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撞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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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嵐見他怕了,語氣稍緩:“動手之前我們做了充足的準備,事後又抹掉了所有痕跡,老爺子要查盡管查,未必就能查到我們母子頭上。”
    “就算他有所懷疑,沒有證據,也不能把我們怎麽樣。隻是我沒想到……”楊嵐雙眸微眯,帶著幾分咬牙切齒,“你爸他竟然還留了一手。”
    遺囑?
    這是有多怕自己會對他的心頭肉下手?
    連遺囑都早早準備好了。
    “所以,我們這麽做是對的,越往後拖,等那個孽種羽翼豐滿,我們母子倆隻會更被動。”
    傅遠山聽到這裏,原本還有些慌亂、悔恨的心情頓時鎮定平複下來,“對,是爸偏心,怪不得我們……”
    很快,傅文博的後事辦完,到了公布遺囑這天。
    雖然他活著的時候沒能成為傅氏集團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但這麽多年積累的財富卻不少。
    首先是現金,三千萬全部留給了楊嵐、傅遠山、傅遠帆母子三人。
    律師念的時候提了一句“原配夫人”,楊嵐下意識挺直腰杆,嘲諷地看向角落裏垂眸斂目的傅遠洲。
    沒錯,她是原配,而傅遠洲永遠都是個私生子。
    律師:“其次是名下的三套獨棟別墅和若幹房產……”
    一套留給還在國
    外求學的傅遠帆。
    一套留給唯一的女兒傅葶葶。
    剩下一套別墅和其餘所有房產都由傅遠洲繼承。
    楊嵐和傅遠山則什麽都沒有。
    “王律師,你是不是看錯了?”楊嵐皺眉,“剩下的房產包括大平層、海景房、江景房、獨棟公寓這些林林總總加起來少說也有幾個億了,全部留給傅遠洲?!”
    律師麵無表情:“是的,遺囑上寫得很清楚,我確定自己沒看錯。”
    “不可能!”
    “楊嵐女士,請你冷靜,遺囑還沒有念完。”
    楊嵐隻能憤憤地坐下來。
    她試圖安慰自己:房產給了就給了吧,就當打發叫花子,隻要集團股份還握在他們手裏,房子要多少有多少!
    這就像雞蛋和母雞,隻要母雞還在,下蛋隻是時間問題。
    然而下一秒,律師說出的話直接掀翻了她的如意算盤——
    “最後,傅文博先生所擁有的集團股份,即百分之三的原始股由其第二子傅遠洲繼承。以上就是遺囑的全部內容。”
    “特別聲明,此遺囑已經過公證,具有法律效力。”
    楊嵐兩耳嗡的一聲,後麵律師說了什麽,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耳邊全是那句“百分之三的原始股由其第二子傅遠洲繼承”!
    傅遠山
    直接傻愣住,半晌才反應過來,下意識轉頭看向楊嵐,眼中帶著幾分倉皇和無措:“……媽?”
    楊嵐猛地回神,噌一下站起來:“不可能!文博絕對不可能立這樣一份遺囑!我不信!”
    律師仿佛早就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平靜道:“遺囑訂立的全過程我們做了詳細記錄,楊嵐女士如果心存疑慮,可以要求播放錄像,我已經準備好了……”
    說完,從公文包裏取出一個黑色u盤。
    “我不看!錄像能說明什麽?誰知道文博是在什麽情況下拍的?神誌是否清醒?有沒有受到脅迫?”
    “這點您也可以放心,當時在場的有數名公證人員,他們現場確認了傅文博先生的精神狀態和實際處境,以保證遺囑是在他絕對自願的前提下訂立的。”
    楊嵐:“既然他是清醒的,怎麽可能隻給我們母子四人留下一點現金和兩套別墅,卻把最重要的集團股份留給那個私生子?!”
    律師依舊淡定:“具體原因可能隻有傅文博先生本人才清楚,然而現在他已經離世,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
    楊嵐被對方這副公事公辦、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得差點吐血:“作為一個正常人,以正常人的思維和邏輯,你覺得
    這合理嗎?自己的原配妻子和婚生子分到的東西還不如一個私生子?!”
    律師:“合不合理都不影響這份遺囑的法律效力。”
    言下之意,不合理,但合法。
    傅文博願意這麽分,並且做了充分的安排以保證這份遺囑的有效性,那麽它就是合理的。
    楊嵐怒道:“我不同意!”
    律師表情平淡:“不需要您同意。”
    “你——”
    “傅遠洲先生,”律師轉頭,看向角落裏對這一切無動於衷、像個看客一樣的男人,抽出一份文件,“您隻需要在這上麵簽個字,相關房產和那百分之三的集團股份就屬於您了。”
    不等傅遠洲開口,楊嵐直接抓起那份文件,當場撕了個粉碎:“我說了——我、不、同、意!”
    “楊嵐女士,您這樣做無濟於事。文件撕了還可以再印,您撕得了一份兩份,撕不過百份千份。”
    “這份遺囑根本不合理!我要起訴!”
    “可以,”律師點點頭,專業地回應道,“您可以提起訴訟,最後就看法官怎麽判了,我這邊將無條件配合執行最後判決。”
    說完,收起東西,走人。
    傅遠洲也準備離開,剛起身,就被楊嵐厲聲叫住——
    “怎麽?是要追上去簽名嗎?就
    這麽迫不及待想把房產和股份都轉到自己名下?”
    傅遠洲腳步一頓,沒有轉身。
    “你這個孽種,為什麽不跟你那個媽死在外頭?還要回來折磨我們?!股份,是我們母子四個應得的,你——想都別想!”
    傅遠洲嘲諷一笑,不欲和她做口舌之爭,重新抬步。
    傅遠山見狀,突然激動地衝上去:“你什麽意思?!我媽說的話,你聽見沒有?!”
    “聽見如何?沒聽見又如何?你們一口一個孽種,就能把股份劃到你們名下嗎?機關算盡,白忙一場。”
    說完,甩開傅遠山的手,大步出了律所。
    傅遠山聽到那句“白忙一場”就像被觸動了某根敏感的神經,發瘋一樣追上去,揪住傅遠洲的衣領:“說你孽種怎麽了?你本來就是賤女人生下來的賤貨!”
    傅遠洲目光驟冷,“你再說一遍!”
    “賤女人生的賤——”
    砰!
    一拳打過去。
    傅遠山挨了一記,立刻還手。
    可傅遠洲已經趁機脫身,過了馬路,坐進車裏,不想和他糾纏。
    傅遠山氣不過,拔腿就追。
    這時,一輛車急速駛來,砰!吱嘎——
    楊嵐跟出來的時候,剛好看見一具身體從馬路中間飛起來,再重重摔到自己腳邊。