”
    暖暖最積極，小腦袋剛夠飯桌高，小手扒拉著桌沿，狗狗一樣亂嗅，嘴裏一個勁直呼：“好香呀！好香呀~”
    哄得老太太直樂嗬，因為那幾個菜都出自她手。
    好話誰不願意聽？
    尤其是從孩子嘴裏說出來的。
    “那咱們暖暖多吃點……”說著，往小姑娘碗裏夾了個大雞腿。
    接著，又給曜曜和小寶各夾一個。
    “謝謝太外婆。”
    顧念歎息一聲，托著下巴：“想當初，這待遇是我跟大哥才有的，現在可都歸你們三個了。”
    暖暖一邊美滋滋
    地吃著雞腿，一邊眨了眨眼，天真又氣人：“小姨，你是吃醋了嗎？羞羞~”
    “你個小丫頭，還知道吃醋呢？”
    “我不僅知道吃醋，我還知道醋很酸哦。”
    “怎麽感覺你在嘲諷我？”
    暖暖一臉無辜：“絕對沒有。”
    餘晚舟輕嗔：“好了，這麽大個人，還跟小孩兒爭，不像話！”
    顧念也不生氣，吐了吐舌頭：“開個玩笑嘛……”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笑聲不斷。
    飯後，顧南易拉著南煙往往客廳走：“煙煙啊，我最近又得了一批茶葉，有大紅袍、太平猴魁，都是重金收購的，你替我掌掌眼，看是不是行貨。”
    “行啊。”南煙爽快應下。
    三小隻則由韓世茹帶著，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暖暖想看最近超火的偶像劇：“……男主角老帥了，特別是剛出場的時候，又酷又颯！”
    “啊！”韓世茹兩眼放光，捂著嘴，優雅地少女嬌羞狀：“後麵為了救女主不惜暴露身份的時候，更an呢~”
    暖暖小嘴張成“o”形：“舅婆，你也追這個劇嗎？”
    “嗯嗯！”
    暖暖：“那咱們從第幾集開始？”
    韓世茹：“我昨晚看到12
    集了。”
    “好吧，雖然我開了超前點播，已經追到最新的25集，但我可以再陪舅婆看一遍哦！”
    韓世茹目露感動：“小暖暖真好！”
    “嘻嘻~”
    本來想看《科學與發現》的小寶默默把話咽回肚子裏：嗯，他還是保持沉默吧。
    餘光瞥了眼一臉淡定、毫無波瀾的曜曜，他發現跟哥哥比，自己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顧延之好久沒見到三小隻了，正準備坐過去跟他們親近親近，尤其是暖暖小丫頭，真想抱在懷裏使勁兒rua~，聽她奶呼呼、甜絲絲地叫“舅舅”。
    結果剛抬腳，就被老太太拉住。
    餘晚舟笑容和藹，老眼半眯：“走，去頂樓幫我幹點活。”
    頂樓建了個溫室花園，裏麵一草一木都由老太太親手栽種，平時也是她親自打理。
    偶爾會讓顧延之幫忙鬆鬆土、拔拔草什麽的。
    所以他並未多想，當即應下：“好啊。”
    頂樓，溫室花園之中——
    顧延之蹲在花叢間，“感覺也還好，沒太多雜草啊？”
    老太太坐在咖啡椅上，聞言，目光微閃：“是嗎？我昨天看挺多的，你瞅瞅旁邊那塊地。”
    “好。”顧延之挪了挪，
    然後，“……這邊更少。”
    額！
    餘晚舟：“可能是我看花眼了吧……那你先別忙了，過來坐會兒，喝口水。”
    顧延之點頭，走到老太太對麵坐下。
    餘晚舟趕緊倒了杯水，遞過去：“來，喝點。”
    咕咚幾口下肚，顧延之往後一靠，舒服地喟歎出聲。
    晚風拂過，送來絲絲涼爽，他全身放鬆，看著天邊逐漸沉降的紅日，有種忙裏偷閑的愜意。
    “延之，奶奶問你件事，你得如實回答。”
    “嗯，您說。”顧延之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雙手枕在腦後。
    “煙煙跟傅律霆是不是早就認識？曜曜也是他的孩子吧？”
    “！”
    顧延之驚得身體一晃，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驀地抬眼看向餘晚舟，表情驚疑不定。
    而老太太則滿目從容，笑容篤定，一雙睿智的老眼仿佛早就看穿一切。
    “奶、奶奶您開什麽玩笑？！”
    “你看我這個樣子，像在開玩笑嗎？”
    顧延之勉強維持住笑容：“煙煙跟傅律霆？這、怎麽可能？！還扯到曜曜身上……簡直荒謬！也不知道您從哪兒聽來的小道消息，哈哈……這太離譜了。”
    他一
    邊說，一邊搖頭，為了增強可信度，甚至連五官都在努力表達否定。
    可他越是這樣，就越是可疑。
    餘晚舟不動聲色，淡然勾唇：“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曜曜和傅律霆長得那麽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問題，你以為你還能瞞多久？”
    “天下之大，長得像的人那麽多，怎麽能單憑這點就說曜曜是傅律霆的兒子？簡直可笑至極！”
    餘晚舟定定看著他，沒有說話，眼神卻仿佛洞悉所有。
    顧延之頓時忐忑起來，腦子亂成一團——
    老太太到底知道多少？
    誰告訴她的？
    有沒有掌握確切證據？
    煙煙知道目前這個狀況嗎？
    說？還是不說？
    各種猜測，千頭萬緒，一時間，他根本理不清。
    殊不知這番表現落在老太太眼裏，原本隻有三分猜測，如今卻變成九分篤定。
    煙煙跟傅律霆果然有問題！
    她心下驟沉，麵上卻不動聲色：“你也別瞞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說吧，講清楚。”
    顧延之：“！”
    什麽叫“都知道了”？
    要攤牌嗎？
    “哼！”餘晚舟麵色驟沉，語氣也不由嚴厲起來，“你究竟還想瞞我到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